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卞孝辰吃了药睡了。
没有药材,崔蓝薇劝高澄先回家,等有了药草再来。
但是高澄却摇头说:“我在这里陪着你们,若是卞明府有何不适,我在这能有个照应,你一人我不放心。”
“那也好,就是麻烦表兄了。”崔蓝薇这话倒像是卞孝辰的家人了。
高澄便笑着打趣:“阿薇,你如今像卞明府的家人了。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家人,而卞明府如今还不算你的家人。”
崔蓝薇害羞地笑笑。
家人,这个词多么美好。
不知太平的家人此刻是否安好?
太平的家中一切如旧,大门一关,门外事高高挂起。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趁机溜出去密会情人。
那是崔家郎子阴庆,时疫爆发半月多,他一直陪崔蓝莉待在家中,除了面对崔蓝莉,他见不到其他人,心中憋得慌。
于是他冒险出了门,去了红霞坊。
红霞坊里有个姑娘,名叫鸳鸯,是他的老相好,长得美艳动人,无论说话还是举止,皆十分妩媚,甚会撩拨男人的心。
她对阴庆说过,喜欢美男子,尤其是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美男子。
阴庆来到太平,听到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就是这个鸳鸯,所以他每回去红霞坊,都要让鸳鸯来服侍他。
再去红霞坊,自然还是鸳鸯接待他。
两人许久未见,思念无比,再度见面难免要温存一会。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鸳鸯枕在他的怀里,一面抚摸他的脸,一面含笑打趣:“听说卞明府倒在疫区,你身为他的好友竟不去看他?”
阴庆抓着她的手,塞进被窝里,笑眯眯地问:“怎么?难道你不想我吗?”
“哟……”鸳鸯妩媚一笑,翻身而上,“您是客官,我哪敢不想您,我可是时时刻刻,日日夜夜思念您。可是,您家中有个比我好看的娘子,哪会记得我这烟花之人。”
阴庆搂着她,笑眯眯地说:“我若是不记得你,又怎么冒险来找你?至于我的娘子,你也知道,她除了美貌别无其他,我日日对着她,着实无趣。”
他风流,自然不喜欢古板女子。
“崔三娘呢?”鸳鸯笑着问。
提到崔蓝薇,阴庆忽然不说话,他轻轻推开鸳鸯,平躺在床上。
鸳鸯知道说错话了,立刻笑着打岔:“这时疫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弄得人心惶惶,连出个门都不方便。”
“你不方便,我方便,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阴庆侧头一笑,那双撩拨人的桃花眼,看上去充满情意,给人生了错觉。
鸳鸯起初便以为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她还盼望将来某一日他能赎自己离开青楼。
后来她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他的眼中的确有情,但属于别人。
“你那么多天才来见我一次,我才不要。”
“那我往后三日来一次。”阴庆笑眯眯的,似乎有所暗示,却故意不说。
鸳鸯顺势搂着他,调戏地问:“大郎,你这是……”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