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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登门拜谢


  “你们还是把眼光放长远一点,这个孟天问不过是个知府大人的儿子,这世间比他尊贵的人多了去了,咱们干嘛不一定要去巴结他。星儿,你既已考中秀才,不如去更好的书院去结交更尊贵的人。我会找机会向你爹提议一下让你到金陵的清河学院读书。虽然路途遥远,为娘也舍不得你,可是那里有更多比孟天更尊贵的人等着你去结交。若有好的,你倒是可以为你姐姐留意一两个。”
  “娘……”叶婉娇瞬间羞红了脸,她才十二,说那些事情还太早了,而且她心底里可没那么快把孟天问忘记。再说了即便是她不想要孟天问了,也不能便宜了叶婉如。
  隔天一早,叶婉娇精心装扮了一身,去凝晖堂请安的时候得到了叶老太太的夸赞,与她相比,叶婉如穿得太素了,像个得体的大丫鬟一样。
  叶夫人看不惯叶婉娇那副自以为嫡女的模样,等请安结束后,她立刻把叶婉如招去,给了一身好行头。这一装扮上去,叶婉如的整体形象一点也不比叶婉娇差。
  叶婉娇一瞧她变了个样,顿时呕血得很,心里的嫉妒情绪上升。她越来越预感到叶婉如将来一定会抢走她的风头。
  “五妹妹这身打扮好漂亮呀,怎么刚刚给祖母请安不是这一身,看你这般漂亮,祖母一定也会很开心的。人一开心,心情就更好了。”
  叶婉娇言下之意就是叶婉如故意让老太太不高兴的。
  “二姐误会我了,这身衣裳和头饰,是母亲刚刚给的。”
  “她给的?”叶婉娇皱眉,那头饰一看就是好东西,凭什么给她?她从来也没从叶夫人哪里得到好东西。
  “怎么?你对我给她头饰和衣裳有问题?”
  “没有的事,母亲。”叶婉娇立刻把一切不满暂时吞进肚子里。
  “你平时吃穿用度都是照着嫡女的规格来的,哪一身行头比婉如的差。不过说到这个,我倒觉得我这个嫡母该公平些,你们俩都是庶女本就该平起平坐,你用的是嫡女的规格,婉如也应当如此。我这我一碗水端平,对你们好,对我也好,总不能出去了让人我说偏心。”
  叶夫人说完马上唤来管家,说:管家吩咐下去,以后五小姐的吃穿用度和二小姐一样,二小姐有的东西,五小姐也要有。”
  “是,夫人。”
  叶婉娇到底还是个孩子,没那么容易藏住所有的情绪,此刻她的脸由粉红变白再变青。叶婉如从今以后竟然和他平起平坐,她一时情急吐口而出:“我不许。”
  “你凭什么不许?”叶夫人怒斥,厌恶地瞟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身份地位来跟我说不许。别瞪我,你就告告到你祖母那里,你祖母也一定会同意我的举措。”
  叶婉娇顿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忙着低头道歉:“母亲息怒,我刚刚是话没说完,我说的是我也不许五妹妹像往常那样什么也没有。她是我的妹妹,我该有的,她也应该有。”
  “呵呵。”叶夫人冷笑,她小小年纪,思维倒是转得挺快的,“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
  “走吧,到孟府,不想来的可以不用来。”叶夫人再次瞟了一眼叶婉娇。
  孟府
  孟知府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所以孟府的宅院非常简单,看得到的下人也就那么几个。叶婉娇看到这里的场景心里只有两个字:寒酸。
  她顿时觉得如果将来嫁给这样没有钱财的官老爷还不过嫁给富商,穿金戴银双手不沾阳春水的日子才是她叶婉娇该过的日子。也许她该听她娘的话忘了孟天问,王公世家东岳国有的是,不要仅限于闽县。
  她们来到孟府的厅堂,孟夫人已经坐在高堂,备好了茶水和点心招待她们。
  孟夫人脸色比不是很好,看着听苍白的,大家都知道她身子骨不大好,也是常年喝着药,所以甚少出席在公共场合,今日能得一见也算是她们荣幸。
  “孟夫人大安。”三人齐齐向孟夫人请安。
  “叶夫人安好,快请坐,两位姑娘也快请坐。”孟夫人的声音有些粗哑,她们大概是病了又喝了太多药才伤了喉咙。
  “孟夫人,感谢昨日孟公子救了我们五丫头,今日民妇代表叶家备了薄礼以示感谢。”
  “叶夫人客气了,昨晚的事情,小儿已和我们夫妻二人说过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可与我们而言,是救了五妹妹的性命,这是天大的事情,我们叶家人虽是商户,但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们是懂得的,更何况这是救命之恩,还请孟夫人收下我们叶家的这点小小的心意。”
  这番话不是叶夫人说的,而是出自叶婉娇之口,她以为她这样的表现表现很好,可是在孟夫人看来,她很没规矩。大人说话,她插什么嘴,此时此刻,也轮不到她一个与此事无关的庶女来说话。
  孟夫人轻微皱了皱眉头。
  叶夫人更是不满叶婉娇强出头的表现,这样的表现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让孟夫人见笑了,我们二丫头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她一直都是这样直率的性子,您别介意。”叶夫人这是向孟夫人告知叶婉娇在叶家也是这般没规矩的。
  叶婉娇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意识到自己强加表现而适得其反,顿时很尴尬,想要极力挽回形象,端正姿态,笑盈盈地说:“孟夫人,我不是故意要插嘴的,我是希望您能收下这份礼。不让外面的人听说了会以为我们叶家知恩不报。”
  孟夫人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说:“二小姐多虑了。你们已经登门拜谢,足见你们感恩的诚意十足,收不收礼,已经不重要了,东西你们那回去吧,我们也不想让人以为我们孟家收贿,你们的感谢我们一家人心领了。”
  孟夫人突然咳咳几声,喝了口茶,才又说:“抱歉了叶夫人,我身子不太行,得回屋躺一下。”
  送客话说得这么直白,叶夫人也不敢多待,起身,恭敬的说:“那孟夫人好好休息,我等改日再拜访,先告辞了。”
  “慢走。”孟夫人招呼管家去送送她们。
  出了孟府大门,叶夫人的脸就立刻耷拉了下来,对着叶婉娇瞪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上了马车她便偷偷露出微笑,总归孟夫人应当是不喜欢叶婉娇的。
  叶婉娇也很懊恼自己今日冲动了,总想着要让孟夫人关注到自己,才才失了分寸。她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这个孟家这么穷,孟夫人又是个病秧子,也不知道她那病会不会传染人,不接触也挺好的,反正东岳国之大,多的是更加尊贵的人在等着她去挑选。
  叶家三人走后,孟天问才出来,扶着他母亲回房休息。
  “天问,我觉察到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母亲您亲说着,儿子听着,不好的,咱们就忘了。”
  “我闻到叶夫人身上有一股香味。”孟夫人走了几步,才又说,“这种香味我太敏感也太熟悉了,毕竟我曾经也遭受过这种香味的毒害。我想那叶夫人必定还不知道自己遭人暗害了。这件事情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情,我们不该过问。只是我看那叶夫人倒也不像外面传的那般恶主母形象,倒是有几分佛心,不想她再被人蒙骗。而且那香会损害身体,直至亏空一个人的全部。要真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见死不救,这是要折福的。”
  “娘,您善心,佛祖会保佑你的。”孟天问说,“找个时日我会委婉地跟叶贤弟提个醒,至于他能不能发觉,那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回到叶府,叶夫人自然要添油加醋地说一番在孟府发生的事情,自然的,这件事情引起了叶老太太的极度不满。不过她素日疼在叶婉娇,也只是叫她往后注意规矩和分寸。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到叶婉如在叶老太太面前得了训斥,柳氏母子三人脸上窘迫,其他人各有心思,尤其叶夫人最为开心。
  柳姨娘安慰叶婉娇,让她备好老太太的生日礼,只要讨得了老太太欢心,老太太依旧加倍疼爱她。
  庙会风波的结果,经过官府人员调查那些蒙面黑衣人是山中土匪,故意在立夏这么个特殊的日子下山抢劫,不过还没抢到什么就被伏法了。
  叶羽晨听闻后,觉得柳姨娘收买的人一定不是这一波土匪,真正的黑衣人可能已经逃了。叶羽晨不得不佩服柳姨娘心思缜密,做两手准备,让自己退之身外。
  庙会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叶府里面到还算平静,所有人都在陆续筹备着叶老太太的大寿。
  叶羽晨想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读书看书。府医说他现在的身子还不大适合上学堂,可他希望自己早一日赶上叶星晨,也成为一个秀才甚至是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所以他很认真的自我学习。只是他这副身子真是经不起苦读,稍微一用功,就得多喝两碗药,可把他娘和媳妇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