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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超立刻就要过去帮忙,给陈玉凤拦住了。

        俩夫妻较着劲儿,陈玉凤用眼神示意男人:必须让蜜蜜吃点亏,要不然她就改不掉她毛毛糙糙,马大哈的毛病。

        男人惯闺女嘛,看蜜蜜端着一碗方便面,给烫的满脸通红,想急着去看电视吧,又走不快的样子,想去帮忙,给妻子挡着,俩口子在厨房里干了场小架。

        他脸上那幅担忧的神情让陈玉凤忍不住吃醋,他对她可从来没有那么担忧过。

        不过韩超几口刨完饭,进了小卧室,忽而一声吼:“韩蜜,你给我过来。”

        蜜蜜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急吼吼的跑了过来:“爸爸,你有啥事吗?”

        韩超敲桌子:“我这儿放的纸呢,你拿哪儿去了?”

        蜜蜜摊手说:“我没动过。”

        “不可能,全家就你手欠,快说,放哪去了?”韩超直接开吼了。

        陈玉凤正在洗碗,本来以为蜜蜜是乱动了韩超的书,听他口气特别凶,给吓了一跳,过来一看,想起来了,是韩超憋了一早上的诗,给她扔了。

        这时蜜蜜已经给爸爸吼哭了:“妈妈,爸爸冤枉我。”

        “你写的诗吧,我拿的,你冤枉孩子干嘛?”陈玉凤忙说。

        狗男人愣了好半天,才说:“你看到了?”

        蜜蜜这孩子向来不哭,一哭就会噎住,头一回给爸爸这样吓,哭不出来,一直在抽噎,本来陈玉凤就因为韩超写的诗比恐怖片更吓人而很生气,这时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抱起蜜蜜说:“看了。”

        韩超深吸了口气,眼中隐隐有几分得意:“我心里就是那样想的。”

        所以她的大辫子可以绞死他?

        陈玉凤为了绞死男人,难不成再留一回辫子?

        “好啦不哭啦,咱们去看电视。”拍着闺女的胸膛,陈玉凤说。

        把闺女哄回客厅,她转身进了厨房,甫一进去,没发现韩超在,但一转身,他就把就把她给摁到了墙上。

        这当然就是军人的行动和效力,她要情诗,他写了。

        她既然看到了,这一截就算过了,韩超现在当然就得讨要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陈玉凤倒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她是个乡下女人,白天不跟男人动手动脚的。

        而且她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显然有人进来了,而且应该还是两个人。

        “哥,有人。”她说着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没说话,但低头看着她,盯了好几秒钟,忽而弯腰,在她嘴唇上嗫了一下,这时门外响起周雅芳的声音:“孩子在,俩大人咋不在?”

        甜甜说:“外婆,我妈妈在厨房喔。”

        韩超有两周没有跟妻子同床过了,就好比一样食物,没吃过的时候,你不知道它的味道,就不会想,但你要尝过了,吃过了,知道它的香,就会特别想。

        他今天晚上必须回营,而回营,就意味着这一周都回不来。

        营长工作最难干,一个营500人,他是老妈子,从早到晚得盯着。

        年青的时候太青涩,他都不记得妻子嘴唇的味道,七年说过去就过去了,但现在不一样,韩超年龄大了,没原来的忍劲儿了,七分钟都不想等,一脚踢上了门,看陈玉凤要张嘴,压低声音吼说:“闭嘴。”

        但妻子真闭了嘴吧,他又很生气,过半天再来一句:“张嘴。”

        这时周雅芳已经在推门了,陈玉凤估计她妈是有啥重要的事儿想跟自己说,刚张嘴要喊妈,直接被韩超叼了舌头。

        他们俩口子结婚太早,彼此都没有经验,破天荒,这算头一回接吻。

        男人跟孩子似的在吮吸,亲妈在推门,陈玉凤被压在门上,混身酥痒,却哼又不敢哼,喘又不敢喘,这时她也想周雅芳能赶紧走,但是蜜蜜也来推门了:“妈妈,你就在厨房呀,为什么不开门?”

        “凤儿,你在吧,你是不是出啥事了?”当妈的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出意外。

        蜜蜜还在添加油醋:“外婆,我妈妈是不是被煤气给打了呀,啊,她肯定晕过去啦?”

        这下周雅芳推的更凶了,直到韩重重的吭了一声,周雅芳才把蜜蜜给抱走了。

        当然,在陈玉凤迷信的意识里,厨房是有灶神的,而灶神是不可以亵渎的,在灶神面前脱裤子,来年灶神可就不保佑她全家兴旺了,所以韩超最终没能得逞,咬肿了妻子的嘴巴,但也无可奈何,看看表,必须得去上班了。

        陈玉凤擦了把嘴出来,就看到格外奇怪的两个人。

        没错,周雅芳和李嘉德,这俩人居然在一起。

        李嘉德,这位小港商正在四下打量小院儿,周雅芳看女婿,越看越讨厌,厨房是有灶神的,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这女婿,既贪还猴急,一晚上三五回不够,白天还要关着厨房的门干那种事,他还是个农村汉子吗,不羞嘛,不臊吗?

        “妈,李总,我得去上班了,你们慢慢聊。”韩超说。

        李嘉德现在倒是很欣赏这位年青帅气,执行力还强的男军官,笑着挥手说:“快去快去。”

        周雅芳则瞪他一眼,等韩超出门了,再瞪李嘉德一眼,说:“凤儿,这位李总说有个好生意,非要上门跟你聊聊,我跟他说半天了,咱们是农村人,没文化,小户人家,不做大生意,他非不听,非要跟你聊,还说……还说……”再瞪李嘉德一眼,她说:“你跟他说,就说咱不干。”

        不像别人,对港商,对钱有光环。

        周雅芳看李嘉德,就是个吃客,而且是个油头滑脑的吃客,特别反感他。

        李嘉德大概意识不到,周雅芳瞪他,瞪的最近眼珠子都是歪的。

        当然,说起大生意,陈玉凤也下意识的排斥,因为齐彩铃一万块的大投资干烂了一个服装店,大娃和二娃那么可怜,她总心疼的不行。

        不过李嘉德既然有好商机,当然能说服她。

        “你家的辣椒酱,尤其是鸡油辣椒丁,和甜辣酱,在工地上特别受欢迎,陈小姐,你想过没有,把它们灌装起来,卖给工地上的农民工?”他问。

        这个商机还是李嘉德在工地上发现的,他因为忙工作,有时候在工地上吃饭,于是从周雅芳那儿要了几罐辣椒酱,带到工地上,发现特别受欢迎。

        他的商机和头脑显而易见,一想就觉得这事儿可行。

        “不行的,你就别想了,我闺女不会答应的。”周雅芳说。

        可陈玉凤脱口而出,却说:“李总,你想要多少,我们现在就做。”

        “你可以给我100罐,我先试试反响,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大陆目前正是人口爆炸式流动的阶段,你要能把握住商机,罐装速食辣椒是个非常不错的商机。”李嘉德说着,站了起来,说:“我还忙,先走了,你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吧。”

        “凤儿,不行的,咱现在的生意已经很辛苦了。”周雅芳说。

        陈玉凤望着李嘉德的背影,咬了咬牙:“不行,必须干!”

        周雅芳气的咬牙切齿,说:“你婆婆一天要掂六个小时的勺,我得洗六个小时的碗,已经很累了,你再搞别的生意,我们真撑不住了,再说了,彩铃做大生意就做烂了,军区好些人说她,你咋也不安分了呀你?”

        做小餐饮特别辛苦,还脏,夏天王果果炒一天菜,汗能从头顶流到脚后跟儿,周雅芳一天洗六个小时的碗,经常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可小餐饮赚的就是辛苦钱,不苦是赚不了钱的。

        陈玉凤倒不想学齐彩铃做大生意赚大钱。

        但小酒楼只是她们在城里站稳脚跟的第一步,她必须想个办法,让俩妈以后不那么辛苦,就为这个,她也得冒个险。

        说干就干,今天正好周末,陈玉凤先去采购罐头瓶,一下采购了200个,第二天一早,凌晨五点起来去市场上选干辣椒和鸡,早晨八点,等王果果和周雅芳下楼的时候,一大锅鲜红油亮的辣椒已经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