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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几日后宅平静,叶羽晨刚苏醒没几日那些牛鬼蛇神暂时还不好轻举妄动,叶羽晨也得以喘息,想想重生之后要怎么筹谋,以及和阿纯培养培养感情。
  叶羽晨坐在软榻上看书。上一世,他并不爱看书读书,一来因为身子不好,父母也不求他读书有多用功,学识多有成就,只求他平安。而他对读书这件事也懒懒的,毕竟生养在商业世家,会经商才是根本之事。
  上一世,作为叶府的嫡子,他很有优越感,所以围在他身边的人大多是于奉承的人。他们让他以为自己的学识虽然没有很好,但至少也是个秀才的水平,他以为自己经商了得,哪里想到自己自负总是令砸下去的银子一去不复还,还每每做错了事情都把错处归咎在他人身上,一点也不反思。
  老天爷垂怜,给他重新一次生命,他必然要好好读书读懂道理,学会灵活运用,以及保持理智懂得察言观色,不再被人玩于鼓掌之中。
  “相公看书累吗?要不要喝参汤?”阿纯已经把参汤多了过来。
  叶羽晨揉了揉眼睛,心里叹气,这身子骨不好,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长久,这书才看一会儿眼睛就酸痛起来。
  喝了参汤,叶羽晨看着阿纯盯著书本看:“你可识字?”
  “识得五六十个字,我会写我自己的名字,我娘教的。”阿纯脸上扬着微笑,很自豪自己识字这件事情。
  叶羽晨感到有些意外。他记得阿纯的说过他父亲早死,母亲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也跟着走了,他又在婶娘的威迫中生存,怎会有机会识字?且他又说是他娘亲所教,一个识字的女子怎可心甘情愿嫁给贫穷破落户,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看懂书本上写着什么内容。”
  阿纯歪着头看着看书本,然后回答:“大多数字是不认识的,相公跟我讲讲书里面都讲了些什么?”
  “这本书叫《论语》,是一个几百年前姓孔的老先生的学生所写的关于孔先生的话的语录,里面很有多值得学习的大道理。比如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这句话讲的是温习旧的知识进而懂得新的知识,这样的人就可以当老师了。再比如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这句话讲的是人如果没有信守承诺,这样的人还能做些什么呢?”
  叶羽晨看阿纯的神色暗淡了不少,好像有点悲恸的样子,急忙问:“阿纯你怎么了?”
  阿纯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滴了下来,“相公,我想我娘了,你刚才说的那两句话我也曾经听我娘说过。”
  “阿纯不要哭,不要伤心,你娘都看着呢,她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叶羽晨抱着他宽慰他,心里更加笃定阿城的亲娘一定不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儿。前一世他一直记恨单家使用一招调包计让一个低贱的宠儿代嫁入门,丢了他的颜面,所以他从未去关注过阿纯的身世。
  “阿纯,相公教你读书好不好?这《论语》里面还有好多语录你娘肯定还没教你,剩下的由我来教你。”
  阿纯突然眼睛一亮,但又立刻暗沉下去,“可是这样,会累着相公的。”
  “那我每天只教你你一句,这样就不累了。”
  阿纯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真的不会累着相公,他这才露出笑容,“谢谢相公。”
  叶羽晨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一声谢谢太轻了,你亲亲我才算数。”
  阿纯红着脸低下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头,很害羞。
  叶羽晨就是故意要逗逗他的。“你不亲我,刚刚的话就不算数了。”
  话音刚落,阿纯立刻爬上软榻,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我亲了,相公可得算话算话教我读书。”
  “那当然。”叶羽晨微笑着又说,“阿纯你记住了,你是我媳妇,你从今往后只能亲我,其他人都不可以去亲,懂吗?”
  阿纯努力地点点头,说:“我懂,我是相公媳妇,我只亲相公,但是……相公也只亲我吗?将来会不会亲别人?”阿纯虽然单纯但不是无知他更不是白痴,他明白像叶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少爷往后少不得娶一两个平妻多个妾室。他终究是个低贱的宠儿,虽然暂时得到相公的宠爱可是未来相公见了漂亮女子还会待他如一吗?
  叶羽晨微微一笑,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他说:“当然,我也只亲你,不会再有其他人。”
  “相公。”
  “阿纯”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而后几天,叶羽晨一边教阿纯读书写字,一边自己学习,日子过得也充实,但他也万万不敢对那些“牛鬼蛇神”掉以轻心。
  这日,他与阿纯午睡醒来,他娘带着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来找他。
  “娘,你怎么了?”
  叶夫人看了阿纯一眼,说,“我和羽儿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是,娘。”
  阿纯随着流珠出去,房间内只剩叶夫人母子二人。
  “娘,您快坐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羽儿,真的是娘上当了,还好老天爷眷顾,没有把你带走。”叶夫人抚摸着儿子晰白的脸,一阵心疼。
  “娘……”
  “娘照你的法子去打探小红那丫鬟家里的事情。果真,小红的死他们一点也不关心,还因得了一笔钱财而逍遥快活了一阵子。我让人都打听了,这个小红的家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小红的月钱都是被他父兄拿去花了,她娘是个不顶事的。”
  叶夫人叹了一口气,又说:“唉!都怪娘只听信了小红的一面之处,处决她过快,现在都找不出证据来指证真正害你的人是谁?”
  “娘,您别自责,您是因为爱子心切才会被蒙了心智。”叶羽晨宽慰她。
  “娘,我有个法子,但不一定可行。”
  “你说说看。”
  “既然小红的家人利益为上,咱们就引他们入局。”叶羽晨低声娘耳边说悄悄话。
  叶夫人听了后,嘴角微微扬起。“娘都明白了。”她舒了口气接着又说,“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闹出什么动静,但是这种吃着亲女儿的血的馒头的家人也是足够恶心的,让他们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叶羽晨利用田家父子见利忘义又爱赌钱的性子,让叶夫人派人引他们赌钱,让他们输个精光。输完了他们肯定就会想方设法去筹钱,所有的赌徒都有一个心里,都以为下一把一定会赢,一定会翻倍。可往往有这种心理的人最后会输得越惨。
  如果他们有关于小红被谁收买的证据,一定会找上那个人的,到时候他们顺藤摸瓜就可以揪出真凶,但是如果他们对于小红是被谁收买的也不清楚,那么只能够让这条线索断了,再想其他的法子去调查这件事情。
  不过事情的发展终究还是沿着他们所想的方向去走。
  几天后,田家的人偷偷来叶府找人,不过很快他们就被赶了出去。
  被赶出来的田家人心里恨恨不平,此刻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更不怕把事情闹大。
  于是田家这对无赖父子便在叶府大门口大肆宣扬柳姨娘收买丫头小红要害死叶府嫡少爷。
  田家父子俩的大声囔囔,很快就引来了一大泼吃瓜群众。
  “你们父子俩嚷什么嚷有什么事情见去和我们柳姨娘当场对质。”叶管家出来,并且把他们父子俩带去厅堂。
  厅堂里,已经坐了许多人,叶老太太坐于正主位,她的脸色非常严肃。叶夫人坐在下首处,其他姨娘以直以及少爷小姐们坐在边上。
  原本此刻,叶老爷应该在场,不过他早就在叶羽晨冲洗的隔,隔天就离府外出做生意了。
  “你二人是何人?”叶老太太发问。
  “老太太,我是小红的父亲,这是我儿子。”
  “小红???”叶老太太一时间没想起来小红是谁。
  “就是被夫人处死的,婉如身边的那个丫鬟小红。”林姨娘立刻说,她的心情很紧张,这个事情可是关系到女儿的清白,也许今日能把这冤屈洗清了。
  “哦,我想起来了,不过是个丫鬟,还是个签了死契的丫鬟,生死都由主子来决定,与你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们在我叶府门前大声囔囔什么?不怕我把你们送官吗?”叶老太太停前面的语气平淡,后面加了几分力道,足以震慑在场人的神经。
  “老太太,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小红不是受五小姐的指示去害四少爷的,是柳姨娘指使的。”
  “你胡扯,这是事情不是我娘做的。”叶婉娇没忍住,立刻跳出来,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特别是叶羽晨自己,他真没想到叶婉娇竟是如此冲动易怒的人,一下子就让人觉得她是心虚才故意喧哗。上一世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傻瓜才会竟被她给欺骗了。
  叶夫人冷哼一声,说:“婉娇,你娘我确实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叶夫人是故意这样说的,这是要告诉叶婉娇,她才是她的娘亲,她身边的女人只是一个低贱的姨娘。
  “娇儿,是我太过宠你,让你忘了规矩吗?”老太太怒不自威。
  叶婉娇立刻害怕得跪了下来,“祖母,孙女不敢忘记规矩,是孙女一时口误,孙女只是不想姨娘被人污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