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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页


        月色之下
        宇文泰和元栋奇依偎在庭院中,抚今追昔,他们这一生也是经历诸多磨砺,最早的时候那时候是萧赞的介绍,萧赞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宇文泰:“那时候,你的萧赞大哥把你介绍给我!”
        两个人肩并着肩,萧赞给宇文泰做媒的事情已经像是上个世纪,那个时候的元栋奇对宇文泰还不甚瞧得上眼,及至后来,两人一起下江南打探萧赞底细,然后私结终身。
        然后不断的分分合合,到而今,终于算是不离不弃,永不分开了,但是宇文泰是知道的,前路漫漫,到处都是凶险

六四七、长孙稚的遗言三句以及灵堂之乱
        庭院之中,已经夜深人静,宇文泰还在和元栋奇相互依偎的坐着,他们已经似乎没有当初的激情,但却更加细水长流,现在,宇文泰的爱情已经要分成几个部分。
        长孙无垢、姚夫人、达布干青雀,张女毕(元明月)他都要分心,几乎是每个人他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相陪。
        元栋奇喃喃的:“黑獭,不打仗真好,百姓安居乐业!今天上街走了一趟,看见物阜民丰,咱们上次大败的阴影终于消除了!”
        宇文泰微微一笑:“我尽力了!”
        元栋奇依偎在宇文泰怀里:“黑獭,我知道!”
        总体而言,高欢实力确实比他强大,毕竟一个两千万人口底蕴的国家对战一个1000万人口底蕴的国家,前者明显占据优势,何况高欢还继承了一个几乎完整的官僚和治理体系。
        宇文泰一切都是草台班子,现搭现唱,这种难度完全不一样,邙山大败,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结局总体来说,也不算太坏,宇文泰现在尽量采取守势,以守为攻,以逸待劳!
        同时休养生息,关陇足以自守。
        元栋奇:“你说尽力了,那便是好的!”
        宇文泰笑问:“为什么?”
        元栋奇:“无数的事实证明,我的夫君最善良,最为百姓着想。”
        宇文泰:“只是让你受苦了!
        元栋奇:“黑獭,我没受苦,跟着你,再苦也是甜的!”
        宇文泰:“那今夜,还犒劳吗?”
        自从生宇文觉后,元栋奇的精力被孩子占据了一大部分,日日与君好的活动他们夫妇俩已经进行的不多,宇文泰也太忙,而且他主要也还是驻扎在同州。
        最近这段时间,他在京城,是因为他的老岳父长孙稚行将就木,而长孙无垢终于等来宇文觉的诞生,现在,她也怀孕了,成天捧着一个西瓜皮似的肚子,走路都困难,扶着腰。
        所以,宇文泰这些日子一直逗留在京城,他不是忘本的人,他初入关中,是长孙稚将自己家的家中童仆派来给他做他起事的第一资本。
        而后,在他崛起过程中,这第一资本已经几乎伤亡殆尽,他几乎没什么可以报答长孙无垢及其父亲。
        这个老人家就要含笑九泉,即便是元栋奇,与长孙无垢关系一直勉勉强强,这时也觉得宇文泰应该留在京城,陪伴老人的最后一程。
        上党文宣王王府中,长孙无垢的兄长长孙子彦、堂兄弟长孙俭等已经在准备后事,李泉和他的夫人长孙无尘也早已经过来帮忙,还有贺兰祥在全旭的操持下娶了长孙落霞。
        这时作为子婿辈,都已经入住长孙稚家,送别长孙稚的最后一程。
        这时府中忙忙碌碌,来来往往都是人。
        皇室之中,因为长孙家族是与皇室家族相伴始终的,所以,这时也委派了太医日夜进驻府邸之中,希望能够让长孙稚走好人生最后一程。
        最后的大限终于还是到了,这是人力不可能挽回的,长孙稚也自知大限将至。
        他屏退了众人,独留长孙无垢与宇文泰,交代他们关于自己的后事,也谈了一番长孙无垢的身世,长孙无垢并非长孙稚的亲生女儿,而是他的好友叱奴颉利的女儿。
        叱奴颉利与长孙稚本是好友,但是中道亡故,留下一女,其妻痴情,随之而去,长孙稚随之收养了他唯一的女儿。
        至于将来,长孙无垢愿意姓长孙或者叱奴,由长孙无垢自己定。
        宇文泰听罢震骇,他自知按照历史,自己只有一位叱奴皇后,这时毫无疑问又见证了历史。
        除此之外,长孙稚还说的一件事是关于大魏天下的,老人家对于当今天下的大势也看在眼中,只说了两句话,其中一句话是:“可辅则辅之,不可则自取,无为他人有也!”
        宇文泰对老头子临终还这么有远见真的佩服,这种临终遗言一般都是史书上的如椽大笔记录的,但是他现在真的听见了,这是老人家的临终嘱咐。
        他点了点头,他与元宝炬还能友好相处,但是像皇太子元钦,他觉得到时候估计很难相处下去,即使是现在,他们之间的交道已经难打了。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此准备。
        另外一句是关于柔然的:“天下邦国,终当自主,和亲未可取,柔然未可信。”
        这一句,当然也是至理名言,现在柔然的情况由于皇太子之前的无端介入正变得恶劣,本来西魏与柔然的关系,并不算复杂,柔然也几乎很少介入西魏的内部事务。
        但是,现在,西魏的内部事务柔然已经介入的比较多了。
        长孙稚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抓着宇文泰得手,苍白而枯干,他望着宇文泰:“贤婿啊,恨不能见汝一统河山之日了。”
        然后,他将长孙无垢的手放在宇文泰的手中:“你们夫妇俩,好、好、好”
        究竟是好什么,好生相处,或者是好好打天下,或者是好好培养长孙无垢此时腹中胎儿,他终究是没有说完,便撒手人寰,溘然长逝。
        于是,阖府上下,痛发哀声,长孙无垢也晕厥在宇文泰的怀中。
        朝廷诏下,赠长孙稚假黄钺、大丞相、都督三十州诸军事、雍州刺史,谥曰文宣,亦可谓生荣死哀!
        但谁也料不到,就在治丧之日,发生了一件料想不到的大事。当日,王府内庄严肃穆,长孙稚的棺椁摆放在灵堂的中央,两侧挂满了白色围幛,一个大大的奠字正在灵堂正中。
        府门洞开,两边白色灯笼长长的挂满了廊道,乱烘烘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振岳。
        榜上大书:假黄钺、大丞相、都督三十州诸军事、雍州刺史长孙稚之灵位。
        两旁姬妾、子女披麻戴孝跪了一地。
        司仪:“有客到。”
        旋即走进来的人令包括宇文泰在内的人都大吃一惊,进来的是几个柔然人,为首的乃是郁久闾力伏,是当今郁久闾皇后的堂兄长之一,自从郁久闾胭脂嫁过来后,一直陪侍于此。
        郁久闾力伏并非一人前来,瞧着也绝不像是来祭拜的,他只是微微的向着长孙稚的灵位鞠了一躬。
        司仪:“家属答礼。”
        郁久闾力伏不待宇文泰等答礼,已经淡淡的用鲜卑话说了一声:“搜,一定要把逆贼给搜出来。”
        长孙稚的众姬妾、儿女们这时都诚惶诚恐,拜伏于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俱各面面相觑,就是包括宇文泰,也一头雾水

六四八、阿史那燕都何许人也
        郁久闾力伏显然倚仗柔然的国力后盾以及郁久闾胭脂的皇后之位,骄倨无礼。他此时随身带着兵刃,并且与他一同闯入的几人也随身带着兵刃。
        连宇文泰的岳父的灵堂也敢闯,众人不由大哗。
        即便是太子,即便是元宝炬,都不会有这样的胆量,这当然是不给宇文泰面子,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不给宇文泰面子,甚至也是不给大魏皇室面子。
        毕竟,长孙稚算是大魏的骨鲠老臣,长孙稚与大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宇文泰长身而立,站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郁久闾力伏几眼,冷笑一声:“敢问阁下是奉旨而来,还是持刑狱的令牌而来,又要拿的是什么人?”
        郁久闾力伏自然是认得宇文泰的,这里这么多人,可能也就宇文泰的面子他还卖一卖,他自然知道宇文泰是个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