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说完，发现自己的烟盒空了。本来想叫雷名去买，想了想还是自己去，顺便也去外面透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雷名问道。“你去哪？”
“去买烟。”
秦洛坐电梯到了楼下的大堂里，正要往外走，发现有个眼熟的身影正站在酒店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虽然才十六七岁，个子已经窜得很高。那是秦洛最近为节目做功课时经常看到的身影，今天又见了面，就算戴着帽子他也不会认错。
“……”
卢思然？他来导师所在的酒店干什么？秦洛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连买烟都放弃了，掉头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深夜来找导师，还是节目开始后的第一天，外面只要有个狗仔娱记在盯梢，他的名声就完蛋了。
可秦洛还是迟了一步，卢思然眼尖地看到了他，迈开脚步追了过来。
“秦洛老师！”
秦洛的头都要炸了。他望望酒店门口，这个角度应该不容易被偷拍到了。大堂里除了前台的值班经理，也没有其他人在。
“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他不客气地低吼了一句。卢思然低着头，垂下眼帘，完全没了白天拍摄时的傲气，看起来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狗狗。
“我是来找你的，想跟你说两句话。”
“不行。这种时候要避嫌。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
就算秦洛的语气一点也不亲切，对方依然没有放弃。“拜托了，我就说两句。我是来反省白天的错误的。”
“我知道了，有什么明天白天再说。”
“秦洛老师，我还有别的事想说……”
卢思然的手指，死死扒住了自己的衣袖。电梯到了一楼，发出叮咚的声响。秦洛原本想甩开他，自己一个人进电梯的。没想到此刻酒店的门口，远远地走进来好几个人。
这幅纠缠不清的模样被别人看到，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秦洛一咬牙，拖着男孩子直接进了电梯。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脑子？”
电梯门一关上，他就忍不住怒吼起来。原本以为卢思然是个有心机的孩子，没想到最有希望的准新人居然这么蠢。
“对不起……”
卢思然在帽子底下哭丧着那张帅气的脸。“我被白天的打分弄懵了，一冲动就跑过来了。”
“你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刚到你就下来了。我运气真好，除了前台，应该没人看见我。”
“……”
秦洛现在是真的想揍他。在那里稍微站得久一点，就要出事了。即使他这么说，也不代表就百分之百地安全。
不过他现在要面对更加重要的问题，把准新人带上了电梯，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
*********
“大叔。”
雷名的脸上，显出复杂的神色。“你去买包烟，然后带了枚小帅哥回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进了房间，卢思然就一个劲地道歉。身为选手半夜出现在这里的危险性，雷名大概也是明白的，他也不由得头疼起来。真会给大叔添麻烦。
“我去想想待会把他带出去的办法吧。”
小助理说完离开了房间。秦洛觉得他也是为了给准新人一点面子，猜到对方想要有什么话对自己说。
“对不起……”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卢思然继续地道着歉。感觉出他的僵硬紧张，秦洛倒是有些心软了。
“别再说对不起了。你白天好好表现的话，也不至于要搞出这么一出了。”
秦洛给他倒了杯水。男孩子捧着水杯，突然之间又不吭声了。
“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卢思然吞吐了半天，组织出一句话来。
“我，我就是来向你道歉的。仔细想想，觉得秦洛老师白天说的话是对的。虽然严厉了一点，可都是为我好。”
“……白天怎么不见你这么爽快。”
秦洛揶揄了他一下。不管怎么样，这小子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向自己道歉，给人一种蠢得可爱的感觉。
“我接受你的道歉。等过一会助理回来，就带你回去吧。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好。”
卢思然应了一声，却有些不情不愿的。他放下水杯，犹豫着走到秦洛的跟前。
“那以后你对我的印象，能不能变得好一点？”
“放心吧。我不会公报私仇的，一切都是根据你们的表现来定。”
真的是被白天的事情吓懵了。秦洛有点内疚，想要安慰安稳他。“再说了，你不是向我道了歉吗？”
“秦洛老师。”
对方再次犹豫着开了口。“我觉得自己太嫩了，什么都不懂。在学校里一直被大家捧着，从来也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所以这次，我忽然就慌张了……听说圈子里都是有规则的……”
说着说着，准新人脱下外套，开始解起自己的衬衫纽扣来。秦洛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在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卢思然涨红了脸。“我还是处男，跟女人也没有过……所，所以，要是老师不嫌弃的话……”
“穿上衣服！”
秦洛站起身，用力按住他的手。男孩子的衣服已经脱了大半，露出单薄又透着些少年特有的性感的胸膛。
“别把我惹毛了！你想第二次的分数再得一分吗！”
这句话似乎总算起到了作用。卢思然呆呆地停止了动作，眼眶有点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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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衣服重新穿好，准新人坐在那里，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开口说道。
“我真的压力很大。要是没有那么多人期待我也就算了。现在的状况，我要是拿不了第一，感觉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垂着头，声音里都透着沮丧。
“所以今天你打的分数，让我整个人都懵了……”
秦洛的心情，也有点不太好过。大概是因为，他体会过从高高的王座上跌下来的心情，因此跟对方能够感同身受。
“那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