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依偎着说话,外面福临传话说舅爷来了,正在堂屋等着。
徐老夫人和徐承钧住在梨园,谢明玉跟沈砚之还住在原本的宅子,为了方便两边传话,便 将原本在梨园伺候的一个小管事福临带回来了,有什么事可以由他通报。
谢明玉闻言起身整了整衣裳,见沈砚之半跪着要找衣裳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 我出去跟舅舅说会话,你就别折腾着换衣裳了,在屋里接着玩九连环吧,不想玩就是睡会。” 沈砚之问道:“舅爷来了,我不出去会不会很失礼?”
“这有什么失礼的,都是一家人,你玩你的,我去就行。”谢明玉弯腰亲了亲他的嘴唇, 开门出去了。
堂屋里徐承钧正在喝茶,福临在旁边伺候着,谢明玉出来见礼,笑道:“舅舅怎么这个时 间来了?在梨园那边住的可还舒心?”
徐承钧笑道:“都挺好的,老夫人刚从宫里拜见太后回来,歇晌睡下了,我左右无事,到 你这边看看,没打扰你吧?”
谢明玉笑着摇头:“没有,我这边也是闲着无聊,跟砚之拆九连环解闷呢。”
徐承钧喝了一口茶,说道:“安国公府不知怎么得知老夫人到京中来了,特意送了一张帖 子来,邀她老人家后日去参加安国公府的寒梅宴,她让我先跟你说一声,这两日可能没办法去 找谢孝璋他们算账了,待参加完安国公府的寒梅宴就去。”
谢明玉闻言笑道:“不着急,外祖母多年未来京城,定有许多当年的好姐妹要见面叙旧, 正好借着寒梅宴聚一聚,外祖母肯定很高兴。”
“是呢,接到请贴后说是要好好养养精气神,到时候精神抖擞的去参加宴会,不愿意被京 城里的那些老姐妹们比下去呢。”徐承钧也挺开心的,说完喝了口茶,问道:“对了,你那店 铺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谢明玉笑道:“装修的图样已经画好给安世子府里的清客了,目前正在装修中,估计得到 年后才能装修好。”
徐承钧叹气道:“那我肯定要错过店铺开业的日子了。”
谢明玉安慰道:“年下正是府里事多的时候,舅舅这时候赶来操心明玉的事情,明玉感激 不已,舅舅也不要担心,待过了年,舅舅时间充裕了,带着舅母表哥们一起来,他们也有些年 头没到京城了吧,梨园地方宽敞,且住的开呢,到时候多住些日子,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 徐承钧笑了笑,说道:“的确是多年未到京中了,其实这次本来是让你舅母来的,只是老 太太倔强的很,谁劝也不听,非得亲自来,要替外孙讨回公道。”他看了一眼谢明玉,想到他 这些年受的搓磨,慢慢红了眼眶,“明玉,这些年你受苦了。”
谢明玉连忙安慰道:“舅舅不必如此自责,又不是舅舅的错,况且如今有外祖母和舅舅在 都来了,定然不会让他们占到便宜的。”
徐承钧闻言说道:“那是肯定,此番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聊了一会又说起店铺相关的事情,徐承钧听了谢明玉的想法,很是欣慰与赞许,叮嘱 道:“日后店铺开了起来,有安世子这个身份在,肯定会有不少人前来结交,你要大方,明礼 ,自尊,这样别人自会高看你。还有,在外面千万不要说谢孝璋他们的不是,你越是隐忍替他
们遮掩,外人越能看的出你受了委屈,就算分家以后他们破落了,也不会有人拿孝悌挑你的理
”
〇
一番话全是为谢明玉考量,谢明玉心中感激,起身深深揖了一礼:“明玉谨记在心,多谢 舅舅提点。”
之后徐承钧又叮嘱了几句,没再多留,起身离开了。
待徐承钧走后,谢明玉转身回房,沈砚之正趴在软榻上摆弄九连环,见他回来了,一咕噜 坐了起来,急忙问道:“哥哥,舅爷过来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谢明玉笑着说道:“哪有什么紧要的事,舅舅就是来告诉我,外祖母这两天没时间收拾谢 孝璋,待参加完安国公府的寒梅宴再动手,让我别着急。”
沈砚之闻言安心道:“本就不着急,外祖母连日奔波,哪能一来就操心,还是先养养精神 比较好,省的落下毛病,参加寒梅宴散散心也好。”
“呵,你倒是孝顺,”谢明玉将外衣脱了,伸手捏了捏沈砚之的鼻尖,笑道:“怨不得外 祖母一看见你就喜欢的不行,一直夸你呢。”
沈砚之眯着眼睛笑了笑:“外祖母是好人,舅爷也是。”
“呵呵,外祖母和舅爷都是好人,那就让我来做恶人吧。”谢明玉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低 声道:“现在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刚才说好的赌注,你该给我了吧?”
沈砚之闻言脸色涨得通红,往窗外一看,果真已经暗了下来,料想是躲不掉了,低着头喏 喏的应了。
谢明玉轻笑一声,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双唇。
少年人的身子最是禁不住撩拨,谢明玉解开沈砚之身上月外色的衣衫,手掌在他的胸膛上 似鱼儿般游走。
沈砚之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将沈砚之的手按在已经起了反应的地方,谢明玉的嘴唇含着他的耳垂,火热的呼吸烫的他 浑身颤抖:“手动一动,它可想念着你呢。”
沈砚之手掌触摸到那处火热,羞窘的快哭出来了,然而被谢明玉那双深情的眼睛看着,心
中只觉一片柔软,他想与哥哥更亲密些。
手腕慢慢的动作起来,谢明玉舒服的叹息一声,眼中的情欲更盛,激起了深层的欲望,快 要把理智吞噬。
轻轻的将沈砚之眼角的泪水一点点的舔舐掉,呵,且再等两个月吧,等沈砚之成了年,看 还能饶得了他。
日子转瞬即过,安国公府的寒梅宴也办的热热闹,没有出一丝的差错,圆满落下帷幕。
第二日,徐老夫人带着众人去了谢府,除了宗政司主管贵族分家事宜的刘主监,同行的还 有将军府的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与徐老夫人年轻时交情好,如今听得她来京的缘由,便主动开口一起来了。
谢孝璋没料到徐老夫人竟还邀了白老夫人一起来,心中暗恨不已。
将军府世代与皇族结亲,六部都说得上话,谢孝璋哪里敢轻易得罪,纵然心头堵的难受, 也不能闭门不见,急忙让下人开了门,带着一脸樵悴的蒋氏迎接。
徐承钧对他们二人自然毫不客气,根本没什么好脸色,只管黑着脸往里走,一杆银枪闪亮 亮,看到谢孝璋与蒋氏心里发颤。
徐老夫人携着白老夫人在主位坐下了,开门见山的说道:“前几日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我女儿当年的嫁妆都整理妥当了吗?今日刘主监在,在他的见证下就把家产分了吧。”
谢孝璋闻言不由气闷道:“时间匆忙,还在整理中。”
徐老夫人冷声一笑:“也罢,你把库房打开吧。明玉,将你娘当年的嫁妆单子拿出来,让 刘主监对着当年备案的礼单核对,一样一样的往外抬。”
谢明玉将一本厚厚的红册子恭敬的递给刘主监。
白老夫人早已经从徐老夫人那里得知这里边的情况,很是看不上谢孝璋的做派,淡淡的说 道:“女儿家出嫁带来的嫁妆本就是给自己花用,给儿女花用的,当年茗儿嫁过来时我还给她 添了妆,帮着操持过,如今她香消玉殒,只留下一个小子,嫁妆的事老身说不得也要帮忙看看 了。”
刘主监笑着接了,将两本账册平摊在桌子上,看着谢孝彰说道:“请谢老爷开库房吧。”
谢孝璋看着刘主监一脸殷勤的笑容,只觉心里呕的慌,摆手吩咐下人去开库房。
下人们得令开了库房,按着刘主监念的单子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抬出来,很快就将院子堆满 了。
徐老夫人气定神闲,坐在位子上看着。
闻讯赶来的谢婉茹见院子里堆得慢慢的箱子,急的眼睛通红,暗自扯了扯蒋氏的衣袖,被 烦躁不已的蒋氏狠狠瞪了一眼。
白老夫人见了谢婉茹,突然出声问道:“你头上的那只白玉梅花簪是哪里来的?”
谢婉茹先是一愣,随即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瞬间白了脸。
这只簪子也是谢明玉母亲的嫁妆,她之前去库房挑布料,怡好看见这只精致华美的簪子, 一时眼热便戴了出来,之后见蒋氏也没说什么,就收在自己房间里了,每天都带着。方才她听 到丫发说前院开库房整理谢明玉母亲的嫁妆,心急如焚的赶了过来,一时忘记自己头上还带着 这只簪子。
白老夫人威势十足,谢婉茹心虚不已,勉强笑了一下,低声道:“这是……这是府里的一 件旧物,不值得什么的。”她心里存了一丝侥幸,白老夫人这么大的年纪,哪里就能记得那么 清楚?且不过是只簪子,谁家还没有么?
白老夫人冷然一笑:“旧物?看你小小年纪,竟就学会撒谎了?这簪子分明是十八年前茗 儿出嫁时老身亲自给她添的嫁妆,簪子尾端还刻着茗儿的闺名,何时成了你府里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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