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了大半辈子的父亲，明显没说实话。
知道父亲是有苦衷的莎莎，没在追问。
“那个，咱家旁边不是有个防空洞嘛。王潇的朋友跟人去抓壁虎，抓了几百只，卖了2000多，现在被人警察抓了。”
“壁虎？抓壁虎犯什么法？”
值得一提的是，抓壁虎犯法，莎莎还是第一次听说。
“警察说那是什么三有保护动物，基准价值为每只500元”
“500？每只？”
“嗯，现在要赔偿国家生态损失31万，有期徒刑九个月，缓刑一年。”
“这”
为了2000快，赔偿31万不说，还被判刑。
这一时半会儿，莎莎还真不知道说啥好。
“闺女，在听吗？”
“在。你说的那个王潇的朋友，是王潇自己吧？”
王潇，莎莎小舅的儿子。
如果林宁在，必然认得这小子就是后世投奔莎莎，险些逼得莎莎跳海的几人之一。
“哎，爸瞒不住了，的确是他干的。”
“呵，是我妈让你找我的？让我妈接电话，我跟她说。”
重男轻女的母亲，有多在意那个王家的独苗，不提也罢。
莎莎轻哼了声，心情很不美丽。
“那个，你，你妈现在不方便。”李健说。
“她又没工作，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给她打手机。”莎莎道。
“别，我说了你别急，你妈她也被抓了。”
“啊？我妈也去抓人壁虎了？”
“具体不清楚，我也是刚才知道没卖完的壁虎，是在咱家找到的。”
“”
莎莎没开口，不用猜也知道是王潇图省事儿，放在自个家的。
“闺女”
“这事儿找律师没用，让小舅想办法赔钱吧。”
“找律师就是你舅的意思。他想问问，如果我们不要缓行，进去蹲9个月，是不是就不用赔钱了。”
“想什么呢？”
“你知道的，咱这边普遍工资就3000多，30多万抵9个月，不亏。”
“”
第九十二章 莎莎（2）
沪市，不大的出租屋，呼吸声，清晰可闻。
床头，挂过电话的莎莎，微抿着唇，想笑，想哭。
笑家人的无知，年近半百，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坐牢就可以不用赔钱，居然企图用坐牢省钱。
哭自己的命运，爱没来，祸先至。
以母亲的性子，这31万，家里至少要出一半。
以家里的情况，这钱，最终还得靠自己想办法，或借，或帮着一起还。
明明是独生女，怎么就活得跟个伏地魔似的？
明明是堂弟惹的祸，为什么要自己承担？
“哎。”
一声轻叹，床边的莎莎，委屈，但没用。
在家人眼里，光鲜亮丽的自己，是在沪市赚大钱的。
在母亲眼里，女儿，那是早晚是要嫁人的。
哭不出来，哭的再歇斯底里，也代表不了有多伤心，也解决不了问题。
心碎了一地，捡起，努力拼，又碎，再捡起
“叮叮”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连响带震，打断了莎莎的思绪。
“林宁好友验证：微信删除，手机空号，连夜搬家，莎莎，你挺会啊？”
“林宁好友验证：在我这儿玩消失，皮痒了？”
“林宁好友验证：速度加回来，趁我派人抓你之前！”
看着林宁发来的消息，不知为何，回过神的莎莎非但没生气，反倒有些莫名的欢喜。
“莎莎拒绝：就这样吧，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没故事的。”
良久，莎莎虽有回信，但，并没有给予林宁通过。
“林宁好友验证：你确定？你确定不加我？”
“莎莎拒绝：我确定。答应我，未来的日子，好好读书，好好生活，希望有一天，能在电视上看到那个最优秀，最成功的你。”
“林宁好友验证：呵，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宁好友验证：给你两个指令，1，立刻把我加回来，2，跪好。”
林宁的微信，回的很快，一改往日的好言好语。
值得一提的是，看过消息的莎莎，眼神有些躲闪，耳根有些发烫。
“莎莎拒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莎莎拒绝：我需要个解释，关于你说的指令。”
攥着手机的手，微颤，莎莎回信息的同时，起身去了屋内自带的卫生间。
“林宁好友验证：照我说的做，立刻！”
“莎莎拒绝：我不，你先回答我！”
“林宁好友验证：李莎莎，我不想说第二遍，找你，不难。”
“莎莎：我加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必须承认，突然强势起来的林宁，真的很对自己胃口。
没人知道，这个看似坚强的姑娘，心底最大的渴望，便是被强大的心灵所征服。
让他，决定她的一切，让她，可以在他那释放所有的依赖。
“林宁：跪好语音”
“莎莎：我不要，你先回答我！”
清冷的男声，不容拒绝的语气。
再次听了遍林宁发来的语音，静坐在马桶盖上的莎莎，心跳的很快，俏脸，绯红。
“林宁：回答什么？说你是个抖说你是只家养的猫？”
不得不说，那边的林宁，是真的一点不带委婉。
莎莎轻出了口气，那个说服自己委身林宁的理由，那个坦然接受林宁馈赠的理由。
似乎，就这么找到了。
“莎莎：所以在你的梦里，我跟你其实是那种关系？”
白皙纤细的手，不听使唤的抖。
将一切归于命运，归于天定的莎莎，这一刻，有解脱，有羞涩，有紧张，唯独没有退缩。
“林宁：你说，什么关系？”
“莎莎：就，就那种关系。”
“林宁：我问你什么关系，语音告我。”
“莎莎：主，主从，你是主，我是从语音”
“林宁：呵，你自己都说了，还不照做。”
“莎莎：我不要，我在莉莉这儿，不可以的。”
想起曾经看过的素材，记起那些躲在被窝里释放的夜。
红着脸的莎莎，不由自主的扭了扭并在一起的腿。
因为网络学，因为生长环境，早在大一那会儿，莎莎就已经有了某方面的倾向。
“林宁：李莎莎，你确定要拒绝我？”
“莎莎：别逼我，至少现在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林宁：呵，行吧。那就去厕所跪半小时，然后回公寓，用走的。”
“莎莎：用走的？我现在住的地儿离半岛好远的。”
房租的关系，莉莉租住的房子，临近郊区。
一想到要走这么远的路，朱唇微张的莎莎，人未动，腿已软。
“林宁：又不是没给你车，你自己不开，怪我？”
“莎莎：不带你这样的！”
“林宁：呵，这才哪到哪。看仔细了，在我去沪市之前，你的活动半径，不得超过半岛酒店一公里。”
“莎莎：我不！不但体罚我，还限制我的自由，你想的美。”
“林宁：离家出走，玩消失，只是禁你的足，只是让你走回去，你还不？”
“莎莎：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在一起，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林宁：你说了不算！还有，因为你不乖，这个月的生活费，只给你100万。”
“莎莎：100万？”
手机里，来自支付宝的到账提示，很是突然。
看着余额里的一长串零，有被震撼到的莎莎，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