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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相知(七)


  这一晚闻锵尤为疯狂,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有点粗暴。
  他似乎是在以这样真刀实枪的方式告诉岑帜,他并没有岑帜认为的那么风光霁月,他也有填不满的占有欲,也会考虑不到恋人的感受,他将自己的缺点以如此赤裸裸的方式展现出来,然后看着岑帜喘息呻吟,看着他被欺负得眼尾红红的,看着他哭,看着他求饶,还恶趣味的一边挑逗他一边提醒他这是在家里,闻父闻母都没睡着,让他小声一点。
  岑帜简直要被玩死,又委屈又气,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小野猫牙口很好,闻锵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闻锵没躲,一动不动的任凭岑帜发泄,低声问他:“即便这样,也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
  岑帜蓦然心软了,松开牙齿,轻轻舔了舔他咬出来的伤口,把血丝舔舐干净,望着闻锵点了点头。
  闻锵闭了闭眼,睁开时,眼睛里的风暴已然平息,他温柔的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指腹擦过少年粘着泪珠的眼睫,又轻柔的吻了吻他的眼睛。
  “那我,也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
  第二天,岑帜睡到中午才醒来。
  冬日难得的晴天把温暖的阳光溢满了房间,轻柔的落在少年的眼睑上,岑帜脸庞上还残留着未退的潮红,嘴唇红肿,安静的睡颜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他们还没起床?!”“应该吧。”“哎哎哎,妈,别进去,要是看见什么容易被和谐的画面,会长针眼的!”“……”
  岑帜睫毛颤了颤,从睡梦中挣扎着醒了过来,他无意识的动了动,顿时身上每个地方都传来不可言说之痛,少年秀气的眉毛蹙起,眼里最后一丝迷蒙也消失了。
  而紧挨着他的闻锵紧紧搂着他,两人都赤裸着,肌肤相贴,温度交融,岑帜一眼就看到闻锵肩膀上的一圈牙印,已经结痂了,无声的诉说着昨晚上的疯狂。
  岑帜深觉要是这样再来几次,他就得去医院了。
  但也是这样的疯狂让岑帜了解了闻锵的内心,若非如此,他根本不会想到优秀如闻锵,也会有浓烈的不安。
  岑帜忍不住想去亲亲他,但是他稍微动一下都觉得难受,卡在亲与不舒服之间,居然也不知道是该心疼闻锵还是心疼自己了。
  闻锵默然叹了口气,睁开眼,主动凑过去吻了吻少年红肿的唇瓣,眼里含着笑意:“看这么久,还以为你会主动给个早安吻呢。果然还是要自力更生。”
  岑帜:“……”
  岑帜板着脸:“那以后你也自力更生去吧。”话一出口岑帜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还很哑,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鬼哭狼嚎了一晚上。
  闻锵笑:“那可不行。”
  岑帜被他不要脸的程度惊了,伸手打了他一下,在闻锵看来就是软绵绵的,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阵,最后闻锵摁着小少年:“别闹了,再闹今天都不用起床了。”
  岑帜气:谁跟你闹啊!明明是你在闹我!
  闻锵帮岑帜穿好衣服,小少年强忍着浑身的不舒适爬起来,闻锵看得叹气:“算了,你就在房间里吧。”
  岑帜义正言辞:“不行。”小少年非常有原则:“叔叔阿姨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能这样没礼貌。”
  有礼貌的岑帜同学刚和闻锵走出房间门,就撞上从走廊另一头过来要下楼的闻父。
  岑帜尴尬无比,僵硬扯出一个笑:“叔、叔叔,早上好。”
  闻父瞥了他们一眼,看见闻锵虚虚地搭在岑帜腰侧的手,额头青筋跳了跳:“不早了,该吃中午饭了。”
  岑帜:“……”完了,他的形象没了呜呜呜。
  慢吞吞下楼到了客厅,果然,闻母饭都做好摆在桌子上了,岑帜和闻锵的出现让气氛有些凝滞,闻母本来还和闻翙有说有笑的,看见他们的瞬间就没了表情,她似乎想说什么,瞅见岑帜蜗牛一样的走路速度,又说不出来了,只狠狠地瞪了一眼闻锵。
  闻翙连忙给岑帜和闻锵使眼色说:“愣着干嘛呀,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
  凝固的空气总算重新流动起来,岑帜心里有些难受,如果不是他,闻家的用餐时间应该很温馨才对,早知道还不如听闻锵的不下来。
  沉浸在自责和懊悔中的小少年完全没有发现,春节期间做饭一直比较重口的闻母今天准备的都是很清淡的饭菜,就连之前吃蔬菜都要被闻母盯着的闻父,对全素宴都没有表达不满。
  饭后,闻锵主动去洗碗,岑帜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闻锵无奈予希団兑,小声对他说:“去客厅坐着,不难受啊?”
  岑帜幅度极小的摇头,用眼神表示不要,去客厅面对闻父闻母太太太尴尬了!他宁愿站着洗碗!
  闻母看不下去了,唤道:“小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岑帜:“……”
  岑帜朝闻锵做了一个哭丧的表情,转身面对闻母的时候就是乖乖的小孩儿模样。
  他跟着闻母到了客厅,闻父估计是不想看到他,独自上楼去了,闻翙则留了下来。
  闻母看着岑帜,比起第一次来家里的那个小孩儿,此时的岑帜已经成长很多了,闻母知道这孩子表面看起来软软的,实则也是一块顽石,某种程度上简直就是闻锵的翻版,当初她在网上知道岑帜喜欢同性时,并没有太惊讶,或许是岑帜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让她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加之闻母本身的开明,甚至昨天发现两个孩子接吻,她的情绪都是震惊而不是反感。
  岑帜被闻母复杂的眼神看得如芒在背,这场景和无数电视里的情景重合了,岑帜脑子一抽,小心问:“您现在,是要给我支票吗?”
  闻母  :“?”闻母一脸莫名,“给你支票做什么?”
  岑帜:“让我填个数字,然后离开闻锵。”
  闻母:“……”
  闻母气笑了:“那你想填多少?”
  岑帜沉默片刻,一本正经说:“我不要。我给您一张支票,在我承受范围之内,您随便填,然后,您同意我和闻锵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