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已经想着将沈厌带走，但是那人依旧不依不挠。
似乎沈厌不道歉，就不会将他们放走一样。
顾念看了眼沈厌，似乎是有些顾及自己身边的人。
他知道沈厌现在很不对劲，可是任凭他拉了又拉沈厌的衣袖，沈厌也没有给他半分神色。
“我们走吧。”
顾念只是平静的开口，但是另外一个人倒是觉得他们两个人走不了。
早在少年开口的时候，他就感知过两人的修为。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修为，他还以为眼前这两个人就是普通的世家子弟。
那些个世家弟子在修仙者的面前，也是要恭恭敬敬的。
这可能就是这个所谓的修仙者在凡尘之中唯一所知道的东西吧。
“你们还想要离开？得罪了我？还想要离开，是在痴心妄想吗？你们没有修为，还在我面前装高深莫测的样子……”
顾念听见那人的声音，微微皱眉。
他想要出手，可又在心中一个劲的暗示自己身边的人是沈厌仙君。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发现沈厌和他这个斩杀了众多掌门的人混在一起。
“那你可真是太可怜了，连修为高的人会看不出修为都不知道。”沈厌突然出声。
顾念有些惊讶的看着沈厌，似乎是觉得沈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容易。
要知道沈厌一向清冷。
就算是有人恼了他，也只是背后找回来。
可现在这般样子倒是第一次。
就像是和顾念在一起久了，被带坏了一样。
顾念听见这句话，突然也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就是，只能说明你眼睛不行，不然还要讹上我们？让我们给你看看眼睛？那不好意思，我只会将你的眼睛挖掉！”
顾念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特别形象的用自己的手指，做出挖眼的动作。
就像是不管不顾了一样。
“你先出去，等我。”
顾念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旁边的沈厌。
沈厌似乎是从杀意中回过神，他看了眼顾念。
抬起手将顾念的眼睛捂上，在看上去还是少女的人儿耳边开口：“乖，别看。”
顾念感受到沈厌动作中的强势。
微微皱眉，不过一瞬。
他便是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周围人倒吸口气的声音让顾念似乎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瞬间……
众人只看见那个男人就只是冷冷看了眼那个叫嚣的修仙者。
随后那个修仙者便是直接倒下。
沈厌还颇有心思的将那个尸体托住。
让他只是轻轻的被放在地上。
众人看见了他的实力，不敢说话。
甚至是害怕眼前这人会报复在他们的身上。
毕竟有些修仙者可是一生气，就将一个小镇，一个宗派的人屠杀，也是有这种过往的。
在这个世界上，实力为大。
没有人会去管死去的那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他们只会去思考自己是否是得罪了那个更加强大的人。
他们会畏惧那个人，会害怕。
但是唯独不会去同情那个最先开始挑衅的那个人。
顾念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冷。
沈厌明明是清门的仙君，可是现在，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现在沈厌的手上也有了不该有的血迹。
顾念伸出手抓住沈厌的衣袖。
“我……”
顾念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其他人在场。
沈厌将少年拥入自己的怀中。
闷声离开了那个地方。
直到沈厌将捂着顾念眼睛的手放下，这才看见少年眼中满满的都是害怕。
“沈厌……”
顾念拉起沈厌的手，沈厌明显感觉到顾念的手指有些颤抖。
“你不该杀了他。”
就算是杀，也是他顾念来。
而不是这个修仙者……
顾念再怎么说，他也就只是一只从猫变成人形的妖。
他的骨子中都是带上了嗜杀的，可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沈厌要修仙，他会成为众人仰望的那个人。
现在他手上沾染了鲜血。
因果轮回，就算是有仙体。
沈厌也会被天道所不认可。
沈厌听见顾念说的这句话，反而很平静的开口：“我会杀了他，念念，抱歉，吓到你了。”
下次，他会在后面解决，他不会这样当着少年的面杀人。
他的念念不喜欢。
现在的沈厌似乎已经和顾念之前认识的沈厌相差太大了。
现在的这个沈厌更像是那个心魔。
可是沈厌自己的神智并没有被心魔代替。
顾念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看向沈厌。
“你和心魔……”
沈厌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少年，沈厌突然笑了。
“没有心魔了，我就是我。”
顾念明白了，沈厌估计是和心魔达成了什么协议。
而他们……
已经彻底的融合成了一个人。
没有什么心魔，他就是沈厌，
顾念突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计算。
只是在沈厌看过来的时候，顾念就低着头。
沈厌以为他不高兴了，是因为自己手上沾染上了血腥。
沈厌低着头道歉，小心的哄着眼前的顾念：“别生气了，不会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那些人脏了我的手，只是这个人说话太难听了。”
沈厌想起刚刚那个人说的话，有些不满的抿了抿自己的嘴。
不是太难听，是让沈厌想要割掉他舌头的难听。
“我没有忍住，他们都想要杀你。”沈厌很委屈。
顾念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沈厌，你回清门吧，你现在的修为根基不稳，说不定你回去，清玄有办法助你……”
顾念还没说完，就看见沈厌眼睛发红的模样。
活脱脱入魔的形象。
顾念有些着急的想要去拉住沈厌，却被沈厌直接拂过了手。
沈厌不愿意让他触碰。
就像是厌恶他的触碰一样。
顾念一下子就白了脸。
“你不要我了。”沈厌就像是极其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顾念听见这句话，想要摇头。
沈厌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顾念的背后是一堵墙壁，沈厌将顾念囚在他的怀中。
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是不是真的就……不想要我了？是因为我将那个人杀了吗？”
沈厌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疼痛。
可是自从修仙后，他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很奇怪，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