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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忙活到十月底,衡玉终于将帝都的情况初步梳理完毕。

        她命人将宋溪找来,直接出声吩咐道:“接下来我要召开三司会审。”

        这场三司会审迟到了近八年时间,是用她姑姑的性命换来的,在原剧情里还导致了原身的死亡。

        也是时候,对过往的恩怨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这场三司会审的时间定在三日后,到时允许帝都百姓和各大世家派人前来围观。”

        “我没有雍宁帝那么无耻,非要一手遮天颠倒黑白,就用雍宁帝任命的延廷、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共同审理这件案子。”

        这几个官员都出自世家,他们的家族就算没被衡玉清算,也没从衡玉手上讨到太大的好处,所以不会谄媚讨好她;又担心得罪她,为他们自己和家族惹祸上身,所以不会刻意为难她。

        这么不偏不倚去评判这个陈年旧案,正符合她的心意。

        在宋溪的大力宣传下,三司会审的消息迅速传遍四方,在世家大族和百姓间引起轩然大波。

        百姓们在茶楼里喝茶闲聊时,有人出声感慨道:“《将行》那出话本说的果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容将军成长起来,重新杀回京城,容家满门忠烈就要一直背负这种污名了。”

        自从衡玉掌兵后,现在大家也不称呼她为‘容姑娘’,而是更加恭敬的‘容将军’。

        一个少年毫无畏惧,讥讽出声:“居然有人把话本里的故事当真了,还真是可笑。现在容氏女占领帝都,谁知道她是不是要在三司会审上颠倒黑白。”

        最先说话的那人嘿笑道:“你这就错了,这场三司会审会在大庭广众召开,我们都能过去围观。有没有颠倒黑白,一看就知。”

        少年还要继续讥讽。

        他身边的人看不过去了,狠狠一拍桌子,道:“那你还想容将军如何?你能想出一个更加万全的法子吗?哪怕她那样的贵人不召开三司会审,直接说容家是被污蔑的,你又敢反驳吗?”

        少年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挂不住。

        这样的风声传不进衡玉耳里,却传进了祁珞等人的耳里。

        祁珞几个人私底下嘀咕一番,将衡玉选择三司的用意做了番宣传。

        很快,那些风声淡去不少,但还是免得了有人质疑。

        祁珞心底憋气。

        见衡玉最近没那么忙碌,等她饭后在庭院里散步时,祁珞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祁珞郁闷:“这三司会审的形式,已经尽可能公正,但因为主公执掌大权,就有人怀疑主公以权谋私。”

        “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不要太过计较这些事情。”衡玉平静道。

        她、宋溪、周墨,还有祁珞自己,日后都会有这样的经历,简单一句话、简单一个言行被翻来覆去放大解读。

        一个人想做毫无道德瑕疵的‘完人’太难了,她不会为了名声而迎合世俗。

        ——些许骂名,在她的功绩面前不值一提。

        祁珞翻来覆去嚼着这句话,心底的不平慢慢削弱。

        “去忙吧。”衡玉斜睨他一眼,“宋溪最近给你分配的公务是不是太少了,不然你怎么有闲情逸致关注这些事?”

        祁珞满头大汗:“主公,这不是饭后去茶馆里坐着消消食,然后就听了一耳朵吗,我可没有丝毫偷懒啊!”

        衡玉不辨喜怒地“嗯”了声,也不知道信没信这句话。

        只是当天晚上,看着被送来的几摞新公文,祁珞眼前一黑,仿佛已经能想象到未来一段时间的加班惨剧——

        真是的,他跑去主公面前找什么存在感啊,这下蹦哒不起来了吧!

        在各种议论声中,三司会审终于到来。

        三司会审的地点设在御史院。

        御史院威严肃穆,雕梁画栋古韵十足。

        以前是不允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但今天是个特例,一大清早就有不少百姓安静走进御史院。

        接近午时,三司官员到达。

        没过多久,关押在牢房数年的贺家主和贺瑾被拖拽进来,跪倒在一侧。

        乐家主和乐成言身体不便,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

        穿着布衣的雍宁帝苏琨随后也被推搡进殿。

        他依旧端着帝王的架子,不愿意跪下,陈虎上前,一脚踹中他的膝盖,苏琨往前踉跄两步,险些整个人都趴倒在地上,勉强靠着双手撑地才没脸着地。

        “你……”坐在殿上的御史中丞小声不满道,“你怎么能这么对陛下……”

        就算帝都已经完全落入容氏女手中,只要她一日不废立帝王,雍宁帝就一日还占据着帝王的名头。

        御史中丞觉得,并州这些人做事还真是不讲究,跟他们以前玩的那套完全不一样。

        陈虎耳朵尖,清楚听到了这句话,他瞅了那御史中丞一眼,冷冷一笑,正要开口说话,身后突然有人先他一步开口。

        “帝王做了错事,也不需要跪吗?他是在向我祖父和小叔忏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衡玉穿着一身黑色华服,缓缓来到人群中。

        她长发挽起,眉间锐意逼人。华服的领口、袖口各处都用金丝勾挑出纹路,衣摆处的祥云神秘而繁琐。

        这样的配色极贵重肃穆,她年纪不大,却很好地压住了这种配色。

        很多老百姓都是第一次见到衡玉,他们的目光落在衡玉身上,不自觉被她的气势先吸引,回过神后才注意到她那雅致清冷的容貌。

        在场不少世家子弟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哪怕是彼此关系不太友好,一些世家子弟也低声赞道:“未见此人时,一直想象不出这位容将军的气度与容貌;现在见到她后,倒觉得她理应是这般气度容貌。”

        相比之下,乐成言等人看向她的视线里,恨意和畏惧同时存在。

        衡玉的目光从乐成言、乐家主、贺瑾、贺家主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雍宁帝苏琨身上。

        雍宁帝神色阴沉,怒喝道:“皇帝乃九五至尊,怎么可能有错。”

        衡玉心下觉得好笑,面上也不禁流露出几分。

        她随手一抛,握在右手掌心里的圣旨被她甩到雍宁帝面前。

        圣旨砸在他的膝盖上,反弹滚落在地,恰好自己滚开,写在上面的内容清晰倒映入雍宁帝的眼里。

        “苏坤。”衡玉语气不屑,“你一个多月前曾经下过一份罪己诏,你应该不会因为在冷宫里幽禁太久,就连这件事都给忘了吧。”

        雍宁帝暗暗咬牙: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份圣旨?谁能想到他最宠信的内侍居然早就已经投靠并州,现在这道罪己诏,也是为容家正名的一个有力证据。

        甩完圣旨,衡玉抱着一个包袱走到殿前,将包袱里装着的牌位一一取出来摆到桌上。

        这是她祖父、小叔和姑姑三人的牌位。

        今日这场三司会审,与其说是为她而设立,不如说是为了他们三人而设立。

        在衡玉做这番举动时,无人敢呵斥她惊扰了公堂,所有人都沉默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摆放好牌位,时间就差不多到了。

        衡玉两手抱臂,安静站在贺家人、乐家人和雍宁帝对面,与他们形成一种对峙的姿态。

        主理此事的御史中丞瞧了衡玉两眼,知道让她跪下非常不切实际,干脆忽略掉这点,直接开始三司会审。

        按照流程,御史中丞不偏不倚地介绍了当年容家一案的始末。

        末了,御史中丞道:“容……”

        顿了顿,他喊:“容姑娘,对此你有何辩驳的?”

        在这场三司会审里,喊‘容姑娘’比喊‘容将军’要合适很多,也免得旁人误以为三司和她勾结。

        衡玉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除了雍宁帝下的罪己诏外,我这里还有一封出身清河乐氏的乐美人的绝笔书信,上面是她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