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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原来是你



        今夜注定是整个皇城的眠之夜。

        白天发的巫祭大典着实震惊了知多少人。

        所有参与夺储的势力都盯着那个位子,  五皇子党和六皇子党近日更是『逼』红了眼,大小冲突断。另一旁据说近四皇子也同六皇子走得比较近,皇子更是直接入住羽春宫,  可夺储之激烈。

        巫祭大典,  定然是要从五六皇子中抉择出一个来。众人原先更偏向五皇子,  后来也觉得六皇子破有可能。管怎么说,  都是五六皇子扯头花,即使皇子来了,  又入住羽春宫,也足以同两位皇子相抗衡。

        结果谁也没想到的是,  后木牌上显现出来的名字,竟然是皇子!

        众人先是震惊,敢置信,后化了然。

        没有人觉得这是巧合。

        更何况,在这之后,  陛下仅一副极满意的模样,  还在朝会上宣布将组建东宫的情全权交由储君去做,  可谓信任至极,荣宠加身。

        关于巫祭大典,  原本议论纷纷。如今看到陛下鼎力支持皇子的模样,  甚至惜以放权的方式做给外人看,  众人还有什么懂的?

        或许巫祭大典的结果可控,但渊帝绝对可控。

        渊帝的『性』格,要是自己中意的皇子成了储君,  怎么可能会这样。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个可能,明大家以都是被驴了。

        储君刚继位,圣上亲自上来做后盾。

        联想平日里渊帝的作风一时间几大皇子党纷纷蔫菜。

        夺储这,  放在他列国,还得后宫和朝一发力,让嫔妃吹吹耳旁风。渊帝倒好,直接断了后宫这一条路,平日里也只能由朝臣们拉拉好感。

        因夺储关键点还是在渊帝的身上。

        原先他们把皇子放在眼里,是因皇子虽有权却受宠。

        现在好了,渊帝这尊大山往一放,谁还敢动啊?!

        五皇子府里闹翻了天,主人宗元武却傻着抱着手里刚刚从皇子府那里送来的大夏龙雀,一副抛光上油愿撒手,宝贝的得了的模样。

        他是真没想到,皇兄竟然会把大夏龙雀送给他!

        自己武学的斤两,宗元武也是清楚的。正是清楚,越发感动。

        至于府里那急的团团转的门客和下人,还有着急的老将军,宗元武都只是表面象征『性』敷衍一下。

        说实话,在他眼里,没有比他皇兄更适合继位的人了。

        当皇帝多累啊。要是皇兄继位了,他仅用夺储,还可以讨个闲散封,以后当高枕无忧的咸鱼王爷,简直没有比这更爽的情。

        比五皇子府,更急的自然是六皇子。

        按照大渊历来的规矩,巫祭大典既然经抉择出储君,那余皇子也该封王的封王,收拾收拾可以准备离京了。

        这也是什么当初渊帝在巫祭大典后得到密信,会选择当晚揭竿造反的主要原因。因错过了今天,变数只会更大。

        他们倒是想效仿渊帝,但是六皇子并无兵权说,上头渊帝也比先帝。人先帝那是明晃晃的放水,渊帝可会心慈手软,谁敢造反敢把谁剁了。

        所以今晚,终也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各自急各自的。

        但是巫祭大典上的结果究竟有多气急败坏,终究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这么多年的准备,这么多年的心血,两方都是势在必得,谁又能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呢?

        谁也会甘心是了。

        中,气恼的恐怕还是宗承肆。

        他还当真知道,原来皇兄竟然这般好算计,竟是硬踩着他作饵,直接跳成储君了。

        巫祭大典来后,他便去了一趟六皇子府,极游说宗永柳联合五皇子一,干脆一反了算了。

        宗承肆提这等建议,自然怀揣着借刀杀人的想。若是煽风点火成功,真出兵了,他也是既得利者一杯羹。若是被渊帝打下去了,他一没权二没势,怎么追究也追究到他的头上。

        只可惜宗承肆这点心思,在满门谋士面还够看。

        先说五皇子愿掺和他们,算掺和进来了,卫戍兵和禁卫军也是吃干饭的。定北军远在北疆,能随意返说,偷偷调来也得要至少一个月。真要动兵权,黄花菜都凉了。

        “一群废物!”

        可想而知,宗承肆后无功而返,只兜着一肚子气府。

        府后,他气的狠了,干脆直接闷头大睡。

        也正是这一睡,让宗承肆做了一个噩梦。

        刚开始,这个梦还是美梦。

        他梦自己终成所愿,站在高高的金銮殿,面是宽大的龙椅,龙椅上空无一人。

        殿外文武百官叩首,唯有裴相和北宁王,而且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还都和自己是一伙的,助他登基。

        在宗承肆面『露』狂喜,准备上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剧痛。

        他愣愣的低头,看自己心口上冒出一截染血的剑尖。

        “扑哧——”

        北宁王漫经心抽出长剑,没有多给倒在上的他一个眼神,反倒转头同裴相正在说什么话。

        宗承肆躺倒在上,感受着心脏碎裂的痛楚。

        在濒死的那一刻,他忽然听裴谦雪的话。

        “淮南,你明明是大渊宗家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何朝天下公之于众,何必如此名正言顺的继位?”

        大殿内只有个人。他倒在上,裴谦雪这话只可能对着北宁王说。

        然而北宁王?宗家正统继承人?宗承肆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因瑾瑜的缘故?”

        裴谦雪确定猜道:“瑾瑜并非渊帝血脉,此他自己也知情?”

        比这清俊的话,另一道声音则显得格外漫经心:“同他又有什么关系。人经自刎,死的能再死,公之于众又有什么用。”

        “裴谦雪,你僭越了。我想这么做,过我乐意,凡又一定非要有个什么。”

        虞北洲低声道:“即便我恨他,也要堂堂正正告诉他。死后背负骂名,这本王从屑于去干。”

        等醒来的时候,宗承肆发现自己经从床上滚到了上,耳朵贴着冰冷的面。

        梦里残留的那一剑穿心的痛苦实在太过苦痛,以至于叫他醒来后,心口依旧隐隐约约犯疼。

        然而这比宗承肆从梦里知道的大秘密而言,都算什么。
        原来虞北洲是渊帝的血脉,他皇兄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皇子!

        这个消息实在太大,简直到了荒谬的程度。然而宗承肆却下意识觉得它是真的,甚至需要寻求证据。只需要说出去,去找太巫用探测血缘的办一测,便一目了然。

        消化了这个震惊的消息,片刻魂过后,宗承肆几乎是狂喜穿上衣服,穿好鞋子,匆匆朝外走去。

        “备车,快,本皇子要去皇宫面圣,立刻!”

        正巧,从六皇子府来的公孙游看这一幕,敏锐注意到宗承肆面上的喜『色』,动声『色』问道:“四殿下,您这么急,是出什么了吗?”

        这个时间点经是傍晚,再过久,便是皇宫门禁的时间。按理来说,都应再进宫打扰陛下。若非是急,怎么可能这么急匆匆说要入宫。

        更何况今日还举办过巫祭大典。

        今晚的皇城甚至比大典还要更加戒严,因几乎半数宗家宫变,都发在今晚,几乎每走几步都能看到重兵把守。

        这么重要敏感的时刻,裴谦雪自然得盯着这几位皇子,从中暗自挑拨离间,可能让他们坏了主公的好。

        “的确是有急,而是大好!”

        宗承肆现在正在兴头上,公孙游又是他少数几位承认的心腹,再加上他马上要进宫将这个大消息汇报给渊帝,说了便说了。

        当然,涉及秘辛,他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低声兴奋道:“本皇子无意间得知了一件大秘密,同皇子有关。”

        “若是此罪名落实,轻则褫夺,重则赐死,皆有可能。”

        血缘自古以来都是宗室传承里重要的东西。

        即使父皇再看好皇子又如何,若是知道了这,别说是失宠了,便是褫夺储君名号,打入诏狱,一杯毒酒赐死都有可能。

        这是真真正正的万劫复。

        “行了,我先进宫了。”

        看到马车来,宗承肆迫及待跳了上去。

        他撩开车帘:“待我禀明父皇,再来同你商议具体项。”

        报复的快感在他心头酝酿,恨得快点,再快点入宫。

        宗承肆来到皇宫门口,只说自己有急要禀告陛下。

        毕竟是位皇子,万万没有在门口等的道理,于是内侍斟酌一下,还是先把宗承肆带了进来,安顿在殿外,再找人进去汇报。

        等通报的途中,宗承肆心急如焚。

        他似乎经想到待会父皇的敢置信,查清真相后的愤怒。

        然后自己则是立了大功,顺理成章接手羽春宫也无可能。

        哈哈,皇兄定然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

        听脚步声后,宗承肆惊喜头:“如何?”

        他没想到的是,来者并非刚刚去通报的宫人。

        深红『色』的宫墙角处,忽然走出一个形同鬼魅般的人影。

        穿着同『色』殷红的长襟,墨发披散卸下,昳丽的面容遮盖在阴影里,无端叫人觉得阴鸷可怖,有如索命恶鬼。

        看到这张脸,宗承肆的腿先软了一半。

        虞北洲眯眼睛:“第一个纰漏点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