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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嫁盲盒


  鸿武国的长宁街主道上,今日锣鼓喧天,鞭炮声齐鸣,眼看整条大街都被铺上了一层喜庆色的大红地毯,此时街道两旁花团锦簇,人群攒动,看起来好不热闹。
  今天是临王府的潇临王爷出嫁之日,长宁街道上已经围满了纷纷赶来看热闹的都城百姓。
  眼看武安侯府的迎亲队伍,正浩浩荡荡的从临王府里面走了出来,场面异常壮观,令百姓们都不禁为皇家如此奢华气派感到咂舌。
  “嗳?这个临王爷前些日不是不愿奉旨成婚的么?”有百姓疑惑道。
  “听说要被赐婚给那个武安侯,这王爷还想不开投湖寻短见了呢,躺了好几天都没醒过来,这怎么突然就转变主意了。”街头几个平民百姓开始小声议论着。
  “这有何奇怪?”旁边有个货郎凑过来说道:“这位临王爷同样身染气疾,都说他活不过弱冠,在鸿武国这般境地的男子,也只能找个武艺了得的男子结缡了。我看这武安侯就是位合适人选,人家可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呢,估计临王爷也是想通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听说这临王爷早就有心上人了,所以先前才会那般反对亲事,像是看上了玄武书院里的哪位书生?”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能与咱文韬武略的武安侯比?说不定书院里那个也是病书生呢,看看本国那些权贵子弟,十个都有九病。”有人调笑道。
  “你们都猜错了”身后凑过来一个青年,低声接话道:“传闻呐,是陛下听信了那妖道国师谗言,说这临王爷命格带煞冲撞了国运,才让西南地区爆发了严重瘟疫,他命中不宜娶只能嫁,皇帝才下旨赐了这门婚事,王爷作为臣子自然不敢违抗圣旨。”
  “嘘,小声些”几人面容失色,谨慎看了看前面队伍,提醒道:“这话你打哪儿听来的?别让前面那些侍卫给听见了,那些可都是皇宫里的禁军,你这话要是传到了国师耳朵里,那可是要杀头的!”
  关于那位国师倾羽的事,民间百姓从来都是心照不宣避而不谈,毕竟那国师脾气古怪为人阴毒,如今是手眼通天,敢非议他的人指不定就被降罪或丢了性命。
  这边议论声还在继续,虽然淹没在嘈杂喧闹的人声与锣鼓声里,但是前方高头骏马上的那位身着新郎喜服的俊逸男子,却能听得分明。
  毕竟是习武之人,顾慕沉内力深厚更是耳聪目明,当即往那人群里扫去了一眼,那几人对上这不可忽视的冰冷目光后,当即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顾慕沉神色冷峻,脸上并没有任何喜庆之色,他常年驻守在西北军营,没想到有一天会接到这种荒唐圣旨让他回来成亲。
  且娶的还是个男妻,想到这事,让他心中烦闷,很是不悦。
  眼看队伍距离武安侯府越来越近,顾慕沉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他手中握着的缰绳不自禁的紧了紧,往身后那顶华丽的轿子看了一眼,随后眼底里蕴藏了别人看不见的杀机。
  他不管这是不是那国师的阴谋诡计,居然会拿个“废物王爷”安插在他身边当眼线……他暗自轻蔑地冷哼了声,随即收回了视线。
  他想,既然是这帮窝囊废主动找上门,那他何不就陪他们玩玩?
  坐在轿子里的潇临头上盖着红盖头,气定神闲坐在那闭目养神,对外界一路来的热闹景象充耳不闻,甚至连掀开帷裳往外偷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外表看起来像入了定的石像,心底思绪却信马由缰的飘去了老远。
  他前世被那个伪君子国师党苏言所骗,遭受身体摧残之痛死过一回,即使重生了,他都忘不了那个混蛋在他身上留下的痛与恨!
  至于投湖自杀那是个意外,他接到赐婚圣旨后借酒浇愁,撒酒疯时脚下打滑不慎跌入了庭院荷塘里,所以躺了好几天。
  重生之后他明显比前世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大吵大闹,没有再作出抵抗之举,没有去找苏言诉说心事,反而平静顺从了旨意。
  如今的朝廷局势,党同伐异,他看得分明,朝廷官员可都在国师的掌控之下,现在那妖道可谓是权倾朝野了,就连当今圣上,潇临的那位皇侄都深受此人迷惑。
  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废物王爷”还无法与国师党抗衡,如果不答应这场婚事,指不定还被怎么大做文章,扣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潇临叹了口气,只可惜了他那个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了,甚至如今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本来那日书院回来正打算请媒人去提亲,没想到半道上被下了这么一道荒唐圣旨,加上后来所受的那些迫害……
  身为王爷,被一个妖言惑众的国师摆布命运,心里还有不平罢了,他现在甚至连那个武安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因为太皇太后身体抱恙,这次来送亲的长辈只有潇临的舅舅,他出嫁前在舅舅那打听了下关于这位未来夫君,武安侯的人生事迹。
  目前只知道,曾经南洋人从江南武安郡港口攻入中原时,那会江南总兵不敌请求支援,当时顾慕沉的父亲在边关战事吃紧,老侯爷便让其子顾慕沉带兵去增援。
  顾慕沉自小便随父出征,十五岁开始领兵打仗,那时十七岁已经有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很快便把那些番邦人打得落花流水赶回了南洋国。
  有此一战成名,顾慕沉被封爵武安侯,这个小侯爷在其父卸任后,接替了父亲镇守边关,如今已经是个战功赫赫英武不凡的大将军了。
  潇临想到刚才被人牵着手上轿,感受到了那人手里有常年舞枪弄剑的人所留下的薄茧子,宽厚的掌心很温暖,指尖有些温凉,他当时也没想要去偷偷看下人家的脸。
  光想到顾慕沉还比自己小两岁,还是个武功高强身怀战功的大将军,这么看来他这个被人冠以“废物”的王爷好像还配不上人家了。
  呸呸呸,不能妄自菲薄,好歹自己还是个天潢贵胄呢。
  都说西北边关那种苦寒地,从军之人都是茹毛饮血的,潇临在想到这个武安侯会不会也是个高大威猛,粗鲁且不解风情的汉子呢。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通,他就捂住了那发闷的胸口,对那个白衣书生的执念就愈来愈强烈了怎么办……
  本王的海棠花下俏郎君…
  本王的俊雅端方小书生…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直到不在状态下的潇临,迷糊地进了侯府,迷糊地拜完了堂,迷糊地被安置在了婚房内,一顿折腾下来后,他屁股顺利的坐上了软榻,那种七上八下的懊悔心情才平复了些许。
  他把头上碍事的盖头给掀了去,手不住的在旁扇凉风,虽然已是渐入深秋的时节,他还是被闷得有些烦躁。
  潇临明亮凤眸环视了下屋内,跟普通的婚房比,这里的布置还算华丽大气,内殿宽敞且与他的王府不相上下,这条件至少没辱没了他这王爷身份。
  陪嫁的仆人,是多年跟在潇临身边的贴身随侍晨风,他正在忙碌的收拾东西,看到人手里那个包裹后,潇临疑惑道:“那是什么?”
  晨风按照潇临的舅舅闻老爷的交代,把包裹放在了床头,见人掀开了盖头,便见那张精致白皙的脸被大红喜服衬得更加俊美如玉。
  晨风微愣了下,过来帮人把盖头重新覆上:“是闻老爷出门前交代的东西,说是圆房必需物品……王爷,你这要等新郎官来了才能揭,不然会不吉利的,快盖好,侯爷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潇临任由人把红盖头重新戴头上,但他还是掀开了前半边,危梢固定在了头顶玉冠上,听人后面之言,便想起了那个神叨叨的狗屁国师,嫌恶地挥挥手反驳道:“都是些谣传出来的邪说歪理,哪那么多破规矩。”
  晨风知道王爷是不满这场婚事,只能用闻老爷的原话,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王爷,您听小的一句劝,既然嫁过来了,以后就跟侯爷好好过日子,就别惦记书院那个什么白衣公子了。虽然您不屑于合修,只想找个自己心悦的人,但您也要先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为担心您的太皇太后娘娘着想啊。”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潇临就心里堵得慌,潇临无奈叹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晨风收拾完屋子便退出去了。
  其实所谓“合修”之法,还是当朝那个神棍国师按照道家伦理提出来的,说什么可以采补男子精元抑制气疾,因本国男子普遍多病短寿,只有缎体习武的男子不会被此病所扰,现在那些权贵都想找个内力深武功高的男子合修呢。
  这听起来很荒唐,可本国很多人都在效仿,出奇的是还效果显著。
  这也是国师能够在朝堂上迅速笼络人心得到百官信服的重要筹码之一。
  潇临盯着桌上的龙凤红烛发呆,那簇金黄的火苗从他明亮的眼中跳跃着,过了许久还没等来那个新郎,就开始百无聊赖了起来。
  他随手翻看了枕头旁边那包裹里的东西,看到里面都是某种形状古怪的玉器与画本,还有些花样精美的瓶瓶罐罐,想到出门前被教引婆子所教的那些事,他就知道会是什么东西了,羞耻的脸都烧了起来。
  这时,门外有人开门进来,一阵穿堂风把那人身上酒气也带进了屋内。
  潇临吓得心中一跳,下意识把包裹塞进了枕头底下,迅速放下了红盖头,忙端正坐姿腰板挺直。
  先前还没什么感觉,潇临到此时才有那种心跳加速的局促感,胸口那阵滞闷感觉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在不安。
  眼见着那双黑色锦靴出现在视野,那人站在了他面前,他屏住呼吸,就被人掀开了盖头。
  等看到那张脸时,潇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是你?!”
  【作者有话说】:气疾是某种呼吸系统上的疾病,记得好像某朝的长孙皇后就得的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