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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出发前夕


  当然,李让的眼睛还是要治的。
  问题远超皇帝所想象,要付出的精力,远比皇帝预料的要多。
  皇帝不但要牺牲睡眠时间,在夜深人静之时为他治疗,连着白日他都要腾出空特地上太医署求解。
  但好在皇帝的确是真龙天子,气运十分的旺,愣是给他找到了方法。
  五天五夜挑灯夜战,皇帝终于有了眉目。
  这五天李让也是受尽折磨,但凡是皇帝给了他颗枣,定不会忘记要补上一鞭。
  每每遇到瓶颈,需要皇帝费心费力之时,李让便是皇帝不二选的出气筒。
  可皇天不负有心人,方法找着了。
  皇帝倒也没有拖,李让他的确拖不得,非他一人之力可完成,所以他秘密请了两位他心腹的太医帮手。
  这救治之法分三步,第一步以内力入体促周天来回。


第二部  以针灸之法将十断解药同皇帝调的不知名绿汁儿点入筋络之中,这步最为关键,筋脉脆弱,稍弱失手,得不偿失。  


第三部  便是药石敷眼,以助恢复。  
  确定流程很简单,但是这第二步说来短短一句话,真要动手,可就难了。
  若不是皇帝开了口,这匪夷所思的医法,他们断不敢尝试。
  好在皇帝主针,他们只是副手。
  一场治疗,大夫病人皆是憋着口气,谁都不敢喘大气儿。
  李让那个疼啊,十断本就刺眼非常,两位太医不得不人手一方绢布,好及时的见他的眼泪擦去。
  一向爱挑他毛病的皇帝,除了要求配合之时,未对李让说过半个字。
  从内眼角,针一点一点扎到外部。
  有多疼,只有李让能体会,眼泪是身体无法承受而涌出的水,但是在针行到某处之时,李让的疼痛不减,但是这边的眼泪却渐渐止住了。
  太医不知这是何故,总不能好得这样快?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皇帝一边要消耗内力,一边还需集中精神施针,一时未曾想过太多。
  又开始了另一边的治疗。
  到了末尾,李让双眼红肿发紫,却愣是再没有半滴泪了。
  皇帝向来是以他的泪为信号,来判断他此时是痛还是不痛的,这会儿还以为,他是好多了。
  未曾想那汁液救他眼睛,却也坏了泪腺,李让至此以后,再不会哭。
  皇帝太医都为察觉,只有李让自己,一只眼异样他尚未察觉,两只眼都如此,他就明白了。
  皇帝讨厌他哭,不知是他有意或是无疑,他即便是痛,是酸那不争气的眼泪,却也再没有出现。
  这是好事,李让想,这样他便离皇帝喜爱的模样,又进了一步了。
  敷了药,蒙了眼。
  半点光亮再不得见,可等不到他眼睛彻底恢复了,皇帝所安排的行程将至,处理好事物之后,皇帝该亲兵东岳了。
  李让除皇帝外,若还有什么挂念的,大概就只有野小孩儿了。
  临行前一日,他留了空去看望他。
  好久不见了,他依旧活泼,看见李让就冲着他飞扑过来。手脚并用的扒拉着李让,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这孩子生的是真好看,长得这副机灵样,周围看了都稀罕得很,他叔上镇子给他请了个先生,给他算了个名儿。说是就跟着先生您姓,大名儿叫李朝(chao)阳,小名儿叫虎子。先生您听听怎么样?”
  大婶在一旁择菜,满脸笑容的看着高兴的小孩儿,看他高兴,大婶儿心里也高兴。
  他们夫妻俩没有孩子那是命,这孩子即便不随他们姓也没有关系,李先生是个大好人,又关心小孩儿,但是工作又无法照顾小孩儿。
  因着李先生,他们家里生活都改善了许多,自然也不会有别的不满。
  再加上虎子长得俊俏,又极其聪明,小小年纪居然都能帮着他男人打猎,对他们夫妻俩也渐渐好了些。
  他们都稀罕这孩子。
  李让点点头,是他想的不周到,忘了这孩子需要个名字。
  李朝阳。
  他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嘴边也有了些笑意。
  到了这儿,朝阳就不许他带面具,几次三番来摘,李让也就随了他。
  他又要李让带着他飞上大树,飞上房顶。
  李让光是抱着他,他都能高兴得咯咯直笑。
  大婶儿热情的留他吃饭,因为他来了,大叔转头就出去买酒买肉了。
  大婶儿也一直忙活着没停。
  等他们饿了,饭就巧巧的好了,李让没有推辞。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大叔大婶说孩子最近的事儿。
  说他第一次跟大叔一块儿出门,抓的猎物比大叔都多。
  李让想起他身上的毒,有些担心。
  不过又听他们说,孩子是赤手空拳把猎物抓到的,想着没有上嘴咬,大抵是不会出什么事儿。
  然后又听说他们想送孩子去上学堂。
  李让立即点头表示认同。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孩子似乎多少习惯了这里,李让放心不少。
  天色渐晚,李让得辞行了。
  他将自己带来的银两交给了大婶儿,用手比划了几遍读书写字,又指了指银两。示意他不用操心钱的问题。
  李让一次都不会给太多,所以大婶儿也还是收下了。
  然后又一次告诉李让,他可以多来看看孩子,虎子每天都在想他。
  李让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他又抱了抱孩子,然后拿出特地去定的小木剑作为礼物送给他。
  看出李让要走,虎子即便是明白李让没有丢下他,可还是十分难过。
  他抱着李让的腿,坐在他的鞋子上,一动不动的好不委屈。
  李让只能捏捏他的脸,又拍拍他的背,以此来安慰他。
  可孩子忽然哇的大声哭了出来,还嚷嚷着:“爹爹!!!!!呜哇哇呜不……不走呜呜呜……”
  李让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爹爹给惊到了,还是被他这过于洪亮的哭声给惊到了。
  两个老爷们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盯着小孩儿。
  还是大婶儿过来抱走了朝阳,各种解释安慰加保证,小孩儿看见李让点头再点头,才终于忍着委屈瘪着嘴:“快点来,每次……等很久……”
  他学说话虽然很快,但还不够流畅,但是也足够了。
  李让又点头保证,这才有些不舍的离开了。
  这里很神奇,小孩儿很神奇,让他的心,暖暖的,满满的。
  七夕特别篇
  (番外与正文不相连)
  七夕前夜,发生了一起意外。
  这意外就是……
  “你傻着干嘛呢?快来啊。”向曜诀坐在池边,对着李让招手。
  李让无奈的上前,给他宽衣,准备伺候他洗澡。
  “你盯着我看什么呢?流氓。”向曜诀衣服脱一半,忽然回头对着李让勾了勾嘴角,然后双手抱胸钻进了浴池里。
  李让看他娇羞的动作,目瞪口呆。
  “我……”
  “你什么你,不是你说的要一起洗吗?”
  李让知道皇帝此刻不对劲,但是美色当前,他也感觉有些有趣起来。他乖乖入了池,皇帝坐到他身侧来,把背对着他:“夫君~搓背!”
  李让被他这称呼喊得很害羞,但也很高兴,他轻轻柔柔的应了一声,然后仔仔细细的替她搓背。
  他真把自己当成姑娘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让思来想去,他之前跟皇帝说,七夕想两人同普通人一般出去游玩。
  然后他就好似特别烦恼,临近七夕更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刚刚一紧浴室就摔了一跤。
  人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有点小问题。
  这一起来,好似把自己当成姑娘了,还把他当成夫君了。
  这虽然是小问题,但是明日还要上朝,如若一觉起来还不恢复可就糟糕了……
  李让想着想着,就被眼前的人给吸引了视线。
  向曜诀是极好看的,他眉目俊逸含着几分脱俗的仙骨韵味,可当那双过于出尘的眸子中装下了俗物之后,那九成的桀骜孤高便溢了出来。
  他是天生的凉薄相。
  再加之今年照顾得好了,人越来越白,那清冷之感越发高涨。
  只见他侧眉眼,嘴角含着浅浅笑意,如墨长发似雾般散在水中漂浮,美的有些不真切。
  可就这样的他,忽然就转头,那漂亮的眸子望向他,忽的张开道:“我的花儿呢?”
  李让:“???”
  向曜诀皱了皱眉:“哪个姑娘家洗澡不泡花!”
  李让冷冷的点头,哦了两声,便去给他找花了,也不知道他是要花骨朵花苞花朵花瓣哪一种,他就看到跟花有关的全部装进框里,然后背了回来。
  刚回来某人有不高兴的抱怨他太慢,害他一个人都快泡晕了。
  不过看到他拿了各种各样的花还是很高兴,就和李让你一把我一把的往池子里扔。没一会儿又从花瓣儿池子里钻出来,问李让:“夫君,好看吗?”
  李让看着他直点头:“好看,天底下,你最好看。”
  “那你还不来亲亲我?”
  李让又立马点头,弯着身子去亲他。
  向曜诀将一瓣花瓣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明日什么节,你可记得?”
  “七夕。”
  “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李让连嗯了好几声。
  等向大姑娘玩儿够了,李让给他拿来了衣袍,向大姑娘一看又不高兴。
  “这都是什么!!你为何取男人衣裳给我,我穿得下吗?”
  李让:“???”
  李让一时愣住,这就是他的衣裳,怎么会穿不下呢?
  仔细一想,哦,重点在中间。
  “那,那你想穿什么样儿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
  李让想了想,向曜诀穿什么都是好看的,真要说的话……他最想看的,大抵是他为自己穿红装吧。
  李让诚实道:“你喜欢红色吗?”
  “你喜欢吗?”他反问。
  “我觉得你穿一定好看。”
  “那我就要穿红衣。”
  李让怕他着凉,寻了被单把人裹着悄咪咪的送回了寝殿,又立刻到处去寻皇帝能穿得下的红衣。
  皇帝体型修长,旁人的服饰他穿都要短一截儿,体型相似的人又不多……好在李让想起了某人,顺利找到了红衣。
  他捧着红衣回去,男人却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男人的睡颜,心里有些舍不得,既希望他能多做一日他的妻,有知道天下不能无这位皇。
  他将红衣放到一旁,挨着男人睡下了。
  两人相拥而眠,一觉睡到的大中午也没人来叫醒他们。
  李让睡得十分的好,他是被向曜诀叫醒的。
  起身时,入眼便是一抹红,在定睛一瞧,一身红衣的正是他的心上人。这红衣上了他的身,好似烈火中的白莲。任何人都不可触碰一般。
  真是好看。
  男人拉着他,让他给他梳头发,又让李让背着他逃出了皇宫了。
  两人体型相仿,李让因为壮实站在他身侧难免多了几分匪气,而他着实好看,虽不像女子,却也是实在的美人。
  好在街上热闹,人人身旁有伴,无暇顾及其他。
  他们便一处一处游玩。
  向大姑娘一直牵着李让的手,看见什么好吃的都要李让去买,买来就让李让喂,喜欢的多吃两口,不喜欢的哼哼鼻子全给李让吃。
  还心血来潮报名参加了乞巧大会,皇帝穿针技术,日夜练夜也练的倒是不差,但是别的他就不行。
  刺绣把自己扎了好几下,中途就摔了锦帕不干了。
  这李让去把人领下来,一路安慰反而给人委屈得不行,李让给他买了好多的小玩意,才把人给哄好。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色将晚的时候,闹腾了一天的向曜诀终于不再这儿跑哪儿跑了。
  李让有些奇怪,点了点他的手指,又捏捏他的手心:“怎么了?”
  “今天过得好快啊。”他说。
  李让跟他望向同一方向,看到那旁好多人提着花灯……
  “你还是我娘子吗?”李让突然问。
  向曜诀学着他,捏了捏他手,又扣住了他的五指:“回宫吧,‘夫君’。”
  然后白天还柔柔弱弱叽叽歪歪着要李让背的小娘子,这天黑了,人就了变了。
  扛着李让回了宫就仍在了床上。
  拉着李让的手摸到了自己胸襟,满脸的邪笑:“是不是特别好看,‘夫君’?”
  李让:“???”
  “来,帮我脱。”
  “啊?”李让还没从他这转变之中反应过来。
  “就这么舍不得?”某人松开了他的手,然后接着道:“那我就穿着吧,我帮你。”
  皇帝穿衣服不会,脱衣服倒是一把好手。
  李让这话还没听明白呢,本来在李让身上的衣服,就都已经躺床底了。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