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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页


        此时,元天穆阵西南,尔朱兆阵西北,全旭、李泉等率众冲其阵西南角,敌军阵厚,散而傅裹,冲之不动。
        那边陈霸先挺刀纵马,大战高琳,双方俱有万夫不当之勇,拍马舞刀,夹拦格挡,两下斗到一百多合,胜负不分。
        陈霸先奋力举刀便砍高琳,高琳闪过,一槊便往陈霸先心窝搠去,两个斗得热火朝天。
        陈霸先等在山坡上望见,鼓掌道:“好一场厮杀。”
        战至酣处,陈霸先临敌经验不及、又身负指挥之责,料战不过,闪入阵中,高琳大喜,挥动马槊往敌阵中坚杀去,先登陷陈,手杀十余人。
        陈霸先令旗一举,数将从斜刺里闪将出来,挥动宿铁刀,往高琳砍来,将士如潮水,将高琳围困数重。
        高琳奋起神勇,大喝一声,荡开重围,不提防,乱战之中,额上正中一刀划过,血流如注。
        高琳单手把帽盔扶着,不使覆盖伤处疼痛,单手挺马槊再战。
        此时,白袍军士们俱各置之死地而后生,北魏军马除了高琳奋勇,耿令贵前去捉拿宇文泰,自余众将士,早已经溃败如山倒,纷乱不已。
        陈霸先率白袍将士们几乎全阵压上,全旭、李泉等奋起神勇,压上攻击,高琳被数百白袍军重围久困,久战不克,士气稍衰。
        混战中,魏军骑将鲁安堕马,箭伤一肩,陈霸先望见,把刀一招,身后将士一起冲杀过来,来势凶猛。
        元天穆、尔朱兆左右将佐皆抵挡不住,纷纷溃退。
        鲁安还未爬起,陈霸先轻舒猿臂,一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道:“愿降愿死。”
        鲁安惶恐不已,大声道:“愿降愿降。”史载“大破之,鲁安于阵乞降。”
        鲁安一降,其所统领九千骑兵登时做鸟兽散,元天穆、尔朱世隆之阵本已溃乱,这时鲁安再降,一时都无恋战之心,率先逃窜。
        主帅一逃,魏军全面溃败,尔朱世隆狡诈,与王罴先走。余部无复行伍,大败退却,鼓车辎重皆为陈庆之所获。
        尔朱兆这时远远望见陈庆之在山坡上,不由得恼羞成怒,遂大呼道:“山坡上便是陈庆之,擒贼擒王。”引数百溃军直冲山坡而来。
        陈庆之微微一笑,挥手之间,身后一声梆子响,登时山坡上旗帜翻舞,数百千骑白袍军忽然如从平地冒出,俱各严阵以待。
        陈庆之微笑道:“尔朱兆等虽乌合溃退,不过狗急跳墙,诸君切勿轻之。”
        众将领命,遂率白袍军从山坡驰下。
        山坡上驰下的这数百千骑白袍乃是轻骑兵,轻骑兵与重骑兵相比,几乎不着铠甲,手持长柄宿铁刀,清一色都是良马,马速很快,来去如风。
        见尔朱兆迎面冲来,数十骑如风卷残云一般围住尔朱兆,其余人等迎上尔朱兆的溃兵,轻骑纵马赶上,突入阵中。
        陈庆之等人在山坡上驻马观看,只见雪亮的长柄宿铁刀在太阳下泛起一片又一片的光华,雪亮落下,血红飞舞。
        轻骑兵马快,刹那便从尔朱兆这数百人阵前杀到阵后,突破全阵,又速度旋马杀回;稍作停顿,再复冲入阵中,纵兵骑击蹂躏,大破之,不过刹那间,尔朱兆麾下死伤者从横。
        比骑术、轻骑白袍来去如风,以快打快,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惟快不破。
        比装备,这些白袍轻骑乃是陈庆之的近卫军,俱各手持清一色长柄宿铁刀;
        比气势,尔朱兆兵败之余,早无斗志,陈庆之的这支近卫军,望见同袍们砍瓜切菜般争杀魏军,早已经是摩拳擦掌,手痒难耐。
        马快刀亮,人人配一把利器宿铁刀,又不着铠甲,最大化减轻人马负担让马速达到极致的轻骑兵,尔朱兆的溃兵那是敌手?
        刹那之间,尔朱兆麾下数百溃军无一幸免,尽皆被诛,只剩下尔朱兆寡鸟一人,在轻骑围困之中狼奔豕突。
        此时,高琳扯了衣襟包住头上流血处,裹创完毕,四望茫茫,同侪死伤殆尽,眼见白袍军突阵如入无人之境,快刀片子排头砍去,魏军头颅滚滚落地,知道独木难支。
        当下拍马杀出重围。
        此时,白袍军已经大获全胜,陈霸先、全旭、李泉等人各率所部,纵马蹂躏,大是畅快,诸将奋勇,敌军奔溃,白袍军追奔十余里,又从后追射杀之,魏军伤亡殆尽。
        这一战杀的魏军人人心惊,端的不愧是“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这几乎是陈庆之的白袍军的一场表演式屠杀。此战参战白袍军史载不过三千人,但击溃元天穆、尔朱兆、尔朱世隆等部,骑将鲁安临阵投降。
        尔朱兆被困坡下,幸得高琳策马冲入万众之中,拔之逃出并殿后狙击。
        元天穆、尔朱兆遂单骑踏死人尸体逸去,史载“收荥阳储实,牛马谷帛不可胜计。”

二二二、彭乐同志的唏嘘遭遇
        荥阳城下,元天穆、尔朱兆全面溃败,单骑走免的消息,魏军中却还是有些大傻叉不知道的,比如彭乐,火冒三丈的彭乐现在正专心一致做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追宇文泰。
        但宇文泰胯下乃是名马特勒骠,彭乐焉能追上?宇文泰毕竟才是二十出头的少年,这时见彭乐越生气,他便觉越有趣。瞧瞧彭乐追不上,便驻马等待,看看追上,便纵马又逃。
        彭乐大怒,铁定了心,一路追了下去,在他身后不远,耿令贵怕他中计,舍了杨忠,拼命追来。
        他虽然武勇,智商上略微有些欠费,但是他的骑术确实精湛,只是麾下坐骑比不得宇文泰的特勒骠,刹那之间,特勒骠又一骑绝尘。
        这时一众人员的秩序如下,宇文泰一骑绝尘。
        彭乐次之,彭乐的数百麾下又次之,耿令贵与杨忠由于在后面撕打,更次之。
        再到后来,眼见即将跑出战场厮杀圈之外,彭乐这数百麾下也知道这在战场上这等行为怕是逃兵,要有处分的。
        逃兵们虽然不如彭乐职位高,但一个个也知道彭乐的职位也不算高,并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于是颇有部分追兵临时勒马,又转身投入了荥阳城下之战,于是追兵愈少,剩下不过数十骑。
        紧接着宇文泰等诸人便驰出了战场,彭乐衔枚紧追不舍,耿令贵、杨忠紧紧在后面缀着,时不时打上一场,两人之前就有交手,这时再度交手,都有惺惺相惜之意。
        追追赶赶,不觉时光之流逝,这时宇文泰与彭乐早已驰出战场数十里外,耳边闻得战场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时彭乐麾下的将士都跑散了,唯有杨忠、耿令贵还在后面。
        两人远远一路厮打过来。
        宇文泰勒马,特勒骠登时止住。
        彭乐麾下战马这时早已经气喘吁吁直冒汗;彭乐自己也累得够呛,见宇文泰勒马,大呼道:“姓胡的,你这厮有种跟我决一死战吗?”
        宇文泰转头四处乱瞧,瞧了片刻之后,忽然笑吟吟道:“哪有姓胡的?姓胡的在哪里?”
        彭乐气得哇呀呀呀大叫,道:“你就是那个姓胡的,你还在这里跟我耍花腔。”
        宇文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彭乐啊彭乐,这次真没骗你,我真的不姓胡,要不,你等我的朋友来了,你问问便是。”
        彭乐怒不可遏,道:“我管你姓胡不姓胡,你拿命来,你害的我好惨。”
        宇文泰又摇了摇头,笑道:“你惨什么,你现在去荥阳城下看看,比你惨的多了去了。”彭乐挺起长槊,骤马奔突而来。大吼道:“你不要走,且吃我一槊。”
        宇文泰勒马微微一笑,道:“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容易愤怒的人一般都容易失败。”
        眼见彭乐一槊刺到,他手持定秦剑一剑削去,登时将彭乐手中的槊断为两截,彭乐愕然,手持断槊,这时不顾生死再度扑上前去。
        宇文泰见他骁勇不要命,倒是有些爱惜,当下策马避开,彭乐招招致命,但宇文泰仗着良马,与他周旋,彭乐难以得志,一边打一边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