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看起来是动了真格,苏玺根本连抵抗的想法都没有。
他身体一扭,向着门口跑去。
“时节”动作也不慢,看出他的意图之后就抢先挡在了门口。
可惜苏玺并没有真的想要出门。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大晚上的,他要是出门那不是羊入虎口。
谁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
看见男人挡在门口,他嘴角露出一抹笑。
手里紧握着的东西对着对面的人就拍了过去。
“时节”面色一变,就想往另一边闪去。
苏玺向前冲的动作不变,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手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那团沾染着墨迹的纸条似乎对于这个世界里的怪物都有作用。
之前对付那三个东西没有用上,现在拿出来用或许会有奇特的效果。
背着光,苏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是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冷了,其中还夹杂着恶念,阴寒之感扑面而来。
“那个人,竟然还给了你……”
他和那人共用一体,可并不是可以完全知道对方的动作的。
换个话说,只要对方一直待在那间店铺里并且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时,他是出不来的。
除非等到二十年一次的河伯娶亲,有那些外来的小虫子来搞事情。
镇子上频繁死人,有人破坏祭奠,居民的恶念空前强盛。
对于河伯的敬畏降低,他才得以出来。
不过他有预感,再过几次他就可以掌控这具身体了。
副本世界也有自己的发展,每次的任务不可能都一成不变。
到时候他就可以重新制定这个世界的规则。
至于河伯?
到时候还有谁会相信这个世界曾经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只是现在……
闪烁着金光的纸条被直接拍在胸口。
“时节”面色当即一变,踉跄着后退几步,直接退到门外。
苏玺抓到机会,立马把门关上,锁住。
又把一旁的桌子板凳柜子搬过来堵住门。
之后便站在那里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金色的雾气从时节胸口处升腾而起,带出一缕缕黑气。
“该死的,河伯。”
月光映照下,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脚下动作,似乎是想要再次进门,可胸口处传来的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他止住脚步。
是他小看这个人了,以前猎杀那些玩家向来易如反掌,这次有些不一样。
那个人竟然把自己的信念之力送给了这个人。
外面来的小虫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恶狠狠瞪了一眼门框,他抽身而去。
听着外面的动静,苏玺松了口气,走了就好。
至于那是时节的身体不能伤害什么的,他是压根没想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只有十天,他是第二天过来的不说,晚上还不能算进去。
时间够少了,自己万一还完蛋了,那他还活着干啥。
两人一起狗带不是更好。
本来他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
也幸亏这个世界没有夜生活。
万一事情办到一半另外一个人出来了,那岂不是很麻烦。
把地上的油灯捡起来放到一旁。
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腿上渗出血迹的绷带。
有些庆幸小宝不在。
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还想这种东西,估计会率先嘲笑自己一顿。
想到小宝,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尽管有了猜测,可还是有些难过。
那是和他相依为命好些年的啊。
虽然有时候贱嗖嗖的,有时候还没什么用……
将伤口上的绷带重新换上,今天晚上可是能睡觉了。
苏桉这两天的日子说不上好过不好过。
因为怀孕,那些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晚上门外时不时会响起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不过她的房间里却没有再进什么东西。
这晚,她睡得正好。
房间的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
高大的男人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缓步走到床边。
看着床上睡得正好的女人,那张脸确实好看。而且,就和刚才那个胆大包天的男生长得很像。
才短短两天时间,苏桉的肚子竟然已经有些凸出了。
看起来有四个月的样子。
“时节”眼中露出邪恶的光,手掌凌空撑在她的肚子上面。
黑色的雾气从他的手掌出流出,然后就被他肚子里看不见的东西吸收一空。
肉眼可见的,苏桉的肚子动了动。
里面像是有了生命的活物,发出愉悦的感情。
男人冷哼一声,再也不看床上的人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门口本来守在那里的两个男人这时候委顿在地上生死不明。
不远处,穿着破烂的巫女正静静站在那里。
看见“时节”出来,微微低下了头。
那张脸上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还有一丝快意。
“河伯大人。”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时节”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快要出大门时才停住脚步。
“那样的女人,不用对她多客气。”
只是一只不知死活的虫子,只要施舍她活着出去就行了。
巫女愣了一下,然后才应下。
没有再听见动静时抬头,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她心下了然。
果然,就算是河伯大人对于这种事情也不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