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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神之亵渎者


  四人又走了小段路,这时一个身穿黄袍的老者拦在他们面前,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问道:“几位想见天上哪位神啊?”
  陌天黎一头雾水之时,司徒红毫不思索地道:“天上神仙见不着,便想入地瞧一瞧。”
  “我汗,这么接地气的暗语,跟这尊神坛相比实在是突兀啊!”陌天黎很快就明白过来,只觉得有点想笑。
  那黄袍老者点了会意,低声道:“四位随我来。”
  跟在黄袍老者身后,四人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一个天井之中,只见身前又出现一座神像,不过这座神像跟神坛正厅的神像相比却寒酸了不少,仅仅比常人稍稍高一点,周身未镀丝毫点缀,粗石雕刻,外表还布着一层灰。
  那黄袍老者走上前去,伸出左臂在神像头顶轻轻一按,随着机关响动之声,这座神像开始慢慢下降,随之一起的还有它周边两尺近的地面。过了片刻,神像完全陷入地下,而刚才神像的位置就变成了一个暗道入口。
  “四位要去之处便在下边了。”黄袍老者语气平淡如水。
  神像下陷之后,头顶与入口离了一尺距离,正好供人落脚踩踏,司徒红毫不犹豫,足尖在神像头顶一个借力,纵身跃入暗道之中。
  “不是吧,拿神像的头当垫脚石,这个入口的设计之人是有多大仇多大怨?”陌天黎哭笑不得,却也没多想,带着司渺蓝初先后跃入其中。
  进入暗道之后,仅仅向前行了几张,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中间是空旷的区域,而四周岩壁上却是四通八达的狭窄通道,如同蚁穴一般。尤其怪异的是,虽然深处地下,但却不十分幽暗,想必是这些四通八达的通道从地面之上借光下来,再通过石壁不断反射,让整个空间显得亮堂不少。
  而四周岩壁除了通道之外,还镶嵌着数十个较小的空间,每一个空间中都搭着一个棚子,形状各异,但无一例外竖着三支竹竿,每根竹竿靠近最上方的位置都挂着一个红色风铃,显得有几分阴森诡异。
  四人看这光景,脚下稍稍放缓,神情也变得警惕起来,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鬼市,我还以为进了阴曹地府呢。”陌天黎只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尝试看清楚那些挂着风铃的棚子,但由于距离太远,什么都瞧不出来。
  司徒红肃然道:“鬼市中人原本就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当然是不能正大光明的,久而久之便如妖魔鬼怪般了,不足为奇。”
  四人所处的位置显然是整个空间最边缘的一角,离中间的区域还有较远的距离,于是他们开始顺着石壁中的通道,缓缓向前行走。
  鬼市中虽然幽暗但并不潮湿,因为通道之中吹拂着徐徐微风,很显然这并非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随着微风吹动,四人听到了前方有一串风铃作响。
  随着风铃的响动声而望,四人终于遇到了第一个棚子,和街巷边小摊贩的摊位没有太多区别,只不过摊子上摆着的东西十有八九没见过,而那小贩头戴一顶黑帽,将眼睛额头都遮住,看到四人明明口中是在恭迎,语气却有些冷冰冰:“呦!今天的第一波贵客来了,我这里珠宝灵物应有尽有,有没有兴趣瞧瞧?”
  四人虽然目的是寻找那散发古怪气味的神秘丹药,毕竟是买家身份,于是只能装模作样地朝摊子上瞄了几眼。只见一张半丈长宽的矮桌上摆着各类奇异矢物,有细小灵兽的甲壳、外形奇特的草木、半透明的石头。
  尽管没有发现什么类似丹药的东西,陌天黎还是眼前一亮,因为他在琳琅满目的桌面上发现一个和其他东西格格不入的玩意。
  这是一双鞋子,不过和幽间布锦所制的鞋子完全不同,皮革上印着不同颜色和花纹,鞋面上有一块舌头似东西被一条鞋带交叉捆绑着。
  陌天黎顿时傻眼了,指着这双鞋子,口中一顿支吾:“这……这……???”
  那小贩看来早已习惯他这样的反应,赶忙说道:“客官是不是第一次见?这鞋子是从常世而来的,在那边好似被称之为球鞋,轻便舒适,而且耐坚韧耐磨,我看您身形恰当,要不要试试看合不合脚?”
  “这鞋子你从哪弄来的!?”
  陌天黎自从离开守界亭之后便再没见过常世的东西,惊诧之下没有多虑便问出这句话来,然而那小贩当即脸色一变,沉声道:“这位客官新来的似乎不太懂规矩吧,鬼市之中,只谈买卖,不问货源。”
  “对不住,一时口快。”陌天黎看那小贩神色很是严肃,便不敢再问了。
  司徒红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她认为此人谈吐举止老道,应该在鬼市中经营已久,便试探性问道:“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把人迷晕吗?”
  “把人迷晕?你要作甚?”
  “鬼市规矩,不是只谈买卖,不问缘由么?”
  那小贩微微语塞,过了半晌才道:“把人迷晕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得说更具体一些。”
  “比如说,用某种香气,让人失去神志。”司徒红故意将语速放缓,然后观察着对方双眼中的神色。
  那小贩摇了摇头道:“我这没有你想要的,不过你可以去下面问问。”
  他口中所说的“下面”是指鬼市的中心区域,因为几人此时所处石壁上的空隙中,所以石壁中间的地带正是在他们身子下方。
  于是四人继续前行,来到一个五人的拐角之后,司徒红却停下了脚步,低声道:“刚才那人神情有异。”
  “我注意到了,你提到香气使人失去神志时,那人眼神刻意躲闪,显然是在隐瞒什么。”蓝初思索着说道。
  “那个人明明知道我们要问的东西,却又不肯告诉我们,有可能这个东西所牵连的关乎生意之外,看来接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提防。”司徒红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柳叶刀,确认它在衣袂中藏好,这才再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