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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页


        她显然也是个寂寞的女人,她虽然不是随便的女人,但她寂寞,他听得出来,也感觉得出来,他甚至对她还有些留恋,一个寂寞的有魅力的美丽的少妇
        从那之后,他们没有再见过,而今,他们会再次相见,这次相见,高欢又不在。
        宇文泰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美貌的少妇,高欢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家独守空房,怎么能不出事?高欢这货如今已经深入潼关,亲抵前线部署围剿长安。
        可惜,他却不知道他的后院即将起火。
        一只白鸽从潼关飞向晋阳,掠过一道道山川,飞过晋阳鳞次栉比的房子、飞进了高欢的大丞相的府邸!
        娄昭君的寝殿前院之中,娄昭君抚摸着鸽子,从鸽子的腿上解下竹筒,走回寝殿。
        她拿着信件看了看,信件的内容也没什么,是弟弟娄昭报来的,就是汇报一些关中的情况。
        不过也没什么有用的情报,元修还是初入关中,元明月现在还得假装伤势恢复中,另外,军营似乎戒备森严,元明月并没有机会接近军营,无从了解真实情况。
        另外一个令娄昭君震骇的消息是宇文泰并不在长安,宇文泰在哪儿现在成谜?
        高欢现在有些犹豫不决,根据情报,他推测宇文泰的主力在统万城,但是统万城坚,距离长安又遥远,强攻,可能一时啃不下来,战线又漫长,怕后勤跟不上
        另外,面对空城长安,高欢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措手?长安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实际上都是些老弱病残,攻之无实际意义,还有残虐天子的名声。
        娄昭君看完,不由叹了口气,元修对于高欢来说,确实是个比较棘手的皇帝。
        臣子率军攻打、追击皇帝这其实已经过分了。所以,高欢这一路上打着的旗号都是迎接元修返辔回銮,这一路上,高欢甚至给元修写了四十多封书信。
        只不过元修铁了心,四十多封书信已经没有一条回的了。
        高欢眼下对长安已经成了合围之势,但元修却拒不回銮,高欢又不能擒杀之,追击擒杀皇帝这种事情,古往今来的权臣都还没这么过分。
        强如董卓、曹操都不敢担这样跋扈的声名,高欢也不好意思冒天下之大不韪。
        宇文泰的主力又没有找到,万一不在统万,而是躲在长安近郊州县呢?这也有可能,因此高欢近期的策略还是多方派出侦骑四处查探。
        娄昭君看罢,心中不知为何也有些忐忑,一种不安的感觉没来由的开始弥漫在她周围。
        宇文泰这个人不可小觑,她怀疑高欢这一次未必能对付得了宇文泰,宇文泰这种离奇失踪,忽然鸿飞冥冥
        她心中揣测,宇文泰究竟会去哪儿呢?如果是夏州,太好猜了,这么好猜的结果不太像宇文泰的作风,就像上次,在密林中狙击宇文泰那一次。
        遥想那次她狙击失败,反而被宇文泰给生擒了,想到她和宇文泰在马车之中,她便有些面酣耳热。
        “这个混蛋,”她自言自语的咒骂了一声,“他这次又躲到哪里去了,又在准备实施什么阴谋诡计?该怎么把他逼出来才是?”
        “天子倔强?该怎么处置?”
        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她思索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走来走去,所以她的婢女将膳食端了进来之后,这时便悄悄退了出去,寝殿中只剩下她一人。
        这时,天色已经垂暮,她草草吃完膳食,还在思考对策,以至于一个年轻侍从匆匆走了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他走到她的身边,她才抬起头来,那个年轻的侍从他并不相识,她刚想叫唤出声,那个侍从轻轻叫了一声:“夫人,休得声张?”
        她心中惊愕不已,眼中已经认出来,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侍从,身上有一股她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她虽然熟悉却久违。
        熟悉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二个男人,久违是因为她和宇文泰自从马车内一别,已经差不多快两年没见了。
        她这一刻慌张的几乎无以复加

五0七、不救宇文护、只救贺兰祥
        娄昭君喊不出声,宇文泰捂着她的嘴便往寝殿的房间里面拖,一边拖,一边非常快速的剥光了她身上的丝绸制品。
        他当然知道对付女人的最佳手段是什么?
        娄昭君如果再喊,闯进来的侍卫看见娄昭君的一丝不苟,这些侍卫固然不免日后要死,娄昭君也绝不会再得到高欢宠幸,高澄的世子之位自然也将不保。
        娄昭君果然只敢低声咒骂:“你这个禽兽,你这个杀千刀的。”
        宇文泰任她咒骂,还是将她双手反剪,先捆了起来再说,道:“你知道我又不是来杀你的,你慌什么?说不定咱们还得旧梦重圆哪,反正今晚我也无处可去。”
        娄昭君骂了几句,懒得骂了。
        她知道骂也没有用,像这种真正的政治家,别说被人骂几句,你就是千夫所指,他可能也不在乎。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后平静的问:“你想干什么?”
        宇文泰笑了笑:“两件事,第一件事,请高欢从关中退兵,第二件事,我准备救我其中的一个亲人离开。”
        他的一堆亲人被高欢囚系,大嫂、妹子、宇文护、贺兰祥等人都在被他们拘禁之中。
        他不太可能救走所有人,因为这些人被关押了良久,行动必定迟缓,救太多人肯定救不出去,他只能救那么一两个,既然只能救一两个,那肯定是成年男丁了。
        他思忖片刻:“把贺兰祥交给我?我外甥,我准备救他走。”
        贺兰祥是他大姐的儿子,全旭的义子,生于公元515年,如今也有十九岁了,他之所以愿意救贺兰祥,是因为这个年龄是一个有即战力的年龄。
        这个年龄年轻,救出来后逃亡不至于那么笨拙,救出的概率极大,所以他这次带了全旭过来。
        另外,救贺兰祥的理由也充足,可以给自己营造一个先公而后私,先人而后己的大义凛然者的形象。
        宇文护是他的亲侄子,是自己人,自己人就应该在危难关头有牺牲精神,把自由让给宇文家以外的人。这正好说明宇文家人是公而忘私的。
        不过,娄昭君心细如发,她不是第一次听宇文泰说愿意牺牲宇文护了,这时对宇文护暗暗在意,心想,宇文泰这般愿意牺牲宇文护,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眼下,她倒是不动声色,淡淡道:“第二个条件可以谈。”
        第一个条件,请高欢从关中退兵,她是不愿意谈的,高欢如果退兵了,宇文泰在关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就成了,这将给日后的高欢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其实我和你谈的两个条件,主要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这人我可以一个都不救。”
        娄昭君沉默了,她自然知道宇文泰说的是实情。
        宇文泰说着,已经从怀中取出了当年他亲手绘制的那些人体素描,当年在阴暗的马车中,他画的没那么清楚,但是如今在大丞相府邸的房间之内,蜡炬高燃
        宇文泰笑了笑,道:“你是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比如你现在这般赤条条,不会有人前来救你,我完全可以把你这般赤条条的带出府去,明日便用绳索缚了,赤条条的牵你游街”
        娄昭君听罢脸都白了,《权力的游戏》之中瑟曦太后所经历的那一切,她可不愿意经历。
        最关键的在于,她如果经历这一切,她将来做不成娄太后,高澄也会失宠,她所精心构筑的一切,娄家大厦会轰然倒塌。
        她叹了口气,道:“宇文泰,高欢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退兵?他现在春风得意,又刚灭贺拔胜。”
        宇文泰笑了笑,他显然早知道娄昭君会这么说,他也早有应对之策。
        他淡淡然,道:“其实这也很简单,你虽然不能说你被我胁迫,来迫使高欢退兵,但是你可以写信给娄昭、给窦泰、给段韶令他们退兵,他们是你的亲弟弟,妹夫,姐夫的儿子,所部都是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