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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页



        韩锦竺看她们分别耍枪时还觉得惊艳羡慕,等见了两人笨拙滑稽的过招,韩锦竺笑得捂着肚子,眼泪都要出来了。

        “表嫂再笑,我们就请你走了!”宋湘故意说气话道。

        韩锦竺拿帕子擦擦眼角,挥着团扇道:“好好好,我不笑了,你们继续。”

        虞宁初与韩锦竺又磕磕绊绊地打了几个回合,累了,回到亭中休息。

        两个姑娘都出了一头的汗,汗水打湿鬓发,反倒增添了娇媚。

        都是一顶一的美貌,却又仿佛不是很在意,虞宁初还拿着帕子,仔细擦拭着手里的枪。

        韩锦竺早就注意到她的枪了,枪头并未开锋,细长的枪身镀了一层银,上面雕刻着麒麟戏珠的纹路,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就是沈琢送虞宁初的枪吗?

        酸气在心中酝酿,韩锦竺绕着弯问道:“阿湘用的是木枪,阿芜用这种银枪,不重吗?”

        虞宁初听了,笑着将擦好的枪递给她:“外面是银,里面是木头芯子,表嫂垫一垫,不沉的。”

        韩锦竺双手来接枪,暗暗惊讶这么重的枪虞宁初竟然能耍的那么轻松好看,她上上下下瞧了一遍,故作好奇道:“真漂亮,阿芜从哪得来的?”

        她的神情语气都很自然,可虞宁初经历过一次换枪风波,再看韩锦竺笑盈盈的眸子,虞宁初忽然反应过来,今早韩锦竺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这杆枪吧。

        心中惊讶,虞宁初面上笑起来,道:“我叫管事去外面铺子里买的。表嫂有所不知,刚开始我也用木枪,还是大表哥送的,可惜我那时候刚刚学枪,笨手笨脚,将枪杆摔裂了,我怕再用木枪不结实,才换了这种镀银的枪。”

        宋湘惊道:“竟然摔裂了吗?那上次大表哥问你为何换枪你怎么不说,白白被他凶了一顿。”

        虞宁初惭愧地低下头。

        韩锦竺也吃了一惊:“表哥凶阿芜了?”

        宋湘:“可不是,说得可难听了,说这种枪花里胡哨的徒有其表,意思就是阿芜爱慕虚荣呗。”

        虞宁初仿佛更难为情了,转向了亭子外面。

        韩锦竺下意识地安慰她几句,心里却对沈明漪说过的那些话产生了怀疑。小时候她那么粘人,表哥只是想办法躲着她而已,并没有凶过她,可表哥凶虞宁初了,送的枪也不是什么好枪,怎么看,表哥对虞宁初好像都没有那层意思。

        坐了片刻,三人都要回去了。

        韩锦竺与宋湘有一段同路。

        韩锦竺对宋湘道:“阿湘,咱们是一块儿长大的,彼此熟悉,阿芜表妹来京不久,我对她不甚了解,你跟我讲讲她的为人吧,免得我不小心得罪了她。”

        宋湘道:“阿芜很好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拌过嘴,你更不用担心会得罪她,她身世可怜,来侯府这么久还是谨小慎微的,从不主动招惹谁,只要你别跟明漪表姐一起针对她,咱们肯定能处得来。”

        韩锦竺:“明漪经常针对她吗?”

        宋湘点头:“嗯,可能是嫉妒阿芜比她美吧,见到阿芜总没好话。”

        韩锦竺若有所思。

        回到她与沈琢的院子,沈琢也才练完武,刚擦过身子,头发还有点湿。

        “去哪了?”见到妻子,沈琢随口问了句。

        韩锦竺叫丫鬟们下去,她便撒娇地坐到了沈琢怀里,抱着他的脖子道:“去花园了,看到阿湘与阿芜在练枪。”

        沈琢不太习惯大白天如此亲密,但看着韩锦竺娇滴滴的脸庞,也并不反感,只顺着她的话问道:“练的如何?”

        韩锦竺笑了出来:“单看挺像那么一回事,对打起来简直比小孩子打闹还可笑。”

        沈琢思索片刻,道:“她们俩是真心学武,先前有父亲耐心指点,现在父亲走了,去请二叔继续指点她们,不知二叔是否愿意。”

        韩锦竺故意道:“何必劳烦二叔,你做大表哥的去教她们啊。”

        沈琢肃容道:“都是大姑娘了,我需避嫌。”

        韩锦竺哼了哼:“现在知道避嫌了,我怎么听明漪说,你亲自教阿芜表妹骑过马?人家有亲表哥呢,哪需要你教?”

        沈琢心中一惊,没想到妹妹竟然会去韩锦竺那里搬弄是非,不过,教虞宁初骑马那件事,他问心无愧,神色不变地解释道:“骑马过于危险,三弟经验不足,我身为长兄,怎么能坐视不管?如果是三弟从边疆历练回来了,那我自然放心让他教。”

        韩锦竺了然道:“这样啊,我还以为阿芜表妹貌美,你对她有什么心思呢。”

        这句就是纯粹开玩笑了。

        沈琢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手,道:“这话你与我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切莫对外人讲,阿芜前面十几年过得不容易,以后咱们侯府就是她的娘家,不可坏了她的名声。”

        韩锦竺确认了他的态度,点头道:“嗯,我懂了,表哥放心,我不会学明漪那么欺负人的。”

        她来侯府是与沈琢过日子的,只要沈琢对她一心一意,虞宁初就只是个即将嫁出去的表姑娘,无仇无怨的,犯不着去针对。

        .

        因为韩锦竺的那次试探,虞宁初有点担心韩锦竺会变成第二个沈明漪,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但凡与韩锦竺在一起,她都不会主动提及沈琢什么。

        幸好,韩锦竺似乎打消了怀疑,对她都很和善,也没有言语挤兑。

        就在虞宁初松了口气的时候,五月下旬,她还在睡午觉,三夫人突然来了。

        “舅母?”虞宁初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三夫人心疼地看着她,递过来一封信:“扬州寄过来的,你父亲去巡查河堤时不小心栽了下去,虽然救上来了,却因为头撞到了河底的石头,一直昏迷不醒。”

        虞宁初愣住了。

        父亲……

        是啊,她还有一位在扬州当官的父亲,来京这么久,她都忘了那个空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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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同下江南)

        正常人得知父亲病重,  应该都会哭吧。

        虞宁初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知道自己该装装样子,可是想到虞尚打算将她嫁给一个残暴的老男人时的笑容,  虞宁初装也装不出来。

        “舅母,  我……”

        她没说完,  三夫人就将她抱到了怀里,  柔声道:“不想哭就不用勉强,  在舅母面前,阿芜不用装的,他那么对你,  出了这事乃是报应。”

        虞宁初松了口气,刚刚她还有点担心舅母会觉得她过于无情。

        揭过眼泪这回事,虞宁初打开信,  是虞尚身边的管事写来的,  介绍了虞尚落水的前后经过。管事也请扬州的名医替虞尚诊治了,  说法基本统一,称虞尚没有严重的外伤,应该是撞到脑袋里面了。如果虞尚能醒,  或许还没什么大事,  就怕一直这么昏迷下去。

        信是半个月前写的,通过官驿的四百里加急送到京城,  主信是虞尚的上封呈递朝廷的,因为虞尚这个病,万一他昏迷太久,  他的官职可不能一直留着,  得安排新的官员来交接,而朝廷愿意给虞尚多少时间,  得由吏部与正德帝定夺。管事能捎带一封家书,则是上封看在平西侯府的面子上,通融了。

        半个月过去了,虞尚的病情肯定有了新的进展。

        如果虞尚昏迷几天就醒了,虞宁初自然不用回去探望,问题就在于,京城这边没人知道虞尚到底有没有醒,只知道虞尚病重递了消息回来,这种情况下,虞宁初必须尽快动身回扬州探望,否则就要被人扣上一顶“不孝”的骂名。

        三夫人遗憾道:“若你表哥没去大同,让他陪你回去走一趟正合适,现在,别说他未必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你娘那时候我跟你舅舅都没去,他有什么脸面值得我们去?舅母唯一心疼的,是你还要折腾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