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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完全是凭意志力开车


  201、赶回
  虽然开过几年夜班出租,但那是在城里,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路。
  小时候和老爸出门是老爸开车,当年和罗超在一起后就没出门玩过,原承也就几乎没开过山路。
  而且这一年多他也没摸过车,所以现在注意力一直是高度集中。
  好在路上车很少,终于平安开上高速时原承的后背都湿透了。再看罗超,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面无表情。
  高速上的第一个服务区原承就拐了下去,停车却没熄火——罗珊还在睡,车上一直开着暖风,他都穿不住外套。
  罗超愣愣地转过脸,原承心疼地看他,“下去活动活动,办个小事。”
  罗超摇摇头。
  原承,本来还想让他下去买两罐红牛的,这会也舍不得使唤他,“那我下去,你在车上等我。”
  罗超点点头。
  一下车原承就知道不好了,凌晨时分,空荡的停车场上凉风无遮无挡。他只穿着件单T恤,还汗湿在背上,立刻连打两个冷战。
  罗超看着原承双臂拢紧跑进了超市,速度很快。他觉得他必须马上要想清楚明天该怎么办,但脑子像被煳住似的,完全无法思考。
  原承在超市买了罐红牛直接喝掉,注意力高度集中几小时,现在的他十分疲惫。
  刚才已经看过手机——梁丰怕他开车不好接电话,都发的信息。
  第一条,吴晓玲身上有伤,头部重伤,不知是送医晚还是伤情重,反正一直是昏迷状态,他已交费两万。
  第二条,交费后吴晓玲又做了几项检查,现在大夫正发起会诊。
  第三条,有位医生被临时唿叫过来,已经准备手术了,但医生说情况不好。他签了手术同意书,又交了三万,李警官帮忙说明情况,对方才同意手术。
  第四条是刚发的,吴晓玲还没出手术室。
  原承打去电话时梁丰还等在手术室外,他讲了大夫说的话。总之情况很差,预后很差,风险很大。
  事实上,梁丰觉得大夫根本不想接这个手术。
  至于案情,李警官没和他多说,不过他已经拜托老爸打听。梁爸答应了,但也得到天亮后。
  原承也说了下他们的情况,又安顿手术结果出来给他发信息,不要打电话。
  罗珊在睡,罗超状态很糟糕,原承希望他能眯一会——不管什么结果,天亮后都会是艰难的一天。
  因为平时不喝饮料,原承现在除了觉得红牛甜得齁人外,也没感到特别提神。反而因为喝了凉东西,胃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一生气一紧张一受凉胃都会疼。
  上一世每次考试都会胃疼,越是大考越疼得厉害,有两次甚至胃痉挛入院。到后来被关看守所,心中愤懑再加上挨打骂受欺辱,更是加重了这个毛病。
  这辈子规律饮食,健康作息,倒是很少发作。
  原承又去了趟卫生间,然后用凉水扑扑脸,感觉能坚持了,这才上车。
  车上暖气太热,热气一扑马上就觉得困,原承关掉自己这边的空调风扇,又用力在腿上掐了一把,咬咬下唇,感觉清醒了才起步。
  罗超已经被吓到,你不能慌。
  你要尽快赶回去,万一吴晓玲回光返照什么的,不能让他有遗憾。
  一路压着一百二开,好在凌晨时分路上车很少,终于赶在早高峰前下了高速。
  虽然原承一再劝罗超睡会,今天肯定不好过,但罗超只是摇头,“睡不着,承承,你累坏了吧。”
  原承摸摸他,“我没事,回头补一觉就好。幸好昨天听你的,带珊珊几个湖都玩了,不然就得等下次了。”
  罗超握住他的手,原承发现这手冰凉,不禁用力捏捏。
  罗超轻声说,“昨天要是听你的就好了,你下午还能睡一觉,早知道我就不……结果你才睡了一个小时,开这一夜。”
  原承怕他内疚,岔开话题,“我靠边,你下去把珊珊叫起来,给妞穿衣服,马上到医院了。”
  “嗯。”
  趁罗超挪到后排的空档原承打开手机,果然,梁丰又有两条新消息。
  第一条是凌晨5:40,手术终于结束,大夫只说要观察,还在危险期,能不能醒来很难说,现在人被推进ICU。手术中说要用什么药是自费,他又交了两万。
  第二条是七点,梁丰说他一直在ICU外等,大夫没叫过人,让他们先别急,开车小心,最好原承能在服务区休息会。
  原承心里悄悄松口气。
  虽然从内心深处讲,他对吴晓玲的死活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他不希望她就此死去。
  相反,哪怕花费不菲,他也希望至少能有个抢救的过程——原承希望罗超能有个接受缓冲的过程。
  他知道老爸病时老爸已确诊两个月,他精心照顾了老爸的最后半年,但当年争吵中听老妈说出老爸病情时的惊惧内疚,终一生他也没忘掉。
  吴晓玲再不堪,她也是罗超的妈。她生他养他,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六年,即使她自私煳涂,终究没有虐待过他。
  原承很害怕罗超余生的每次回想,都是最后他对她的轻视怨恨和对抗。
  就像他想起老爸,最难过的除了老爸后期的痛苦,就是自己曾经的怨怼。
  离开,尤其是突然的离开,自带强大滤镜,它能让怨恨不值一提,却让亏欠无限放大。
  人生最痛不过是追悔,原承心中苦笑,谁让你们没本事做坏人!没本事活得心安理得!
  罗珊被叫醒就不高兴,昨天哥哥们还答应她今天坐小火车看天鹅的,醒来却已经不在宾馆。
  原承没说话,他觉得他完全是在凭意志力开车——在服务区终究被吹凉,现在头疼得像要炸开。
  而且他嘴里两腮已经几处伤口——太困,掐腿都没用,最后只好咬自己,现在疼得根本没心说话。更何况这会还在开车,也无力哄孩子。
  罗超是有点回过神了,但脑子还一团浆煳,粘稠凝滞,说话好像都出现障碍,罗珊珊问了几遍“为什么不坐小火车”得不到回答后,终于开始哭。
  原承却是长舒口气,终于到医院了。
  一下车原承就感觉自己一阵晕眩,头重脚轻,他用力按按脑侧的疼痛点,又使劲捋了捋头才开门接过小孩。
  “珊珊不哭,妈妈生病住院了,我们要去看妈妈,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带你去坐小火车。这会我们先看妈妈。”
  小盆友还在抽泣,但看向原承,“妈妈?”
  “是啊。”
  原承身体微微后仰,和孩子拉开一点距离,“妈妈病得很重很重,夜里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他看着罗超,“你给珊珊把口罩戴上,到医院了。”
  “嗯嗯。”
  看着罗超茫然乱翻,原承很心疼,“在包最里面一层,有个保鲜袋装的。超你别怕,丰丰刚发的信息,人进去后大夫就没叫过家属,应该有机会。”
  六楼的重症室外,梁丰等在电梯口,一见两人就说,“进去一直没叫过家属,人应该没事,你们别急。”
  罗超点点头,原承问,“给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她怎么伤的?谁报得案?现在警察怎么说?我们要做什么?”
  具体情况?具体情况梁丰也不知道。
  晚上在医院的李警官没和他说什么,刚才他又催促过自家老爸,但今天周六,又是才上班,老爸还没回电。
  吴晓玲除脑后的伤外,身上还有些抓痕,软组织也有挫伤,但都轻微,应该是拉扯过。
  不过主治大夫说,她伤在脑干,位置很不好,预后很差,醒不过来的可能性很大。
  罗超……
  梁丰把李警官的电话发过来,还有另一位警官的号码。
  原承拿出手机拨过去,电梯口人来人往,他慢慢走到步行通道站住。
  梁丰罗超跟过去,只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是的,我要报案。好的,我马上到。”
  “橙子?”
  原承接过罗珊,但注意不和小孩脸对脸——虽然他觉得自己不是病毒性感冒,但也害怕过给小姑娘。
  “丰丰,这边还得辛苦你,”
  梁丰抢着说,“没事你说。”
  “我和超这会去派出所,你在这儿请个护工,把我们的电话都留下,让她在这边听消息,有什么事了给我们打电话。”
  “好。”
  “然后你把护工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好。”
  “你再打听下什么时候能进去看人,我记得要进里面是还要准备些东西的。还有这儿有没有休息的地方,你都帮我问问。”
  “好。”
  原承又用力按按头侧的疼痛点,“这些护工可能就知道,需要什么了你在这帮着办一下。然后就回去休息吧,你也熬了一夜。”
  “没事,我弄好了过去找你。”
  感到自己头疼得随时能炸开,原承不再客气,“那你好了联系我吧,你老爸那儿你帮我问着点。”
  梁丰想到刚听的话,“橙子,你要报什么案?”
  “吴阿姨身上也有伤,不管是乔轶还是谁造成,他们都有过争执。吴阿姨被乔轶连骗带抢地弄走不少钱,这个报过案有底子,我现在怀疑乔轶杀人灭口。”
  “我去!”
  梁丰吓了一跳,罗超也悚然一惊。
  这一夜他一直沉浸在老妈上赶着去找乔轶,还为这个伤害他的男人争风吃醋置自己于此……
  他想了一千种报复乔轶的方法,怨了老妈一整晚,却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老妈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