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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拒绝


  ——英国公府——
  今早英国公休沐在家。用过早膳便前往书房看书作画,听着管家汇报府中大小事事。
  “昨日门房那边的小厮传来消息称,长公主递了帖子邀了大公子出去相商事情。且是直送公子那边,没有通过英国公府。您看……”
  英国公翻书的手没有停顿,他早就知道自家长子与长公主有所交集。只是,以长公主的处境,她极大可能是……
  「尚驸马」。
  就算不是,英国公也没打算让自家长子娶长公主。就算她是个皇帝宠爱的嫡长公主。
  英国公喝了口茶叹了一声。
  成知礼是个目光远大之人,想让英国公府在他手上更进一步。除了从龙之功外,那就就剩娶公主了。
  其实他心中满意的对象是现皇后的二公主,虽然容貌不显,与四皇子感情深厚,同那个先皇后所出的五皇子也算亲厚,其母疼惜,魏国公府也爱护。
  相比长公主,二公主显然是上上之选。相比情爱,成知礼更希望成景修娶个能让英国公府更加荣耀之人。
  这般年纪的世家公子多为情爱所困。
  不过好在,成景修这个儿子……像他。
  “将景修唤来,我有事嘱咐。”英国公成知礼放下书,对着身旁的管家吩咐道。
  成景修身形高大,如刀削般的面英气且立体,此时他精心挑选着今日要穿的衣物。准备好等会就要去赴长公主之约。
  长公主冷情,不爱理会人。世家子弟无一个能跟长公主搭得上话语。
  成景修因少时救了长公主,因此长公主对他也算是另眼相待。
  可成景修要的不止这些,他要的是将此等人间绝色纳入怀中,好好的细心爱护她。
  他是真的喜欢公主。后在国子监一同上学期间,他对公主温柔相对,有求必应。
  姜寒婉渐渐的也对他有了情愫。但成景修知道,她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罢了。那并不是喜欢。
  可在琼花宴举办前,长公主给自己递了信。这意味着什么,成景修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多年的爱终究有了回报。
  “公子,老爷传唤您到书房有事相商。”小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咳咳!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成景修收拾好心情,感到奇怪。父亲平日里不会在休沐时间找他。是有什么大事吗。
  “父亲,孩儿来了。”
  “进来罢……”
  成景修应声后进入了书房。
  “父亲,您唤孩儿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成景修疑惑的问道。
  “听说长公主属于你为驸马?”成知礼单刀直入,也不多说。
  “父亲何时知道的……还没确定呢,孩子正要前去赴约还不一定呢……”听闻父亲这般问道。成景修的神情有些扭捏。
  “若是为父不同意呢。”成知礼看着成景修冷哼道。
  “父亲为何,我对公主有情,况且娶了公主,孩儿在朝中就……”
  “愚蠢!你可知姜寒婉她是尚驸马而不是下嫁!就你这样还想光耀成家吗。”
  成景修话没说完就被成知礼打断,听到了父亲的话脸上一白。
  “庆朝历代皇帝都会在四十不惑之年斟酌皇家宗室亲属的意见立下太子辅政,细心教导以稳朝政。所以大庆才会传承这般久远。
  太子一定,历代以来很少出现变动。而陛下也快要到了不惑之年。”
  “姜寒婉是前皇后所生,她定会为同母的五皇子盘算,若是下嫁的话在宗室中就没有意见权。你说她会怎么做!”
  「可是五皇子不是被皇后抚养着吗,皇后会替五皇子做打算的」。
  成知礼扔了桌上的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成景修:“皇后是没有亲子吗!”
  “是啊……皇后有亲生的皇子啊……”成景修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不管姜寒婉是嫁还是尚,我从未考虑过她。”
  “拒了她。”成知礼看着成景修冷冷说道。
  “父亲!孩儿是真的喜欢长公主,而且公主不一样会选择尚驸马。她喜欢孩儿定会为孩儿着想的!”
  成景修面带急色的说道想让父亲收回那句话。
  “你这般不成器的模样会让我觉得将你记在夫人名下是我做错了。日后英国公府交给你我怕是不放心!”
  成景修听了父亲的话僵住了……
  是的……英国公夫人当年不能生育,英国公便做主将通房所生的庶长子,也就是成景修,记在主母名下挂了嫡子的名。
  领养了成景修没多久,主母用药调理好了身子,生下了一个公子。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那时嫡长子的名号已经被成景修占了。其他两家国公府早早就定了世子,但英国公的世子之位请封成知礼还迟迟不做决定……
  “你在战场上多次拼命厮杀,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吗。”成知礼见成景修不语,放松了语气,徐徐图之。
  “是啊……我拼死攒下的战功若公主真是尚驸马,那先前努力的结果定会化为乌有。”成景修心想道,有些许不甘。
  成知礼看了长子的脸色,心中有数了。起身便往外走,边走边暗示道。
  “希望你能让我满意。我看安康二公主对你像是有点意思……”
  “二公主……”
  此时的成景修心乱如麻。
  “公子,您午时不是约了公主在八珍楼嘛,时辰快到了。”门外给成景修记事的书童提醒道。
  成景修回过神来,内心沉重。早没了先前的兴奋劲了,思考着父亲的话,良久不动。
  突然,成景修像是想通了,走出书房,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走罢,备马。”
  “这成公子怎么这般没礼数,居然比公……小姐还晚到!”碧珠望着窗外抱怨道。
  “不急。”姜寒婉喝了口水,慢悠悠的说着。
  “来了!来了!”
  刚抱怨完碧珠就看见成景修已经走到了楼下。
  没过多久,厢房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成公子请进!”碧珠兴冲冲的喊着。
  “景修参见公主殿下。”刚进屋的成景修行礼道。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成景修身着一身水色宽袖银边袍,发冠处只用了一根蓝丝绸绑着。看着比平时更加温文尔雅多了一份书生气。
  对成景修的外貌,碧珠还是很满意的,随后就退出了厢房守在门口给两个人交谈的空间。
  “景修坐下吧,喝点茶。”姜寒碗看着成景修今日的神情有些奇怪,主动喊了他。
  见成景修坐下,姜寒婉想起即将要谈的事情,清冷的脸上难得的透露着些许羞意。
  “等明日,祖母从护国寺里回来,就要开启琼花宴了,所以……”谈起终身大事姜寒婉再冷情也是会紧张无措。
  “因个别原因,我会尚驸马,但是我会为你向父亲求得特许,你跟其他人无两样,还是可以上朝,只是名声不太好听。”姜寒婉看着成景修,静静说道。
  “公主对不起,景修放不下英国公府,我梦想的是驰骋沙场为国分忧,暂时不考虑一些儿女情长之事。景修不能答应公主的请求!”
  从进门后就很沉默的成景修咬着牙,一下子说出了想了很久的话。
  姜寒婉轻叹一声,像是心中有数。轻声说道:“看来成公子早已有了决定。那寒婉就不磕唠成公子了。”
  姜寒婉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从小到大相处过那么一段时间,她对成景修是有些许感情。
  但是……他既不愿便不强求了,人各有志。
  “碧珠,走罢。”姜寒婉起身准备告辞。
  看姜寒婉要走,成景修想起身阻拦,但张了张嘴,跄踉的瘫回椅子上。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姜寒婉走出厢房门口,唤上碧珠就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去。在门口听着都碧珠快气死了。
  之前天天跟跟屁虫一样跟在公主后面甩都甩不掉,现在居然胆敢拒绝公主了。
  公主都说了为他求特赦,真是浪费感情。没关系!下一个更好!
  等公主回宫路上必定会偶遇到一个比他年轻!比他俊美!有才华且武功高强的美男子。
  然后美男子不小心骑马撞到了公主的马车,公主出来查看情况,美男子被公主美貌征服,对着公主说我宣你!
  然后公主领着美男子到成景修面前,这个狗男人必定会痛心疾首的跪在地上说他后悔了,而那时公主靠在美男子怀里神情高傲的对他说,晚了……
  “殿下别难过!会有更好的……”碧珠一脸扭曲的对公主说着。
  “我无事的……你咋看着比我还难过……”
  姜寒婉好笑的看着碧珠,但也是知道碧珠心疼她,姜寒婉拍了拍碧珠的肩让她放宽心。
  于是脸色平静的姜寒婉带着面容扭曲,满脑复仇打脸计划的碧珠,刚要准备下楼就听到楼道处传来了声音。
  “婉婉!”
  只见距离楼梯转角处的厢房门口,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公子,咧着嘴满眼笑意的看着楼梯口的两人开心的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