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指的就是陶朱山的人。
青青,现在真相大白,师兄便要问你,你准备怎么做?”
沈秋也握住青青的另一只手,有些发凉,他对青青说:
“若是你想受天策军的效忠,师兄就算拼了命,也会助你成事。
这天下大乱将至,我还有些事没告诉李义坚,但就算师兄最后真破了蓬莱,但天下不得一统,还是一盘散沙的话,依然会有可怕劫数。”
“但若是青青你,不愿参与到这些麻缠事里,师兄就替你回绝了天策军好意,把你送往陶朱山避难,劝他李家人自立为王,征伐天下。”
沈秋说:
“无论如何,在师兄破去蓬莱之前,天下必须一统!”
“啊!”
青青摇晃着脑袋,对师兄和姐姐说:
“我不知道啊,这事情,太突然了,我现在头很疼,师兄,你让我缓缓,好好捋一捋。”
这话说得,让沈秋和瑶琴轻笑一声,便放开了青青双手,任由她抱着脑袋,盘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十几息后,青青突然抬起头,问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师兄,姐姐,那我爹娘呢?他们还在吗?”
“唉。”
沈秋叹了口气,将张岚带来的画轴放在桌上,摊开来,露出了那张宫装仕女图,他对青青说:
“你父亲,因蓬莱恶人袭扰,已死在临安乱局中。
师父赶去相救,却只能救下你母亲,但在生下你后,阿箬夫人便因悲伤过度,又受了伤,便撒手人寰了。”
“这是我娘亲?”
青青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那副丹青画。
她抿着嘴,伸出手指,抚摸着画中那和她有数分相似的图景,看似要有眼泪滴落,却被青青伸手一抹,她仰起头来,看着师兄。
她说:
“师兄,你别骗我了!我爹还活着!”
“嗯?”
沈秋眨了眨眼睛,还不等说话,青青便大叫到:
“那贼和尚!他以为我感觉不出吗?
他对我那么好,我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会给我,这是在补偿我吗?我不需要一个师父!我不需要一个芥子叔!
我需要一个爹爹啊!”
青青尖叫着,眼泪涌出眼眶,又被用手背擦掉。
见她双眼通红,瑶琴便上前,将青青抱在怀中,轻轻拍打肩膀,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师兄,你带我去临安!”
青青对沈秋喊到:
“我要去见他,我要问问他,明明相处了一年多,他为什么不认我!他凭什么不认我?他亏欠了我十多年,觉得教个功夫就能抵消了吗?
我要去问问他!”
“好!”
沈秋点了点头,霍然起身,他是见不得心爱的妹妹哭的如此凄惨。
他上前来,对青青说:
“待我等做完太行之事,便去临安问问范旁墨,他为什么不认你。”
“但不能去啊。”
青青却又带着哭腔说:
“他临走时,让我不到地榜前列,便不能去临安,他也知道,我进了那座城,便要危险加身,他是爱护我的。
南朝只要还在,赵家人只要还在,我就去不得临安。”
“让他们不在,不就好了吗?”
沈秋笑了笑,对青青说:
“赵家人和蓬莱恶鬼与虎谋皮,他们败亡就在眼前,师妹莫哭,这事,师兄也要去参一手的。”
“嗯。”
青青点了点头,她擦干净眼泪,问到:
“师兄,你说天下必须一统,为什么呀?”
“唉,你看到张岚那只小白猫了吗?”
沈秋摸着青青脑袋,他说:
“知道为什么凶狠的凤头鹰和五色毒蟾,都那么怕它吗?”
“那是妖怪啊,我的小青青。”
沈秋说:
“灵气复苏之后,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都会一起现世,若天下不得一统,乱世之中,咱们这些人类团结不了,又怎么对付得了那些妖物?
蓬莱人可以不在乎,他们可以说这是仙家气象,唯有跪拜仙灵,才能不被妖邪所伤。
但我们,能不在乎吗?”
“青青,师兄一介武夫,杀得了人,斩得了鬼,但真要救这天下,还得你来。”
9.逢鬼必斩
青青满腹忧思的离开了屋子。
今晚她有好多事要想,还有明日那李报国前来效忠时,她又该说些什么,这些事本都要和师兄好好参谋一下,但青青是个好孩子。
她知道师兄与姐姐多日未见,还是要把时间留给这新婚燕尔的夫妻。
但实际上,之后房中的事情,倒是不如青青想的那般亲密。
这中原之地天象异变,引来突降飞雪,瑶琴这一两日身体不适,沈秋也不是那焚琴煮鹤之人。
“妾身真是没用。”
熄了灯,在床铺上,瑶琴躺在沈秋怀中,她轻声说:
“夫君远行过来,本该用心侍奉,但这身子骨却染了风寒,夫君又不愿娶个妾室”
“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沈秋轻笑一声,他枕在枕头上,伸手将瑶琴光滑的肩膀挽住,闭着眼睛说:
“为夫在你心里,就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晚上不折腾几次,莫非就睡不着吗?别多想,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不在乎这一夜两夜。
只是,你又说起这妾室之事,是听说了些什么吗?”
“是啊。”
瑶琴也不隐瞒,她撑起身体,伸手抚摸着夫君那一头碎发,她轻声说:
“妾身啊,和青青一样,对钟山五龙山庄的事分外上心。
从屠狗叔那里,也算是得了一手情报,旁人都说,潇湘女侠林慧音不惧妖人胁迫,假意追随,却行暗杀之事。
只是运气不好,被妖人沈秋察觉,功亏一篑。
他们都是这般说的。”
瑶琴轻笑一声,她在沈秋额头边轻轻一吻,说:
“但妾身可不这么想,那慧音女侠,当时是真心要跟夫君走的,对吧?”
“呀”
沈秋没回答,他在瑶琴胸前捏了一记,让这江南女子发出一声轻呼,倒在他胸口上,又被沈秋用双臂固定住。
他说:
“就你这小女子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确实,当时林慧音要随我离开,她见我被奸人污蔑,一怒之下,失手伤人,为夫当时也没预料到会有这一出。
原本是计划好的,和张岚他们都说过,本来能走的轻轻松松,也不必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但人家有情有义,我却也”
“嘘。”
瑶琴趴在沈秋身上,伸出手指,放在沈秋嘴边。
黑暗中,这柔美女子的长发垂下,打在沈秋脖颈,脸颊,她温声说:
“妾身知道夫君接下来要说什么,又要对妾身道歉,就因为夫君对其他女子动了心,便觉得对不起妾身。
夫君啊,妾身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养成这种想法的?
这普天之下,所有男人都觉得三妻四妾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再怎么痴情的男人,在纳妾之事上,也是占据主动的。
很少有人,会主动和妻子商量这事,那些男人做了决定,最多提前告知妻子一声。
夫君却是个怪人。”
瑶琴捂嘴轻笑,她闭着眼睛,将耳朵放在沈秋宽阔的胸膛,听着夫君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说:
“夫君这都不是纳妾
只是心动啊,就觉得对妾身不公平,都要对妾身道个歉,生怕妾身心里留下疙瘩,夫君这种态度,让妾身心里非常欢喜。
以前青青告诉妾身,夫君总会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什么男女平等,什么人格独立,妾身那会还不懂夫君为何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
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懂,但妾身知道,能嫁给夫君,被夫君如此用心对待,妾身已是这天下中少有的幸福女子。”
她对沈秋说:
“夫君乃是天下英雄,真正的男子汉,自然是被好女子青睐的,就算没有林慧音,还会有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