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散文 > 当血族穿成Omega > 2.“先让我咬一口。”

2.“先让我咬一口。”



        “嘀——”

        随着这一长声,经纪人刷卡走进了房间。

        她刚想喊津行止,到嘴边的话就被满屋子的Omega信息素噎住。

        “我去。”

        她带着满脸城池失守的惊慌,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正在逸出信息素的卧室门。

        房间里,津行止正在打包垃圾口袋。

        见到经纪人进来,他略显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组合是不是得毁在你手上?我是真没想到,第一个出问题的居然会是你,”她往床上一指,“你最好老实交代,她是什么人?知道底细吗?会不会乱说话?”

        面对经纪人的死亡三连问,津行止淡定地起身:“那是殷染。”

        经纪人白了一眼津行止:“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扯得最清新脱俗的谎,你要是能和殷染私下和平共处在一间房,我马上发微博辞任SA4的执行经纪人。”

        “那倒也不必。”津行止伸出手,邀请似的示意经纪人核实。

        经纪人上前两步。

        床上,殷染正安静地躺着。轻合的双眼盖住了他往日的戾气,微红的脸颊衬得他格外无害。

        她大受震惊,后退的几步险些令她把脚上新买的高跟鞋崴断。

        “你,你们……”

        津行止刚要解释,经纪人直接质问了起来:“是不是你金屋藏娇被殷染撞破,然后把他打伤了?”

        津行止眉峰突地一跳,早知道经纪人的想象力能丰富至此,他就不用演这出戏了。

        但已经把事情铺垫到了这一步,他也只好演下去。

        津行止叹了口气,用倒打一耙的语气回道:“胡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乱来的人吗?”

        经纪人瞟了他一眼:“是了,演唱会近在眼前,你就算要打他,应该也会等到明天。”

        津行止苦笑一声,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份“理解”。

        言语间,经纪人又往床边靠了靠。就在她要抬手触碰殷染时,津行止突然开了口:“姐,你没收到我消息吗?”

        经纪人停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你联系我了?”

        “嗯。早上我还在洗漱的时候,殷染突然来敲我的门。我发现他发烧,就第一时间给你发了信息,说我俩晚点去。”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对话框。

        调出对话框里一早就打上备用的文字,津行止故作懊恼地把手机递给胡姐:“怪不得你没收到,是我太着急,发送点空了也不知道。”

        经纪人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审视地抬起眼眸:“他来找你?”

        “我当时也以为自己花了眼,”津行止眨眨眼,“后来想想,应该是他烧迷糊了,以为这次的房间安排还和以前一样,是工作人员的。”

        “那——”

        津行止知道她还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解答了她的疑问:“刚拆了个粉丝送的礼物,Omega信息素香水,不小心被我打碎了。”

        经纪人验证性地扫了眼透明垃圾袋里的玻璃瓶碎片,长松一口气:“真是够可以的,下次礼物别随便拆,让助理先把把关。这要是被其他人闻到,说不准会传出什么花边新闻,注意点。”

        津行止点头:“费心了,姐。”

        经纪人看了眼手机,又看向津行止:“你们两个,需要找医生看看吗?”

        “暂时不用,这个时候传出我们俩生病,我担心粉丝们情绪会不稳定。”

        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再看一会儿他,我马上找人来替你。”

        关于谁来照顾殷染的事,津行止没做反驳。现在,他一心只想赶紧送走这尊大佛。

        “咔嗒”一声,房门再次上锁。

        津行止折回卧室,唤了一下殷染的名字。可一连叫了几声,对方都没给他回应,这让津行止有点担心。

        Omega初次接受标记,的确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昏迷。但他万万没想到,从前强硬到用信息素压他的殷染,居然会因为一个不完整的临时标记昏厥到现在。

        正常来讲,这种情况即使发生,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但现在时间已经超过十分钟,殷染没有不苏醒的道理。

        他打开通讯录,拨了通电话。

        与此同时,殷染睁开双眼。猩红的血色沁入他的瞳孔,瞬间消散一空。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重咳了几下。

        刚刚醒来,他还没从自己被咬了一口的事实里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个循环的呼吸。

        他单手压在心口上,感受到了来自胸膛的跳动。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温暖、炽烈却又脆弱不堪。

        听见殷染有了动静,津行止忙挂断电话凑了过来。

        殷染立即散掉他眼底的错愕,试图起身靠在床头。但现在的他,似乎有点力不从心。

        津行止快步上前,扶了他一把。

        “没事吧?情况紧急,我没想到你会因此晕倒。”津行止舔舔嘴唇,“放心,标记只开了个头,只是压下你的信息素而已,最多两天就会消失。”

        看着津行止透着紧张的神情,殷染莫名有些不适应。从他有记忆开始,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想将他挫骨扬灰,而他能活到现在,凭借的绝不是谁的同情。

        他从未在旁人面前暴露过弱点,更不可能承认被咬晕的事实,尤其是在当下这种未知的状态里。

        殷染放松地向后一靠,倚在了床头:“你好像很紧张?”

        他眯起狐狸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昏过去了吧?”

        津行止一怔,迟疑道:“你……一直醒着?”

        见殷染笑而不语,津行止心头盘桓良久的愧疚顿时溃散一空。

        殷染果然是殷染,就算大脑机能出现问题,也还是一样令人讨厌。

        他闭了闭眼,调节了一下情绪,重新说道:“我姑且可以不管你昨天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为什么会说奇奇怪怪的话。但今晚的演唱会,你必须好好参加。”

        津行止的话引起了殷染的兴趣,他淡淡道:“你口中的演唱会,好像对你很重要。”

        津行止纠正道:“是对我们很重要。”

        他看了眼时间,继续说:“现在距离演唱会开始只有10个小时,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没办法一样样和你解释。事实上,我也没这个耐心。但我会告诉你你必须知道的,剩下的,少说少做,随机应变。”

        “等一下,”殷染的嘴角提起一个弧度,“此一时彼一时,我没有理由再配合你一次。”

        津行止换了口气:“你本来就被外面黑到体无完肤,今天如果不出现,情况只会更糟。有些极端的粉丝会天天蹲你、骂你,甚至对你大打出手。”

        面对津行止的严肃,殷染却并不在意:“那又怎样?”

        津行止一时语塞。

        两个月前,#殷染滚出SA4#的词条被粉丝刷上热一,震荡微博。

        起因只是一张殷染揪着他衣领的照片。

        事实上,那时的情况虽然不容乐观,却也并没有网友说吹的那么浮夸。

        虽然当时公司出面澄清,解决了危机。但自那之后,殷染就彻底被打上了尖酸乖戾的标签。

        从共同启程出道走到这一步,津行止没有“圣母”到非要把其他人一起带到光辉未来的坚持。

        如果殷染清醒且正常,津行止绝不会对他不去演唱会的事置喙半句。

        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头脑不清楚的殷染做出可能后悔终生的决定,他做不到。

        津行止定神,调整了和殷染的交谈方式:“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我已经拿到了。”

        津行止又问:“什么?”

        “你亲口答应过,做我的血仆。”

        “原来如此。”津行止恍然大悟似的松开紧蹙的眉心,“你的条件好像是二选一吧?另一个选择呢?”

        殷染轻描淡写道:“死。”

        “哦,”津行止向前靠近,“那动手吧。”

        殷染万万没想到津行止会不按套路出牌。

        若是从前有人这么和他说话,大概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但如今他显然不能。

        且不说津行止身上的气味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就单说他睁眼后世界颠覆这件事,睡在他身边的津行止,也绝对是关键突破口。

        强硬的态度行不通,他只好暂时服软:“所以,如果我帮你通过了这个‘演唱会’,你就能心甘情愿地答应我的条件吗?”

        津行止轻笑,话语间底气十足:“配合过了今晚再说。”

        “好吧,”殷染无奈地耸耸肩,“就先这样吧。”

        “时间紧迫,我们开始吧。”

        “等等,你好像还没正式做过自我介绍。”

        津行止停顿了一下:“你最好不是在和我装疯卖傻。”

        虽然不愿,但他还是伸出了手。

        “津行止。”

        殷染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正要送到嘴边行一个吻手礼,手就被津行止嫌恶地抽回。

        接着,一张四人合照被递到殷染面前。

        “我们团一共四个人,除了你我,还有温引和池驰。”

        殷染象征性地点点头:“不过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口中的‘团’,是什么意思?”

        “……”津行止猛地吸了口气,“我先喝口水。”

        二十分钟后。

        津行止已然濒临崩溃,他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有兼职幼儿园老师的一天。

        见津行止不悦,殷染学着他的动作替他接了一杯水:“先缓缓,我们可以趁这个时间,讨论点别的事情。”

        津行止抓起水杯就往嘴里灌,一心只想浇灭心头的火气。

        水滴从嘴角坠下,缓慢滑过他分明的喉结。

        殷染盯着移动的水珠,在它将停未停时搭上津行止的肩膀,指尖轻压,把水痕收于指腹。

        “比如,先让我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