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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绝色(三)


  极致疯狂的亲吻淹没了所有的思绪,闻锵揽着岑帜的腰,男人的力气很大,几乎是想把岑帜摁进骨肉里。
  岑帜感觉自己像是沉浸在蜜罐里,甜腻又窒息,他仿佛要融化在闻锵的亲吻里,直到胸腔里最后一丝氧气耗尽,闻锵才念念不舍放开他。
  两人额头相抵,鼻息相融,沉默着凝视对方,岑帜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慢慢回神之后脸红得能滴血,却依然羞涩热切的盯着闻锵。
  闻锵伸手撩了一下小少年额间的软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含着笑意:“初吻,嗯?”
  岑帜脖子都是绯红的,他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嗯,是你的。”
  闻锵呼吸一顿,无奈地稍微拉开了他与岑帜之间的距离,这种情况小少年的坦率实在让人想入非非,闻锵自认为自制力还是可以的,不然刚才亲吻中足以失控。
  他说:“行了,早点休息吧。”
  岑帜一懵,万万没想到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闻锵就让他去睡觉,他下意识抓住了闻锵的手,男人的手心炙热,闻锵回眸看过来。
  小少年耿直道:“不要,你陪我。”
  闻锵:“……”
  岑帜忽然低落起来,肉眼可见的萎靡,他望着闻锵说:“之前过年,我都是一个人。”
  闻锵一愣。
  岑帜一一道来:“前年,我们刚认识那一年的春节,我说我回家了,其实没有。我拿了别人的车票骗了卫哥,然后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宾馆里待到半夜,才打车回了公寓。”
  闻锵眉心蹙起。
  岑帜:“那一年,我在公寓里吃速冻饺子,看你们在朋友圈里发年夜饭的图片,我很羡慕。”
  不等闻锵说话,岑帜紧接着说:“去年,我回了小姨家,想要回我爸妈的房子,但是和我小姨谈崩了,她不要我住在家里,我就一个人去住了酒店。”
  闻锵知道这件事,当时他回看了岑帜的直播,发现背景里有岑帜的高考笔记本,当即就觉得不太对劲,直播里岑帜说自己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做直播,不至于把笔记本都带上,所以闻锵就让人再去查了一下岑帜的家庭情况,这次才了解到了真相。
  所以后来《No  Limit》出事的时候,闻锵没能及时赶到,就是因为亲自在和江新芝谈房子和遗产的事情。
  他也知道源自亲人的伤害对岑帜来说难以磨灭,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亲近有血缘的人是天性,对比娱乐圈、网友带给他的痛苦,江新芝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直接伤在岑帜心上。
  闻锵一度想安慰他,但是岑帜从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太刻意的提起反而尴尬,索性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他。
  陪着他自我痊愈。
  然而当岑帜将这些往事一一摊开时,闻锵发现自己依然会感觉到心痛。
  岑帜清澈漂亮的眼睛望着他,眼尾弥漫着一抹嫣红,他眼角微翘,洇出一丝浅薄的笑意:“你心疼了?”
  闻锵无奈的叹了口气:“嗯,心疼。”
  岑帜依然笑着:“可是,这些都比不上那天,你把我推开。”
  闻锵一僵。
  闻锵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那个冲动的吻背后,隐藏了少年多少次的忍耐,包含了多大的意志力,最后才会情难自禁。
  岑帜:“所以,你今天说喜欢我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小少年真挚的注视他:“真的没有更满足的事了。”
  闻锵定定看了他片刻,胸腔里的郁结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他转回来,轻轻弹了一下小少年的额头:“小机灵鬼。我陪你。”
  这个辞旧迎新的夜晚,在间歇绽放的烟花中,岑帜与闻锵同塌而眠,男人温暖的体温融化了冬夜的冰雪,岑帜以为自己可能会激动得睡不着,或者心猿意马得睡不着,然而当他蜷缩在靠近闻锵心脏的地方时,睡意就朝他席卷而来。
  再也没有比这一晚睡得更好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闻锵就醒了,岑帜猫似的枕着他的胳膊团在他怀里,睡得非常乖巧,白皙的脸上浮着两坨红晕,嘴角弯出圆润的弧度,在梦里也很心满意足的模样。
  闻锵突然就很能理解为什么恋人之间总会黏黏糊糊了,就像此刻,若是放在以前,他睁开眼肯定就会干脆利落起床洗漱,绝不赖床,但是现在,只是单纯看着小少年睡觉,他都觉得很有意思。
  好似生活中最平常的一件事,都会因为“恋人”而变得与众不同。
  闻锵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听见了门外走廊上的说话声,闻母问闻翙:“小岑还没醒啊?”
  闻翙:“没呢,闻锵也没起呢。”
  闻母:“哎呀,大年初一赖床可不好。”
  闻翙:“我去叫他们,妈你先下去吧。”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闻锵就蹑手蹑脚起来了,闻家传统大年初一得早早起来包饺子吃,他没叫岑帜,小少年可以多睡一会儿,之前学习、拍戏都瘦了很多,闻锵想让他多休息一下,等饺子好了起来吃就行。
  他快速洗漱好出门,刚打开就看到门边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闻翙。
  闻翙从门缝里看到还躺在床上的岑帜,挑了挑眉:“嗯哼?”
  闻锵:“……”
  闻锵有点无语:“你在这儿干嘛?”
  闻翙:“你房间没人,我就猜你这在这里啊。”她凑到闻锵旁边,啧啧啧感叹:“看不出来啊闻锵,居然就直接本垒打了?这是人不可貌相,昨晚上爽吗?”
  闻锵白了她一眼:“去洗洗你的脑子,都什么黄色废料。”
  闻翙一顿,难以置信:“哈?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闻翙瞅了瞅自家弟弟的不可描述之地,“闻锵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闻锵彻底脸黑:“滚。”
  闻翙无法理解,某种程度上来说,闻家最开放的人就是闻翙了,及时行乐就是她的人生格言,所以她抽烟喝酒烫头,但凡是她觉得舒服的事情,她就会立刻去做,要是她看上一个人,早就二话不说上手了,哪有闻锵这么磨磨唧唧。
  闻锵推开闻翙,很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他五月份才成年,我又不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