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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当局者迷


  从病房里出来,谢淮又遇到了肖玉琢。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轻皱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谢淮强笑着摇头。
  “让他安心休息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谢淮说想先到外面抽根烟,等心情平复,跟她走进了咨询室。
  “小秦和你聊过家事吗?”
  “没有。”他坦诚地摇头,“不过我听别人说,学长的家人都去世了。”
  提起这件事,肖玉琢也忍不住叹气:“确实,我之前还尝试过以亲人的方式接近他,结果非常失败。作为医生,他始终对我的身份保持警惕,导致很多交流无疾而终。  ”
  “他确实不太容易相处。”他点头表示同意,不料下一秒,肖玉琢竟握住了自己的手。
  “还好遇到了你。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机会来了。今天这种情况,他还能在你面前保持理智,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
  谢淮甚至被她吓到了,对上她老母亲般的欣慰眼神,有种看小黄漫时直呼kswl的既视感。
  “所以,您打算让我介入他的治疗?”他疑惑地发问。
  “那倒不至于,你毕竟不是专业医生,如果把握不好尺度,反而容易引火上身。”肖玉琢倒了杯水请他坐下,娓娓道来,“所以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强调几点注意事项。”
  出于对病人隐私的尊重,她并没详细解释他的情况。不过根据已有信息,谢淮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了解秦轶言的生活经历,他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想起那天因为常泓的事,骂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没想到一语成谶,真的说到了重点。
  肖玉琢再三强调,千万不能和他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尤其不能逞一时之快。
  谢淮听得耳根发烫,连声解释他们只是普通师生关系。
  他怎么可能和秦轶言睡?兢兢业业单身二十年,谢淮只想为找一个纯天然优质攻,那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钢铁直男,吃的药还有副作用,恐怕根本支楞不起来。
  回去的路上,谢淮反复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第二天早晨,他又捧着洗好的衣服去医院。
  结果推门进去……
  秦轶言已经吃完早饭,在处理伤口,宽松的病号服脱到膝盖窝处,露出大腿结实的肌肉,内裤一角在上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这真是免费能看的东西?谢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么好的身材要是真的支楞不起来,简直暴殄天物。
  “不知道先敲门吗?”秦轶言和他对视一眼,煞有其事地拉上被子。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病房。”他心虚地收起眼神。
  小色猫。秦轶言看他微微泛红的脸,把用过的棉花搁在桌上,低头缠纱布:“导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再过去一趟。”
  “你的腿还能走路?”
  “伤口扎得不深。”他换好裤子,走到谢淮身边,接过他手里干洗过的毛衣说了声谢谢。
  “老师还觉得你泄题了?”谢淮有些担心,“我不会真的害你丢博士学位吧。”
  “没必要自乱阵脚。”秦轶言披上外套,顺手弹了下他的脑门,“小笨猫,我出的那部分考点一个字都没告诉你。至于剩下的50分,我是根据杨老师的喜好推算出来的。如果押题也能叫作弊,我无话可说。”
  谢淮很少听他用这么差的口气说话,估计这几天没少受气。
  “那蒋社……你打算怎么办?”他小心地试探。
  “反正下半年我还是他的导生,他所有科目的助教、社团老师我都认识。”秦轶言不置可否,不经意间闪了下眼神。
  谢淮见状赶紧劝他:“如果事情能顺利解决,你就别太较真了。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我不是为自己生气,只是看不惯他针对你。”
  所以他想帮自己出气?谢淮想起肖医生的话,傻站在原地愣了片刻。
  真的和他成为朋友吗?
  秦轶言虽然嘴上说没事,步伐明显比平时笨重。谢淮跑了几步跟上去,一起坐地铁回学校。
  杨文维看到他们,先替张院长说了声抱歉,表示昨天不该提他父母的事。
  见秦轶言没有表态,他又问:“昨天后来去了哪儿?”
  两人默契地对视,秦轶言看了眼谢淮,像是在开玩笑:“去甜品店撸猫了。”
  “……”这谎话说得也太明显了。
  谢淮无语地撇嘴。
  杨文维看破不说破,把他们带到院长面前:“小秦,我相信你没有泄题,但谢淮这次确实考得太好了。领导很重视这次举报,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由我单独出一份试卷,给谢淮一个寒假的时间准备。如果他还能及格,我就按这次期末录入他的总评。”
  “所以你想让我再考一次,用这样的方式自证清白?”谢淮闻言皱眉,不想自己的快乐寒假就这样泡汤,争辩道,“你出题,我当场就能考。”
  “出一份差不多难度的试卷,怎么可能几天就完成?”杨文维叹了口气,“给你两个月的复习时间还不好?而且为了避嫌,我希望你们这段时间减少私信往来。”
  “依据对照实验的原理,我辅导谢淮做题是已知背景,完全没有限制的必要。”秦轶言却突然开口,不紧不慢地反驳,“需要控制变量是,我是否知晓考题。这点你们已经做到了。”
  “小秦!”老师被怼得很尴尬。
  他垂眸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杨文维自知理亏,转身问谢淮:“你同意这个安排吗?”
  “主观上我肯定不同意像嫌疑犯一样参与这场考试,但是——”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谣言止于智者,我会让造谣者输得心服口服。”
  “好,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单独给你安排一个考场。”杨文维拍了拍他的肩,“对不起小谢,委屈你了。”
  谢淮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推门而出。秦轶言的目光顺势往门口看去,却被老师喊住了。
  “小秦,你和谢淮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谢淮走到一半,听到这个问题,好奇地折回去偷听。
  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靠什么,在一百多个学生中获得了秦轶言“只取一瓢”的专宠。
  屋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我只是在完成和你的赌约,把班上最差的学生教及格,仅此而已。”
  赌约?谢淮闻言呼吸滞住。下一秒,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
  他往后退了半步,抬头和他对视。
  秦轶言也意外地眨了下眼:“你还没走?”
  “你刚才和杨文维说的话,什么意思?”谢淮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秦轶言持续懵圈。
  他看到谢淮瞪着圆溜的杏眼看自己,似乎在生气,又很委屈。
  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最后选择实话实话:“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因为我毕业后想当老师,但杨教授说我不适合教书,所以我才和他打了赌。我帮你补课,教你订正错题,至少帮你考出了好成绩。你就算生气,我们也已经达成了互利共赢。”
  真是直男风味十足的发言。
  谢淮闻言心里一阵空落,但又不想和病人发火,气鼓鼓地甩手:“算了,反正明天我就回家了,咱们的师生关系也到此为止了。”
  “等等,”秦轶言见状追了上去,乖巧地像只巨型犬,“那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看到他满脸无辜的表情,谢淮彻底无语。
  肖玉琢说得对,和秦轶言做朋友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更别提谈恋爱了。
  作者有话说:
  当肖玉琢、郑嘉嘉和杨文维都在磕cp时,当事人——
  谢淮:不可能,我不搞直男!
  秦轶言: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下注了:猜猜最后是谁主动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