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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



        “还疼吗?”薛越问他。

        还是有些疼的,但不重要了。他的手指把薛越身上衣服揪出两团皱纹,整张脸藏在湿哒哒的头发下,身子微微颤抖。他突然吼,“我只是不想摔到地板上才给你抱的!不然还得重洗一遍!”

        薛越刷地松开手,他一个不防落了下去,屁/股坐在了冰凉地板上。

        “糟了,这下得重洗了。”

        阮昀柊震惊得瞪大眼,“你把我丢地上?”

        “不是,我不小心手滑。”薛越忙不迭地把他重新抱起来,“我重新帮哥哥洗一遍吧。”

        “薛越!”半小时前他告诫自己要淡然,现在暴躁得像只炸毛猫,而且是武力值爆表的猫,踢打劈摔,把那么大只薛越甩到了浴缸里。

        水花溅了他满身,他转身要走,被用力拽住手臂。又是落水声,他被活活拖了进去。

        “你又打我!”薛越把头卡在他的肩膀,十分委屈地控诉,“我的脑袋也磕到了,好疼。”

        阮昀柊试图挣扎,发现手脚都被禁锢得死死的,半分挣脱不动。这个姿势比正面贴他怀里还要糟糕,他做不出任何防备动作,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后面,隔着一层被水打湿的布料。

        薛越还在耳边喊,“哥哥,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啊,能不能帮我呼呼?”

        他最近太敏感了,碰一下身体就开始发软,呼吸变得急促,“你、你先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又打我。”

        “我又打不过你,你怕什么?”居然承认了打不过的事实,他是真的急了。

        薛越终于注意到他的异常,手脚的力气收了许多,“可我舍不得打哥哥啊,每次都只能吃亏。”

        阮昀柊不说话了,反应来得飞快,几乎在瞬间绞碎他的理智。他从薛越身上滑下去,脑袋软绵绵耷进臂弯,水面荡漾在他脸周,头发变成了游荡的海草。

        “越越——”他弱弱地张口。

        薛越第一反应居然是后悔,不该和他闹的,这下又要忍受比情药还致命的撩拨了。他把人捞起来面对自己,亮晶晶的水流沿着光洁皮肤下滑,他好像从水里捞起了一颗珍珠。

        阮昀柊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令他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触碰到,可现在,这份世间难寻的漂亮,真真实实地抓在他手里。他把人拉进怀里,手指插/进湿漉漉的头发,“阮哥哥,你为什么留长头发?”

        回答声涩涩的,“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极了,好看得令他想亲吻,于是他真的那么做了。

        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越越,我可以随便要你对不对?”

        这份柔软好传染进他的心,他把人抱得紧紧的,“嗯,哥哥想要什么?”

        没有回答声了,薛越掐了掐他的腰,“快说,不说就不给。”

        他到底有多敏感啊,这样一个动作也能引发呜声。隔了很久,他才憋出来三个字,“咬一口。”

        薛越轻轻叹息了一声,“就只是这样?我们是哥哥的alpha,哥哥想要什么都会给。”

        只有这一点,薛越一直没搞清楚。身体都软成那样了,居然还在克制,总不可能是在练什么绝世神功吧?他想起这人不小心说漏嘴的初吻,恍然明白过来,“哥哥是第一次吧,不用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肩膀上传来尖锐的疼痛,阮昀柊一口咬在上面,“你才第一次!”

        薛越大方承认,“我本来就是啊。”他又被可爱到了,“哥哥是哥哥嘛,之前勾引我的动作确实也很熟稔,既然有经验,那就好办了,你说吧,要怎么做?”

        他肩膀又挨了一口,“说了让你咬一口!”

        薛越逗他,“像哥哥咬我这样咬吗?好像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

        捱得够久了,阮昀柊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这样轻松地讲话,明明已经硬得不行了。他努力坐直,露出了被情欲折磨到表情溃的脸,“你想要我对不对?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要我,对不对?”

        薛越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对,但我想要的,比你预计的还多得多。”他的语气变得更冷硬,“阮昀柊,你今天好像很清醒,正好,我喜欢清醒的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阮昀柊突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那一瞬间,有股浑然天成的高傲从薛越身上散发出来,像极了在戏里演的二皇子,原来戏里的那个薛越,才是真正的薛越。

        他应该发现得太晚了,他以为的乖狗狗,张开嘴全是能取人性命的獠牙。他被掐住了脸,手指的力道挤得嘴唇张开,他被里外舔咬个遍。

        没法反抗,服软求饶没用,临时标记的控制力竟也如此可怕。他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打开,他得到的既强硬又温柔,如允诺的一样,一点没有弄疼他。

        他在水里哭了,薛越没有哄他,但是止住了将要咬他的动作。他听到一声笑,“是哥哥太笨了,这次,就算哥哥吃亏吧。”

兴趣

        阮昀柊罕见地睡过了头,这太罕见了,他从不会睡过头。冬春夏秋,他像一只不用休息的精密仪器,体内每一只齿轮都按照固定速度运转,突然某天,其中一颗坏掉了,整个规律周密的生活也就跟着坏了。

        他觉得有些累,即使才睁开眼,他按照往常习惯抱着被子角蹭了蹭,翻身过去,看见薛越歪着脑袋望着他。

        初醒的慵懒退散,沉睡的回忆迅速复苏,昨晚,浴缸里……

        “阮哥哥,早安。”薛越的表情有点儿怪。

        阮昀柊从被子里爬起来,才看清他是跪在地上,不由得眨了眨眼,“你干嘛?”

        “认错啊。”薛越把脑袋垂下去,“昨晚——”

        “好我知道了!原谅你!”他着急得一把按住那颗脑袋,按得矮下去。

        薛越抓开他的手,“真的?”

        当然是假的!但他不想听到关于昨晚的任何描述,坏掉的齿轮,只想摘出来丢掉。他想收回被抓住的手,试了试纹丝不动,只好作罢,“我理解,像你这样的小孩当然会觉得这是天大的事,但在大人眼里这什么都不算,这只是交易,不是回应你的表白,知道了吗?”

        薛越脸上的表情更加怪了,皱眉是不解,笑容是无奈,半晌呵了一声,“知道了,哥哥昨晚就说了嘛,经验丰富什么的,虽然好像没发挥好,我相信你下次一定可以发挥出全部实力的。”

        阮昀柊有些端不住,低下头说,“总之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你只是负责提供信息素的工具人,千万别多想也别越界。”

        半晌没有回答,他把被子的花边绞上了手指,犹豫要不要出声催促,听到了床边人起身的声音,而后一只手掌落在他头顶,轻轻揉了下,“还这么精神,看来应该没有哪里疼,我去做早饭,记得把药吃了。”

        阮昀柊刷抬起头。

        这是什么既视感?他被摸摸头了?在说完一堆绝情伤人话后,被薛越那个臭小孩摸摸头了?

        10岁的时候他被送到南太平洋一座封闭岛屿接受生存训练,他是坚持到最后离岛的学员,离开时教练欣慰地摸上他的脑袋,被他扭住手臂摔进了沙子里。而现在,他抱住被揉过的地方,居然觉得丝丝的——开心?

        他大约是被干傻了。

        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和两颗白色药片,不断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重新缩回被窝,身体蜷成一团,胸腔里鼓胀起来历不明的失落。

        他仍清楚记得,昨晚最快乐的时刻,他像防备尽失的幼兽一样哭了,那时薛越的眼里闪动着前所未有的得意与满足,像终于玩弄到心仪猎物的猎手。

        该不会是报复吧?两年前借着酒疯戏耍人家的事,一忘忘得一干干净,一想起来细节也清楚得令人心惊肉跳。

        没错,那次是他不当人,演打戏不收力,动真格欺负人,踢到块铁板不服气。那时的薛越对他是真的半点不客气,冷漠高傲,和他一样对胜利有执念。摔进山谷后,为了赢,他对人用了最低俗的美人计,把一头孤傲的狼变成了吐舌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