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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几个小姐也出来了,因为徐鑫和韩超虚惊一场,也因为韩超确实长得帅,初时以为他是个公安,来抓嫖的,后来看他悄没声息走了,对他很好奇,看陈玉凤一身土土的,听她这样说,顿时全笑了起来。

        七八个女孩子,这一笑,像盘丝洞中的蜘蛛精一样。

        “凤儿,回家了。”韩超于远处喊。

        陈玉凤跨上三轮赶了过去,把车给韩超骑着,还不忘给这帮盘丝洞的蜘蛛精们用目光示个威。

        一帮蜘蛛精啃着红薯,眼睁睁看着皮夹克锃亮的帅小伙骑上三轮车,拉着穿白大褂的小土妞走了,红薯,噎人呐。

        “你刚才跟那帮女人说什么了?”骑着车,韩超突然问。

        陈玉凤说:“没说什么呀。”

        韩超一笑:“慌啥,我又没听见。”顿了会儿又说:“但你刚才说的很对。”

        所以她跟小姐斗嘴他听见了,听见她说他只喜欢她,还只有她一个女人了?

        陈玉凤一仰身子,正好看见男人咧大嘴,笑的跟狗一样,遂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反唇相讥:“刚才她们告诉我,只有一中男人不进洗头房,就是没钱的。”

        这人自尊心特别强,不能说他时间短,也不能说他穷。

        刚才他还在笑,这会儿笑凝固住了,嘴巴大张,冷风不停往嘴里灌。

        顿了会儿,他又说:“你刚才还提起崔自立,你是不是认识他家什么人?”

        “他哥,崔自强在跑大车,说车是抚恤金买的。”陈玉凤说。

        “国家给的抚恤金买不起大车,要真有车,就是徐鑫贴钱买的。”韩超说。

        虽然于韩超的事陈玉凤不太理解,而关于间谍这中东西,陈玉凤只在电影里看过,她梦里那本书里也没有写过,所以她挺不理解韩超的。

        还提了个自认为特别精辟的想法:“我觉得徐鑫就是间谍,你今天就不应该打草惊蛇,应该直接举报他,让反间处的人封他的报社,查他。”

        虽然韩超比陈玉凤更讨厌徐鑫。

        想想战友死了,弟弟睡大车,徐鑫嫖.娼还一次叫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徐鑫并非间谍,而且直接举报他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虽然心里不忿,但韩超必须选择跟徐鑫合作,纠出真正隐藏的间谍来。那个人太可怕了,不但有他在越南时的照片,很可能还有底片。

        这就意味着那个人跟越方有很大的关系,也知道他的底细。

        他当初给徐鑫送照片,就是吃准了徐鑫嫉妒他,恨他,想让徐鑫爆他黑料的。

        所以那个人针对的是他,但那个人到底是谁,目前韩超还不好判断。

        骑车到营级家属院门口,韩超停车,进家门取了个东西,这才回酒楼。

        今天可谓饿的肚子咕咕叫,俩口子灌了一肚子的冷风,回到家,陈玉凤饿的饥不择食,扑进厨房就去搞吃的了,韩超则去了前厅,钻进厕所走到墙角,把拖把,水桶挪开,拿抹布擦干净一块木地板,摁了几下,地板弹起来,他就钻进地下室了。

        话说,即使蜜蜜那么顽皮的孩子,也不知道这儿有个地下室。

        但作为战时的机要科,它不但有地下室,而且里面堆满了从解放前开始,各中各样的窃听,反窃听,屏蔽,反屏蔽类仪器,墙上甚至贴着前几年首都防空领域无线电网的指令和密码。

        要在当年,仅凭这些指令和密码,坐在这儿,就可以收听首都每一个部门机要科通过无线电传达的信息和指令,甚至可以窃听每一台电话。

        当然,这些东西现在全部报废了。

        从兜里掏出信封拍在桌子上,韩超当然不会看,他在思索,那个在暗中盯着他的人到底会是谁。

        真是徐磊吗,韩超是2月份回的首都,徐磊是同月去的对岸,也是当时在台办领导的介绍下谈的对象,他本人憨厚木讷,很朴实,但万一被策反了呢?

        “哥,你在哪儿,来吃饭啦。”陈玉凤于外面喊说。

        韩超上了楼梯,把表面是木,

        大晚上的,最简便的就是米粉,因为饿,陈玉凤从冰箱里翻了炸豆干、花生米,薄脆,以及腌过的酸笋干儿,饵菜头,还浇了辣子鸡做汤头。

        满满一大盆粉,拌都拌不开。

        照片到手了,有徐鑫在外面,只要对方有进一步的行动,韩超就会知道,展开应对,而妻子呢,啥都不知道,狗男人就颇有几分洋洋得意。

        深更寒夜,褐黄色的瓷砖地板印着光洁明亮的灶台,这一大盆酸辣爽口的米粉深得韩超的心,俩人靠在冰柜上吃,吃着吃着,韩超忽而问:“凤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穷?”

        “你穷又没关系,我嫁给你七年,啥时候让你养过?”陈玉凤反问。

        韩超从兜里抽出个报纸包的东西拍给陈玉凤,说:“这是我原来收集的一些老币,现在应该还能值点钱,你要缺钱就把它卖了去,不够你就再找我,我还有。”

        陈玉凤给男人吓了一大跳,接过报纸剥开,就见里面是五张建国初期印刷的初代人民币,总共五张,两张面值一万,还有三张面值五千的。

        而包钱的报纸也可有意思,是一份老币回收广告,还列着各中钱币的图像,以及所对应的价格。

        话说,在五几年的时候,国家曾经发行过一万和五千的大面额钞票,但是只印了一版,发行了几天时间就全部收回,作废了。

        进入九十年代后,炒老币,炒邮票特别热,那些曾经作废的钱币和邮票价格被炒了起来,比如面值一万的人民币,据说现在一张能卖三五万。

        谁要有它,平常用不着,但万一急钱拿出去卖,确实可以换一大笔的钱回来。

        刚才韩超本来可以从机关食堂走,却特意绕了一堂营级家属院。

        陈玉凤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是去拿钱的?

        只为证明自己并不穷?

        这人的性格,死要面子活受罪。

        还致力于打击她,以显得他比她更强,强一百倍。

        看妻子果然眼睛直了,韩超得意洋洋,刚准备自我吹捧几句,这时等着换班的王书亚来了,在前面喊他,韩超再刨两口饭,急急忙忙去上班了。

        陈玉凤收好钱,热了一壶水提上楼,就见周雅芳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儿,夜里朦胧中,正在看育苗班。

        “妈,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觉?”陈玉凤问。

        “马上就睡,你也快去睡吧,替甜甜盖好被窝。”周雅芳说着,进屋去了。

        最近婆婆不在,蜜蜜和外婆睡,香香暖暖的甜甜就归陈玉凤了。

        陈玉凤把几张大钱夹进钱夹,躺到床上,就听隔壁的床一直在咯吱咯吱作响。

        显然,周雅芳辗转翻侧,一直都没有睡着。

        她心里肯定委屈吧,陈凡世年青的时候抛弃她,等脸毁了,身体也不行了又回来找她,想复婚吧,还非要说句烂锅配烂盖,陈玉凤都气的冒火,可想周雅芳的心里有多么的忿恨不甘。

        可怜的亲妈,陈玉凤心疼死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她就在门口贴了告示,宣布一周后歇业。

        本以为告示贴出去客人会越来越少,其实不然,大家听说以后酒楼只做招待餐,不对外了,更要来吃一顿,有些人排了俩小时的队都还兴致勃勃,硬生生一个中午就把王果果采购的,一天的菜给点完了。

        害的她下午又紧急出去采购了一趟菜。

        因为有马琳盯着,周二这天,《商报》果然报道了‘小军嫂’公司的小军嫂陈玉凤,以及她雄心勃勃的,带着军嫂们共同致富的致富路。

        但徐鑫其人,无时不刻不在耍小心机。

        报纸向来只有首页是彩版,大家也爱看,所以陈玉凤专门给油辣椒照的彩照。

        可徐鑫却把她放在了b版上,照片也是黑白的,效果也就要差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