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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页



        我要是嫁个男的以后对我不好,真像我说的,把钱拿去买装备找女人,甚至对我拳打脚踢冷暴力,即使那个人四肢健全,那你觉得我就能过得好了吗?

        你就没有想过,你放弃我,也是让我拿未来去赌?”

        靳朝在听到这番话后,眼里闪烁着巨大的触动,渐渐拧起了眉,姜暮哽咽了一下,目光清明地看着他:“朝朝,我今天跟你断绝兄妹关系了,从今往后我跟你做不成兄妹了,还要不要联系,你考虑清楚了,如果真的觉得跟我在一起压力太大,那就算了吧。”

        靳朝双目怔然地盯着她,姜暮转身就要走,靳朝眼眸骤紧,几步走出厨房伸手拽住她,对她说:“我腿不好,你别跑,我怕追不上你。”

        明明狠话是自己说的,却在听见靳朝这句话后,姜暮泪眼模糊,心脏抽得生疼,就连眼镜片都逐渐模糊了,架在鼻梁上像起了一层雾,不忍心再离开他半步。

        靳朝瞧着她,出声问道:“还能看见吗?”

        姜暮鼻音很重地说:“看不见了。”

        靳朝将她拉回到身前,抬起手替她拿掉了眼镜顺势就低头缠上了她的唇,姜暮的视线还没有恢复,温热的呼吸已经覆盖而来,熟悉的感觉一下子让她心脏涨到要爆炸。

        没有循序渐进的撩拨,积压已久的思念像洪水,靳朝勾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揉进怀中,姜暮此时的思绪全部停滞了,灵魂从身体中蒸发,直到被靳朝压在身后的墙上,他双手扣住她的十指,炽热的吻像火焰灼烫着她。

        姜暮哭得就更凶了,那久违的、不甘的、委屈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靳朝捧着她的脸语气带着轻哄:“别哭,你哭起来我就没辙了。”

        他眼中摇曳着醉人的光,姜暮抬起湿润的睫毛,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心跳打在耳膜上,朦胧不清,刚才喝的红酒这会是真的上头了,脸色微熏妩媚。

        靳朝干脆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姜暮身体悬空,双手攀着他,客厅的灯影在她眸中摇摇晃晃,她被靳朝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还挂住他的脖颈,靳朝低下身,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望着她,性感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着,浑身带着充满欲望却又克制的温柔,对她说:“关于我的身体状况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本来想让你缓一段时间,等你接受这个事实后再说。”

        姜暮身体发软地靠在他怀里,抬起头眼里跳动着不安的光,问道:“你的身体…不能生小孩了吗?”

        靳朝神色微愣,随即眯起眼睛:“你在想什么?”

        姜暮承认她想歪了,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么亲密的姿势,她还能想什么?

        她有些不自然地躲开眼神,靳朝俯下身在她耳边问道:“想要我证明吗?”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强势滚烫的存在着,姜暮被他放在沙发上吻得呼吸稀薄,浑身酥麻,在失控的边缘,他把她拉进怀里,对她说:“不要因为想照顾我,或者觉得内疚才回到我身边,回去睡一觉,我把最近的身体报告发到你邮箱,你先看一看,一旦决定可能意味着你将来会面对很多不便的事情,我不一定有那个能力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事,你身边人的看法,你父母的看法,你考虑过后再给我答复。”

        姜暮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人是眩晕的,声音沙哑地问:“我要是不愿意,你再做回我哥还是彻底分道扬镳吗?”

        她收回勾着他脖颈的手臂,可在落下的时候靳朝及时捉住了她柔软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笑得雅人深致,再也没有松开。

  Chapter  72(日月同辉)

        姜暮在回去以后的确收到了一份关于靳朝身体状况的报告,  很多页,看得她云里雾里,后来还是自己在网上查询,  外加打电话问了老同学才把这份报告读明白了,中间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她以为当年的事故只是夺走了靳朝的一条腿,  可读懂这份报告后,她才知道那仅仅是用肉眼能分辨出的伤害,那场意外起初对他造成了全身性的损伤,  脑组织受压致使他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昏迷,所以在出事后,  他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他。

        其次是身体多处骨折断裂,  在长期的康复过程中经常出现局部肿胀,关节疼痛导致活动受限,  之后肌力也开始下降,  还经历过很长时间的幻肢痛。

        “根据他过往的病情,这个人就是从鬼门关里爬回来的,  像正常人那样是比较困难了,  按照你说的状态,他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是下狠功夫了。”

        这是姜暮同学的原话,而这些统统都是她没有想到的,  比失去一条腿更严重的是,他无法修复的后遗症。

        自从和靳朝重逢以来,  他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和常人一样,  她几乎看不出来他有何不同,可那天爬山吹了风回来就生病了,  他没有告诉她,到底是不想那么快让她知道他的真实情况。

        知道得越多,  姜暮便越是压抑,她突然就理解了靳朝说要等她缓一缓再慢慢告诉她,果真一桩桩事情压下来,重得她难以喘息,对以后的路要承担的东西有了新的认识。

        这周迫切把科目一考完后,姜暮又赶紧投入到科目二的练习中,加上那几天组里任务重,连加了几天班,还要练车,把姜暮的时间一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周三接到同学的电话,周四她又在网上查了些同学告诉她的情况,想着忙完这个礼拜,到周末再去找靳朝好好聊聊这事。

        结果周五的时候顾智杰那边要接待几个外省的来访者去参观天文台,领导的意思找两个气质佳的,也代表所里的形象,顾智杰立马就想到姜暮了,跑去他们组里借人,研究员还不情不愿的,顾智杰说好晚上请大伙吃饭。

        从所里出来上了顾智杰的车,他就笑道:“我够意思吧?知道你们最近忙疯了,把你要出来放放风。”

        姜暮想到回去后工作还得她来做,不由满脸怨气:“我谢谢你了。”

        顾智杰爽朗地笑道:“不客气。”

        没想到下午在山上的时候接到了靳朝的电话,他问她:“几点下班?”

        姜暮看了眼远处正在和随行解说员交流的人,对靳朝说:“在安排一些来访者参观天文台,还有一会他们就走了。”

        靳朝说了句:“那你先忙。”然后就挂了电话。

        姜暮站在陨石展馆门前的空地上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忽然凝了神,直到顾智杰走出来对她说:“待会他们另有安排,把他们送上车我们就撤,晚上吃火锅吗?”

        看见姜暮一直仰着头,他也不禁抬头望天,莫名道:“在看什么?”

        姜暮眼里的光骤亮,脸上浮现出绚烂的笑,很短暂,便收起表情转头对顾智杰说:“我都可以。”

        顾智杰又盯天上看了看,今天能见度较高,秋高气爽的,除此之外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便转身进去了。

        过了一会后,来访者们打算去里面拍些照,顾智杰就和姜暮走了出来,打算先走到大门口等他们。

        顾智杰跟姜暮玩笑道:“别天天忙着考驾照,老大不小了,也考虑找个男朋友。”

        姜暮回呛:“你比我大几岁,你都不急,怎么还好意思说我的?”

        两人正说笑间,远处的红枫下立着一道身影,深色大衣将他衬得清隽沉稳,似乎站在那有一会了,眼神一直落在他们身上。

        姜暮脚步微顿,笑容凝固了,瞬间脸色煞白,提步就朝他走去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靳朝看了眼她身后跟来的男人,沉声回道:“来看看你。”

        姜暮有些激动:“不能在山下等我吗?你怎么爬上来的?”

        靳朝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语气淡然:“缆车。”

        顾智杰在旁听见姜暮大惊小怪的声音,立马笑了起来:“上个山怎么还把你紧张成这样?”

        姜暮看了顾智杰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靳朝转眸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