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齐彩铃经常在学校门口堵他们,大娃此时并不起疑,听说还要输血,毕竟小孩子,直接给吓坏了,慌不择路,连冲带撞出厕所,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滚了几滚,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眼看到了卡车前,往车上一塞,孩子就算到手了。
但齐彩铃万万没料到伍冬会出岔子,他抱了个黑乎乎,瘦津津,卷卷毛的孩子,跌跌撞撞从楼道里出来,那卷卷毛的孩子揪着伍冬的头发,团着他的脑袋,两只细腿快的像哪吒的风火轮,在打,在踢。
她不停的叫:“呜,呜。”
大娃回头一看有人抱着蜜蜜跑,顾不上二娃,冲过去了,得先救这个。
他和蜜蜜是在练拳的,冲到伍冬身边,两手捏拳,他抬脚就是一踢。
而蜜蜜呢,简直就是个行走的马蜂窝,她手还狠,给伍冬捂着嘴巴喊不出声,又挣扎不开,突然两根指头戳出去,直插伍冬的鼻孔。
孩子的手再一掏,伍冬只觉得鼻子生疼,疼的天灵盖儿都要掀了。
他松手要打蜜蜜,蜜蜜正好趁势喊:“救命,有人贩子,救命啊!”
这时伍冬鼻腔疼,一个喷嚏,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蜜蜜也扑到了地上,手里还攥着两撮从伍冬头上薅下的头发。
“救命啊,救命!”孩子趴在地上大叫。
一点钟,孩子基本没有到校,但老师们在午睡的,此时全从办公室冲出来了。
蜜蜜的声音就像在用指甲刮门一样,又高又尖又锐,吵的齐彩铃脑袋疼。
她眼看形势越来越乱,恨不能踩她舅舅几大脚,但算了,她还是赶紧溜得好。
真是晦气,这么乱的场面,她该怎么跟张松涛交待?
齐彩铃出校园的时候,正好迎上匆匆而来的保安队。
因为是熟人,对方还给她敬了个礼。
出了校园,她刚想跑,直见迎面走来个卷发,瘦瘦俏俏,精精干干的女同志。
不正是陈玉凤?
蜜蜜还在地上哇哇大哭,看陈玉凤脸色就知道,她已经气疯了。
她们曾经是跟甜甜蜜蜜关系一样好的小姐妹,直到齐彩铃去供销商上班之前没有翻过脸的,就后来,俩人也没有红脸吵过架,见面也会和和气气。
此刻齐彩铃在笑,可陈玉凤啪的一巴掌就搧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韩超:我老婆不会发现的,嗷嚎
彩铃:彩票啊,暴富啊!
作者:刚才有人提,说昨天营养液超一万了,该加更,我想了想,是对的,不能言而无信,所以今天我得加更了。
还有,有人说我求营养液和评论不可取,解释一下,于我来说,多点营养液可以上个好榜单,这于我是一种激励,我会绞尽脑汁让情节快点,让情节精彩点,因为只有写得好,多,大家才愿意灌溉我,所以后期我一般都会求,这样,我就会迸发所有的脑细胞,打开双臂写写。
有就全灌我,不要犹豫,没有就忽略作者,没关系哒!
第92章 鲜奶米布
幸好蜜蜜野, 力气大,能打,才能挣脱反抗。
但她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被陌生人强行抱走, 得多害怕?
而要是伍冬被惹躁了,对孩子下毒手,孩子而已,受的住吗?
天热,大娃穿的是短裤, 大概是下楼梯的时候摔了, 两条腿鲜血淋漓的。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还在帮保安们摁伍冬。
陈玉凤气不过,再一巴掌搧了过去, 这一巴掌倒把齐彩铃给搧的清醒了点。
她也很沮丧, 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可真正执行起来怎么会那么难呢。
就好比她写书的时候, 各种情节信手拈来。
可运用到生活中, 为什么就会处处漏洞。
当然, 此时她要耍赖皮,跑了,没问题的,因为伍冬在购销公司挂职, 孩子是她的,除了伍冬抱蜜蜜这点不对,别的方面他们都合情合理。
但因为是姐妹,齐彩铃打算跟陈玉凤摊牌,实话实说。
她说:“凤儿, 那个是我舅舅,今天来军区买你的油辣椒,我顺路接我家孩子出去买点东西,他认错孩子了,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吓到蜜蜜了。”
见陈玉凤不听,又说:“你知道彩票的事吧,不然不会专门养俩娃,对不对?”
这时陈玉凤已经把蜜蜜抱起来了,齐彩铃又说:“算了,这样吧,咱俩明天带着孩子一起去买彩票,中了奖对半分,我把夏利车送给你,怎么样?”
她直觉陈玉凤应该也知道剧情,养她的娃只是为了抢她的先机。
不就三十万加一辆车嘛,大不了两个人平分,陈玉凤总不能全抢了吧?
她心里很气陈玉凤,各人有各人的机遇。
她们曾经是姐妹,而陈玉凤家的俩丫头现在都很优秀,她还抢她孩子干嘛?
说陈玉凤是穿越重生的吧,傻乎乎的不太像,可你说她不是吧,她却处处抢她先机,这叫齐彩铃特别生气。
为人本该艰苦奋斗,抢别人命中注定的机缘,齐彩铃虽然不会说出来,但她心里是鄙视陈玉凤的。
这时陈玉凤回头,厉声问:“什么彩票,你说的哪门子的彩票?”
齐彩铃一愣,心说难道她并不知情?
陈玉凤再说:“你没看到大娃伤成那样,你就不管管他?”
齐彩铃想抓大娃,可大娃不肯给她碰,一碰就炸毛,陈玉凤只好把他拉过来。
她当然不知道彩票的事,因为她只是梦到了一本书,记得跟自己相关的大情节,没有仔仔细细看过大娃兄弟的故事。
她的眼里只有孩子的伤,先看蜜蜜,孩子膝盖青了,后背好大一块淤青,但没有皮外伤,不过大娃伤的特别严重。
左腿足足三指长的一片擦痕,里面全是泥沙,右腿膝盖里嵌了颗石头。
轻轻一摁,血和泥沙顺着石头的边缘在往外流。
大娃犹还说:“我不疼的,我弟和甜甜呢,他们有没有被坏人抓走?”
蜜蜜说:“没有,他俩在教室背乘法口诀呢。”
这时保安已经把校园围了,陈玉凤把俩娃拉了起来,把衬衣绑在大娃腿上止血,得带他们去医院。
进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一看大娃的膝盖,气坏了:“顽皮摔的吧,小朋友,膝盖要摔破,以后就甭想跑步,做剧烈运动了,你这么小的孩子,将来从业要受限制的,兵当不了,体育学不了,怎么办?”
大娃纠正医生说:“医生伯伯,不是这样的,有些特殊兵种对体格是没有限制的喔。”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医生问。
“比如无线电,机务,情报一类就没有体格要求,我妈妈就曾在机务科工作,她被录取的时候还是近视眼呢。”大娃说着,忽而呲牙,因为医生正在用碘伏清理他的伤口。
“小子,那种专业需要特别好的脑子,你要没有就得老老实实保护好自己,不要把自己弄伤,明白吗?”医生打断他说:“不然,就像现在,白吃苦头。”
大娃闷哼一声,疼的混身抽搐。
这就是为什么陈玉凤不愿意齐彩铃抢孩子。
是她的孩子,法律意义上属于她,但孩子不是物品。
她谎称二娃摔了,大娃一急,就会出各种各样的意外。
摔到了,伤到了,不都是问题,二娃脚趾畸形的事就那么糊涂过了,现在大娃膝盖上好大一个疤,可造成这些的齐彩铃,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医生在用盐水冲洗伤口里的泥砂,因为没打麻药,足够疼,大娃呲牙,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陈玉凤说:“疼就哭一声,没事的,不丢人。”
分明手在抖,但大娃却摇头说:“不疼。”
这时医生要替他清洗另一条腿,说:“女同志,抱着你儿子,这条腿疮面大,不要把血污搞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