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率了一波人押解元修与元明元修和元明月奔赴城外。
他回眸,长安城们轧轧关闭,城楼上,属于高欢的杏黄大旗冉冉升起!
长安陷落!
此时,天已快放亮,第一波前往沙苑报告高欢夺取长安的信使已经出发……
路上。
刀疤不时的看了看元修和元明月,偶尔回头看长安城方向。
直到视线之中再也看不到长安城,他深深出了一口长气!
一行人来到京城近郊,骊山脚下不远!
队伍迤逦走到一座松林旁边。
刀疤脸举起手:“大家便在这里停下吧,咱们去这个林子里,解决了这对狗男女。然后返回长安!”
将士甲:“好极了,走的累死了,这一晚上,大家都在抢钱抢女人,咱们可倒好,分了一趟这苦差事,比在采石场里面干苦力可也好不了哪儿去!
将士乙:“那还磨蹭什么,赶紧把这对狗男女给处决了才是啊!”
将士们押着元修和元明月走进了黑松林里面!
刀疤道:“大家谁手上没火把的,这树林里面虫蛇虎豹什么的很多,大家都小心些,没火把的向同伴们都要一个,或者自己做一个,尽量人手一个火把!”
将士们应答:“嗯,嗯!
刀疤举着火把走在前面,然后回头看了看。
刀疤:“把陛下和元明月都押下马来吧,大家把马拴在路边,林子里面弯弯绕,而且树枝树丫的特别多,牵着马不方便!
众人依着刀疤脸的言语!照做了!
刀疤在前,很快就找到了树林中一片略为宽敞的地儿,他停下了。”
刀疤自言自语:“就是这儿了!
他转过头:“你们大家都过来看看,这里如何,埋两个人有没有问题?”
将士丙:“一刀杀了也就是了,还埋,搞那么麻烦做什么?”
五六九、按照预定的剧本走
刀疤叹了口气,解释道:“将军说了,要处理干净,自然要埋了,清除血迹一切痕迹,要是简单的就这么一刀咔嚓了,被猎户发现,到时候公人一查,有认得陛下相貌的,陛下被杀之事岂不是传了出去?传了出去岂不是要查?到时候会多生事端,今晚不但要杀还要埋!”
将士甲抱怨道:“真特么的晦气,早知道不干这差事!
将士乙:“就是。”
刀疤这时招呼大家:“大家伙儿,都来看看,我选的这块地可还行?有枪有槊在手的,先来刺探一下,这里土层深厚,要是厚的,就在这里开挖!
众将士都打着火把走到刀疤脸附近,举起火把看刀疤脸选中的那块空旷地儿!
只有押送元修和元明月的两名士兵因为押送任务没有上前!
刀疤脸走到元修、元明月跟前,冷笑了一声,刀疤脸对那两名看押的:“你们也去看看,我来押他们过去,”
那两名将士正好见没法凑热闹,而心情不爽,见状大喜:“谢谢将军!”
两人离开,才跨出一步,只见暗夜中雪亮的刀光一闪,刀疤脸将军的刀砍在二人的头颈上,二人哼也没哼一声,倒了下去!
刀疤脸朝着暗夜之中喊了一声:“放箭!”
登时,暗夜之中,嗖嗖嗖箭声不绝于耳!
聚集到空旷地面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拿着火把,瞬间成了活靶子,登时一个个都被射的刺猬一般!一顿惨叫之后,然后便是寂静无声!
那伙押解元修与元明月的战俘营的将士们已经被尽数射死,尸体横七竖八的便倒在那片空旷的地上。
元修和元明月面面相觑,元明月自然知道那刀疤是谁,这时早已热泪盈眶,那刀疤将军走到元修面前,解开了元修的束缚!
然后叫道:“大家都出来吧!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钻出来不少人,地上的火把有些还没有熄灭,有些人便去绰了火把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刀疤脸给元修跪下了:“陛下受惊了!
元修愕然不已:“你是……”
刀疤脸撕掉了脸上的刀疤伪装和假面具:“陛下,臣是宝矩!”
这个刀疤将军正是元宝炬,元修见状不由得大喜:“宝矩,是你!
元宝炬:“正是微臣!”
元修:“他们是……”
元宝炬:“他们都是臣的家丁、仆从,以及宇文丞相派遣的少数将士,陛下放心,陛下已经安全了!”
元修见元明月还绑着,他想去解元明月的绑缚,元宝炬上前拦住了:“陛下,舍妹于陛下不忠,于我家不孝,是臣管教无方!”
元修长叹一声:“也不都是明月的错,朕也有错,是朕不明,所以受人蒙蔽,明月,明月她也是受人蛊惑!”
按照事情发展的剧本,元明月知道这是她与元修最后的分别时刻了,不分别,她将永远沉沦,元宝炬交待过她,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承担起自己间谍的罪名。
然后,她会被宇文泰方面以间谍罪逮捕,然后
她与元修从此脱离分裂开来,这些,都是事先写好的剧本,她只能照做,如果她还想跟宇文泰有所发展的话,这时唯一的一步棋。
她只能安好剧本来:“陛下,大哥说的对,我,我对不住你!”
元修:“那你打算拿明月怎么办?”
元宝炬:“交给丞相处置!
元修:“那不行,宇文泰会杀了她!”
他断然拒绝,元宝炬长叹一声,道:“我何尝不想救明月?”明月是他唯一的妹妹,但是此刻沙苑大战胜负未分,生死未卜,这是其一。
假设高欢取得大捷,则京师必定难以夺回,大家从此颠沛流离,元明月的间谍身份很难瞒住,颠沛流离的将士岂能忍受这样一个间谍留在元修身边?
元宝炬的话音未落,早已经有将士大吼:“高欢间谍必须死,元明月必须死。”
元修听了,不由垂泪。
这是高欢取得沙苑大捷的情况分析,假设沙苑大捷由宇文泰取得,面对京师陷落,宇文泰必然也要追责,到时候元明月是高欢间谍的秘密同样藏不住。
京师的百姓到时候岂能放过元明月?所以,元明月是没有幸免机会的。
所以,无论沙苑的胜负结果谁属,元明月的结局都已经注定,太多人知道她高欢间谍的身份了,她几乎是逃无可逃,辨无可辨。
元修听罢元宝炬的分析,不由得愕然无助。
元明月这时叫道:“陛下,我死得其所!”
元修唯有垂泪对之:“明月,朕会保护你,朕会特赦,会和宇文丞相求情,让他赦免你死罪!”
元宝炬叹了口气,吩咐两名军士押明月离开。
元修几乎撕心裂肺:“明月——”
元明月的声音同样凄楚:“陛下——”
两人生生别离,元修不胜无奈,元明月频频回首,元修几乎快绷不住了!
元宝炬:“陛下,当务之急是恢复长安,明月之事,只怕已经引起天怒人怨,如今明月罪证确凿,她和赵青雀勾结之事板上钉钉!
皇宫中,赵青雀此刻正躺在皇宫的一张大床之上,他上身,舒服的张开双手,在床上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动作!
沙苑之战当日,沙苑此时已经陷入血与火的洗礼,赵青雀尚未起身,在他的身旁,睡着一个宫娥,宫娥这时也睁开眼来!
宫娥的脸上都是泪水!
赵青雀笑道:“哟,还哭哪,本将军哪儿亏待了你,不就是个处女么,那元修不碰你,你每天倒是陛下长陛下短的,本将军恩宠于你,倒哭哭啼啼的!”
宫娥怒道:“你秽乱宫廷,犯上作乱,不得好死!”
一个军汉这时跑了进来:“启禀将军,沙苑那边打起来了!
赵青雀拍手:“打的好啊,打的好啊,怎么打的?”
军汉:“据说是硬碰硬,宇文泰率万人硬抗丞相!”
赵青雀冷笑:“这是作死啊,全世界最蠢的办法,宇文泰的末日到了!”
军汉:“咱们是不是要举办个仪式迎接一下丞相大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