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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页


        众人的身后开始人喊马嘶,一队骑兵呈半月形包围了上来,将众人等人团团围住。马上人马刀挥舞。
        一片乱战过后,侯莫陈悦的部下死亡殆尽。
        树林中,侯莫陈悦骑着骡子逃入了林子里。
        后面铁蹄风生,众人呐喊声大作:“前方那骑骡子的,便是侯莫陈悦,捉住了大行台重重有赏!”一只又一只的利箭在侯莫陈悦的身后呼啸着。
        侯莫陈悦下了骡子。
        这一刻,他浑浊的眼神清醒了。他望着追兵渐近,伸手团团向空中做了个揖:“贺拔大行台,您别逼我,黄泉路上,您还没走远吧,您等着,嘿,我下来跟您做个伴儿!
        他向着一颗歪脖树走去,吊死在歪脖树上!
        一批士兵围住了侯莫陈悦的尸体,有人把他的头颅给砍了下来,然后,林子里恢复了初时候的安静!
        帅府内,宇文泰正在伏案挥笔,元栋奇在他身旁替他磨着墨,她现在虽然仍然是少女装扮,但是显得已有一些风韵!
        两人之间的距离显得非常亲密。
        这时刻,也没什么外人滋扰。宇文泰写完了,靠在椅子上,元栋奇一倒,便倒在了他的怀中,宇文泰伸出手拿笔:“给我家小东西,脸上画只小乌龟!
        元栋奇嗔道:“你敢。”
        她抢过笔来,在宇文泰的脸上、鼻子上给宇文泰画了个乱七八糟。
        宇文泰叹了口气:“唉,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来,亲一个,亲一个!”
        元栋奇咯咯咯笑着从宇文泰的怀里跑脱:“我才不给大花猫亲!”
        她端详了半天,似乎想起什么来似的,跑了出去,不多时,手中端了一面铜镜跑回来:“黑獭,你看你现在才是黑獭,是真的黑!”
        宇文泰:“真的不亲?”
        元栋奇:“真的不亲。”
        宇文泰跳起来追着元栋奇,元栋奇咯咯咯笑着跑,宇文泰打了一盆水,将脸洗干净。他接过铜镜,端详了一下:“你是神仙手吗,经过你刚才这一乱画,我洗过之后,感觉我更英俊了。”
        元栋奇咯咯笑着:“我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两人说话取笑之间,于谨走了进来:“启禀大行台,侯莫陈悦已然伏诛了。”
        宇文泰:“嗯,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也算的是一桩喜事。”
        于谨:“咱们要向陛下报捷吧!
        宇文泰:“嗯,侯莫陈悦辜负陛下信任,陛下欲诛之而不得,如今逆贼伏诛,陛下一定很高兴!
        于谨:“还请大行台借一步说话!
        书房内,宇文泰显得有些奇怪:“你有何话要说。”
        于谨道:“大行台有没有想过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宇文泰:“我立下誓言,一月之内,诛杀侯莫陈悦,现在已经做到,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返回长安!”
        于谨道:“返回长安之后呢?”
        宇文泰:“与民休息,同时厉兵秣马,准备对付高欢,完成贺拔公未竟之愿!”
        于谨道:“今日之势,大行台难道没想过曹操之事?”
        宇文泰:“哦?”
        于谨道:“当今天下,魏祚陵迟,权臣擅命,群盗蜂起,黔首嗷然。明公以超世之姿,怀济时之略,四方远近,咸所归心。愿早建良图,以副众望。明公要威震天下,在下以为应建议天子迁都!”
        宇文泰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方才道:“到时候天下人真以为我是曹操,劫迁天子,只怕反而不美!”
        于谨道:“长安乃是秦汉旧都,古称天府,将士骁勇,厥壤膏腴,西有巴蜀之饶,北有羊马之利。大行台据其要害,招集英雄,养卒劝农,足观时变。天子在洛,受逼高欢,若陈明公之恳诚,算时事之利害,请都长安,帝必嘉而西迁。”

四八五、挟天子以令诸侯
        元栋奇陷入了沉思之中,劝天子迁都这事儿,其实不容易办,即便她是皇帝的亲妹妹。
        自从曹操这厮干过这票买卖后,权臣都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天子都知道这是牢笼,所以没哪个天子这么蠢。
        但这本是他的一计,他需要利用挟天子以制诸侯这个幌子来使得高欢紧张,使得高欢产生混乱,先在洛阳传播一番谣言,然后让元栋奇去元修面前提提。
        当然,这件事也有实际可操作的空间,因为洛阳是个四战之地,守御对于洛阳这个大都市来说,本来就很难,而且元修这种仓促天子,虽然夺回了洛阳控制权,但洛阳依旧人心浮动。
        洛阳之外,都是敌国,而且高欢奸诈之极,四方贡献赋税钱粮,高欢全部截留。
        乃至于高欢麾下一直流传一个笑话,这个笑话还被记载上了史书,高欢的姐夫尉景贪污纳税,极其严重,以至于连高欢都看不过去了。
        高欢有一天实在看不过眼,跑去跟姐夫说:“姐夫,适可而止,你懂的。”
        尉景大笑三声,道:“我贪污这点东西,算的了什么,我都是取自民间,你老人家,连皇帝的东西都敢贪,你还劝我?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一句话怼得高欢无言以对。
        高欢的深意自然是控制朝廷经济命脉、粮食命脉,迫使朝廷乖乖听话。而洛阳确实现在情况也十分艰难,所以,从实际的操作看,洛阳迁都于长安不失为良策。
        所以,宇文泰和于谨觉得事有可为,如果天子入关,那么六坊之众,洛阳士大夫会尾随而来。这里面的利益几乎是超级大。
        元栋奇听罢宇文泰所言,也不由面色凝重,道:“这是件大事。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由陛下说了算,他若不愿意迁都,别人强迫不来!”
        宇文泰见元栋奇同意回洛阳劝元修迁都,如果亲妹妹以形势、以亲情动之,说不定有机会也未可知,当下不由得大喜过望,当下一把抱住,又啃又咬。
        不过,他心下颇不舍她离开。
        此刻、长孙夫人、姚夫人二位夫人都不在身边,他身边需要一位贤内助。
        元栋奇又入关中未久,便要离别,正是相见恨短。
        元栋奇点了点他的鼻头,道:“傻瓜!你是我的夫君,我也不舍得离开你,不过这是国之大事!陛下在洛阳,始终在高欢控制之中,他应该也不快乐,他来长安,其实比在洛阳要好!而且,咱们此举,也可以对高欢造成打击!”
        宇文泰道:“我派于谨跟你一块儿去,这人是个能办事的人,另外,侯莫陈悦不听天子诏命,他的首级正好进献给天子。”
        洛阳,太极殿偏殿。
        元栋奇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呈给元修:“陛下,这是侯莫陈悦的人头,此人违背陛下恩命,黑獭已经为陛下杀之,为天下敢违天子之命者戒。”
        元修接过锦盒,看着元栋奇的笑颜,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已经和黑獭……”
        元栋奇低头不语,有些羞涩,再次抬头,她坚定的点了点头,道:“陛下,我与黑獭已经结成了夫妻。”
        元修感叹一声,忽而问:“黑獭,他……当真对你极好?”
        元栋奇愣了愣,旋即笑起来,道:“陛下难道忘了?这桩婚事是您许可的,还请陛下放心,黑獭真的待我极好,这天上地下就没有比他对我再好的人了,他对百姓都那么好。”
        “对我,您就放心吧,再说啦,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欺负别人就算好了,别人欺负我,哼哼,也没那么容易。”
        元栋奇没有注意到元修的眼神。
        他忽然幽幽说道:“民心是朕之物。”
        元栋奇道:“这是自然!”
        元修道:“你在黑獭身边,要注意提点,下次,要是黑獭再行什么收买民心之举,你要告诉百姓,这些都是朕的恩赐!朕身虽未至长安,但朕心系长安百姓。”
        元栋奇点了点头。
        元修目光幽深地看着元栋奇:“你们大婚,定在何时?”
        元栋奇道:“且没定呢,黑獭说,要送给我一个最特别的婚礼,要取高欢帐下一员名将的首级给我当礼物,他一定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