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
应志轩忽然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当对方说了几句之后，他不禁脸色大变。
“那东西，真的在他手上？”
“看样子是的。”
对方说道：“而且那东西，现在已经交给胡副了。”
闻言，应志轩脸上的肌肉，连连抽搐，“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
一瞬间，应志轩有如被抽空了灵魂，瘫在沙发上。
没想到，他苦心谋划。
最后的结果，居然还是这样！
一点都没有改变！
完了。
全都完了。
应志轩知道优盘的内容。
他知道，只要里面的东西一旦被公众，他就彻底玩完了。
不止是他自己，整个情报局都得被清洗一场。
想到这里，应志轩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不甘心。
情报局虽然不是他一手建立的，但却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
如今，眼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心血即将走到尽头，他怎能甘愿？
他当然不会觉得，当初自己出卖情报错了。
他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怪陆臣。
如果不是陆臣，他怎么会有今天？
应志轩的儿子，应奇瑞在一旁问道：“爸，出什么事了？”
应志轩轻声道：“那个东西，重见天日了，现在在胡睿的手上……”
应志轩的儿子也在情报局工作。
听闻这个消息，他心头一惊，“爸，那您岂不是……”
应志轩摇头叹道：“想我应志轩风光一世，老来却遇上了大麻烦……”
应奇瑞同样懊恼道：“爸，我们还是小瞧了陆臣，早知道他……”
“陆臣？”
“呵呵，怎么可能是他呢……”
“当初，我被逼着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是秘密进行的，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就被陆臣的人发现了？”
“只怕当初，有人指使陆臣的手下去做的……”
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应志轩也能从其中窥探出一些内幕了。
“不可能，当初您做的那么隐秘，咱们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
“他恐怕真的只是碰巧，绝对不可能有人提前察觉。”
应奇瑞说道：“况且，如果陆臣早就知道了，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把优盘拿出来……他应该也是才知道这个优盘的吧？”
应志轩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或许吧，我想，这和元首可能也有关系。”
“元首？”应奇瑞骇然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孩子，别忘了，咱们三大部门虽然都是由中央调派。但在私底下，我们各自为政。”
“另外那两个部门，高层都是他的人，所以他很放心。唯独情报局中，没有他的人……”
“当初，我也以为是他信任我，所以才继续让我掌管情报局。”
“但现在，我才想明白……他只是暂时没找到代替我的人选，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我而已……”
应志轩冷笑道：“咱们元首，可没有你表面上看的那么仁慈……”
“可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事？”
应奇瑞不解的问：“按理说，他不应该早就对您动手了吗？”
应志轩说道：“六年前，那东西应该就已经落入了陆臣手中，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元首即便想动我，他也没有动我的证据。”
“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元首的嫌疑最大。只是……”
应奇瑞问道：“他现在，找到代替您的人选了？”
应志轩摇了摇头：“十有八九，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爸，咱们现在应该如何挽救局势？”
“现在东西被送到了胡睿手上，想必用不了多久，您就会东窗事发……”
闻言，应志轩眼眸一暗，心中苦涩。
现在，他还有什么办法？
他的把柄，现在全被胡睿捏在手里。
胡睿什么时候，都可以让他去死……
不知道想了多久。
忽然，应志轩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这是你们逼我的……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
应奇瑞面色一变。
“爸，您不会是想……”
应志轩眼神冷道：“既然他们这么想把我毁了，我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可……”应奇瑞还想说些什么。
应志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决定了。”
“奇瑞，你和你妈妈收拾一下东西，今夜出境……”
说完这话，应志轩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不！爸，我不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
应奇瑞摇着头，大声喊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愿意跟您一起面对！”
啪！
应志轩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傻孩子，醒醒！”
“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我成功了，我还会接你们回来。”
“可如果失败了，死的人不仅是我，你和你妈妈也无法苟活！”
“难道，你想看着咱们应家绝后吗！”
这时候，应志轩的妻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老王，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她一脸泪水的哭道：“咱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去境外，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吧……”
应志轩闭上了眼睛，眼角划过一抹泪痕。
“你们走吧，我已经走不了。”
“我在瑞士银行的积蓄，足够你们过一辈子了。”
“如果……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就再也别回来了……”
回到书房。
应志轩将桌上的所有文件，推在地上。
他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
他很后悔，六年前没有对陆臣赶尽杀绝，让他苟活到了今天。
如果那时，他杀了陆臣，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应志轩紧握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想逼我死是吗？”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话落，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多时，手机那头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对不起，应先生。你要的东西，我的人没有找到。”
“我知道，那个东西，已经在我上司的手中了。”
应志轩苦笑道：“而我，差不多就要死了。”
“哦。”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对方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反应。
毕竟这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应志轩说道：“可是，我付给了你五千万定金。”
“如今，你们失败了，你说应该怎么办？”
对方不以为意道：“放心吧，十倍的定金，我会打到你的户头。”
“不，我不要定金。”
“不仅不要，我还会追加你五千万。”
应志轩眯着眼睛，面目凶狠：“我要你杀一个人……”
“这个人，今夜必须得死！”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既然我欠了你一次，这个人，我帮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