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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酒醉老板,借酒装疯。


  保姆有些为难地啊了一声,委婉地向小少爷解释今天没准备这道菜,然后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可不可以明天再吃。
  谁知平日里一向温吞好脾气的小周暮却不知道怎么了,耷拉着头瘪着嘴就是不说话,手上拉着大福不放,站在玄关和保姆较上了劲。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大福却福至心灵,抬头晃晃江恒星的手:“哥哥,我们可以邀请周暮去家里吃宁脚吗?”
  小周暮低着头,眼睛却刷地亮了起来。
  但江恒星想都不想就给拒绝了:“那不行,他已经到家了,他的家里人会照顾他。”
  大福眨眨眼:“哦……  可是……”
  就在这时候,小周暮却放开了她的手,转身一声不吭地往客厅走去。小小的背影看起来,莫名地有那么点落寞的味道。
  周榭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整杯高度白酒,在一片叫好声中轻轻呼出一口酒气,借着烘托出来的热烈气氛,摆出一张看起来无懈可击的笑脸,对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道:“任叔,您和我爸认识了那么多年,您俩人的感情那是无可置疑的!”
  他像是有些喝多了似的,眼神有点发直,上身略有些摇晃,舌头也有些大了,却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我爸临出……  出国前,嘱咐我,’有事你就找老任‘。我寻思着,没事我就不能找您了吗?您是我叔啊!我没事陪我叔吃顿饭,喝顿酒,不行吗?”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又晃悠悠地给自己添了满杯酒,举起来:“这杯酒,敬我叔。”
  就在他把杯子举到嘴边,准备第四次一口闷的时候,那个被他称作  “任叔”  的中年男人终于抬起了手,两只手指轻飘飘地压住了他的手腕:“行了,大侄子。小喝怡情,你喝多了,咱们还怎么说话啊。”
  这狗  /  日的,终于特么松口了。
  周榭在心里松了口气,他手腕一顿,立马就坡下驴,笑嘻嘻地道:“还是我任叔疼我。”  然后大手一挥,扫过满桌子被他叫来的陪客,佯怒道,“你们就在这看戏……”
  那些陪客哪里听不出来他什么意思,赶紧陪着笑,把阖桌的气氛再次推向高潮。
  在一片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中,周榭对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揣起手机,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包间。
  身后有人笑着提醒他:“周总,洗手间在这啊!”
  周榭脚步有点晃,但是没停,只摇了摇手,像是已经喝得神智不清,听不懂他说什么了。
  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里,周榭闪身进去,反手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没多久,压抑的呕吐声从隔间里传出来,伴随着涕泗横流的呛咳。到最后吐无可吐,只剩下一声声令人揪心的干呕。周榭蹲在那里,嘴里一阵阵发苦,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周榭躬着腰,扶着隔间的门,慢腾腾地走到洗漱台前,捧起一把凉水,直接扑到了脸上。
  水滴沿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到下巴,汇成一股,密集地落到胸口处,把衬衣前襟打湿了一片。
  他微微地躬着身子,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手指慢慢聚拢,握成拳头。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在包间里的另一位长辈问他怎么还没回去,该收尾了。
  周榭抬起头来,缓慢地直起了腰,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无端地冒出了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他拿起手机,给老宋发了条微信。
  老宋按吩咐去接江恒星的时候,江恒星刚把大福哄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给老宋开了门。
  一听老板找他,赶紧把他妈从楼下被窝里揪了上来照顾大福,套上衣服就跟着老宋走了。
  在路上,江恒星奇怪地问老宋,老板这么晚找他有什么事,老宋却耸耸肩,锯嘴葫芦似的,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恒星顶着一脑门子问号,被老宋送到了周榭所在的酒店,正好看见周榭站在酒店门口送客,西服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扣子也解开了三颗,衣襟上褶皱明显。
  他正跟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告别,陪着笑给人家拉开了车门,又站在车门边上跟人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松了手,让人家走了。
  等他一一送走所有人,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商务停在了他跟前,江恒星下车,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老板,您找我?”
  他走得匆忙,没扎头发,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他的发梢,茉莉味洗发水的香气顺着微风飘进周榭的鼻子里,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
  就在这时候,他的胃倏地一缩,像是被人用电钻从里面破了个口子,痛得他闷哼一声,身子一躬,差点站不住,踉跄了一下。
  在他往前栽倒的时候,江恒星感觉心都被揪了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接他,周榭一米九的大高个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差点把他一起带倒。
  好在老宋看着情况不对,赶紧下了车,跟江恒星一起把他扶进了车里。
  江恒星在后面扶着周榭的肩膀,在他耳边问:“老板,需要去医院吗?”
  周榭却摇了摇头,蜷缩着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羊。”  他说,“回家。”
  车上,周榭一直在闭目养神。刚才在饭局上,他至少喝了一斤半的白酒,吐完回去后又空腹喝了六两左右,然后他的胃就开始针扎似的疼,愈演愈烈,刚才他送客的时候,几乎已经站立不住。
  车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江恒星感觉光是闻着酒气就能醉了。他有些担心地看向周榭,看着那么大一个人,蜷缩在车里,头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捂着胃,脸色白的跟张纸似的。
  一定是胃又疼了,江恒星想。
  “老板,是不是胃疼?家里有药吗?”
  周榭没说话。此时此刻他的胃就像被人拎着大铁锤反复地敲打,一刻也不带停的,疼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恒星一看不对,赶紧让老宋转道去医院,这时候却听周榭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家……  庭医……  生。”
  江恒星了然,翻出手机通讯录,调出刚保存了一天的联系方式,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说清了情况,差不多也到了周榭家。这时候,周榭的酒劲也上来了,他变得不太清醒,瘫在后座上像一滩烂泥,嘴里叽里咕噜地重复一句话:“小羊……  回家。”
  “好好好,回家。小杨带你回家。”
  江恒星和老宋一起,艰难地把又高又壮的周榭从车里拖出来,扶进了客厅里。
  保姆从厨房里出来,问是否需要煮点醒酒汤,江恒星想了想,要了一杯温牛奶,坐在沙发上,托着周榭的下巴,一点一点儿给他喂了进去。
  “对,往下咽,这是牛奶,喝了好受一些……  恩,小杨在呢,我就是小杨……  对,你在家呢,你已经到家了……”
  一杯牛奶喝得曲曲折折险象环生,累得江恒星出了一身虚汗。就在这时候,小周暮听见了声音,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江恒星身边,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俩。
  保姆一看他下来了,赶紧从厨房端出一碗牛奶蒸蛋,好声好气地哄他:“小少爷,你就吃一口吧,不吃饭,晚上睡不着的呀。”
  江恒星一愣,转头问保姆:“他到现在都没吃晚饭吗?”
  保姆苦着脸点点头,“非得吃菱角,可我又得看着他,没办法出去买……”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周榭睁开了眼睛,他有些强硬地捏住江恒星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往自己这边掰,边掰边说:“别看他,看我。”
  语气很冲,赌气似的。
  江恒星:“……”
  小周暮推开保姆捧到跟前的蒸蛋,拉拉江恒星的  T  恤下摆:“大福哥哥,你们晚上吃菱角了吗?”
  江恒星把下巴从周榭的大手里挣脱出来,低头对他实话实说:“没有,听说你吃不到菱角,大福说她也不吃了。”
  小周暮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那她吃了什么呀。”
  江恒星:“她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吗?”
  小周暮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恒星指了指保姆手里的碗,一脸平和地骗小孩:“蒸蛋。”
  他心道:小样,还骗不了个你。
  结果小周暮却一皱眉头:“不对。大福牛来过米,她重来不喝牛来。”
  江恒星:“……”
  大意了。
  等等,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这时,周榭的手又不老实,还想去掰他的下巴,但毕竟喝多了行动不便,被江恒星握住手腕别到了自己身后。
  “别闹。”  他说,“没看我这哄你弟吃饭呢。”
  小周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恒星,小狗似的,“大福哥哥,她……”
  “面条。”  江恒星扒拉开周榭在他后背上胡乱划拉的手,决定说实话,“我们吃的是面条。”
  他只顾着和小周暮说话,却没发现自己直接握住了周榭的手。
  小周暮:“我也想吃。”
  保姆哎了一声,起来就要往厨房走,但小周暮却对江恒星说:“我想吃你做的。”
  江恒星:“……”
  周榭忽然从沙发上坐直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发现不是错觉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就很不聪明的傻笑。
  他看着江恒星的侧脸,慢慢、慢慢地把自己的下巴搁到了江恒星的肩膀上,学着小周暮的语气说:“我也想吃。”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周榭带着酒气的气息扫过江恒星的耳垂,直接刺激得他在大夏天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再次爬满了全身。
  江恒星:“……”
  这兄弟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