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沈父问。
“我不可能会看错，因为这个孩子不是轻微畸形，而是有着非常严重的身体畸形。除了面部和四肢外，身体里的器官也有缺失。这样吧，你们都来看一眼孩子，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让孩子进保温箱。”赵医生说。
“阿然，你不要去了，先回病房等我。”沈寞南说。
沈寞南叮嘱完我，就和沈父，江兰跟医生走了。
十分钟后，他们出来了。
沈寞南面色沉郁，身后的沈父脸色同样难看。江兰靠在沈父的臂弯里，眼睛通红，一副刚经过了沉重打击的样子。
看他们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赵医生说的是实情，孩子的情况十分糟糕。
私生子即将不久于人世，照理我应该拍手称快，但那毕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我和他们一样感到悲伤。
看见我还坐在椅子上，沈寞南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回病房等的吗？”
“我想等你们出来。”我上前想要搀扶江兰，“妈，我陪你到病房休息一下。”
“不用你假好心！”江兰拍开我的手，“寞南的孩子活不了了，你很开心，很满意吧？！”
沈寞南将我拉开，护在身后，“妈，你这是干什么？”
沈父也说：“孩子之所以会畸形，是莫莉莉的责任，跟阿然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要迁怒到阿然身上。”
“寞南的孩子没了！寞南的孩子没了！……”
江兰好像傻了似的，一边流泪，一边反反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寞南，你送阿然回病房。这里有我。”沈父说。
沈寞南点了一下头，揽着我进了电梯，回到位于九楼的VIP病房。
我坐在床边，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阿然，你没事吧？手疼不疼？”他显然看出，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
“不疼，我没事。寞南，”我抬起头来，“你是不是……”
我挑选着合适的用词，以免打击到他。
“失去了生育能力？”
沈寞南明显没意料到，我会这样问他，怔愣了一会儿，伸手过来，将我散落在腮边的头发拨到耳后。
“阿然，你犯傻了吧。你忘了，不久前，我才让你怀上了孩子。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会再给你一个孩子的。一个不够，就两个。你想要几个都可以。”
“那为什么妈的反应就好像是，”我蹙紧了眉头，“你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实在是江兰的反应太不正常，不可能不让我多想。
“妈也跟你一样，犯傻了。”沈寞南戏谑道。
“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捏起粉拳，轻轻捶了一下沈寞南的胸口，“认真点。”
沈寞南顿时收起了戏谑的表情，正色道：“妈一直盼着大孙子的出生，谁知道突然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妈对你说了些难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妈跟你道歉。”
听了沈寞南的话，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一时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