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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小男朋友


  因为聂嘉言不舒服,所以沈云年特意做了几道口味清淡的小菜。
  聂嘉言最喜欢吃他做的葱香酱豆腐。
  虽然看上去清淡,但是酱汁都是用虾仁鱿鱼现熬的,淋到口感嫩嫩的水豆腐上面,闻着格外鲜香。
  聂嘉言喝了一碗汤,就着酱豆腐吃了小半碗饭后,突然有感而发,“沈叔,你做的菜可真好吃,要是我出去读书也有你做饭就好了。”
  之前在M国,Ben虽然也会做中餐,但他毕竟是外国人,味道烧得始终不如沈云年这么地道,老是差了点儿什么。
  所以大多数时候,聂嘉言都是吃西餐。
  沈云年夹菜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了聂嘉言,“聂少爷想去哪里读书?”
  “嗯……”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聂嘉言朝沈云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能说出去。
  “我想去哥哥读博的那间学校上大学,托福我都偷偷考好了,想高考完就给哥哥一个惊喜。”
  沈云年视线微微垂落,敛眸思考了两秒,轻声说:“要是大少爷允许,聂少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聂嘉言顿时高兴了,双眸微弯,像个讨到了糖吃的孩子,放下筷子抱着沈云年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夸他:“沈叔最好了,做饭好吃对我也好。”
  “沈叔,以后你老了我给你养老,好不好?”
  望着聂嘉言乖巧又懂事的笑容,沈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底浮起了几分慈爱的笑意,“好啊,我也很喜欢聂少爷。”
  他提醒:“先吃饭吧聂少爷,要不一会儿菜就凉了。”
  “好。”
  聂嘉言点点头,乖乖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主宅里,
  吃过了晚饭,林同尘就把林懿行带到了书房谈事情。
  “听说这次去云南,你受了伤。”
  林同尘拄着拐杖,在林懿行的搀扶下慢慢坐了下来,目光担忧地看着他,“严不严重?”
  “还好,都是小伤。”
  林懿行脊背笔挺地站在一旁,简单跟林同尘汇报了一下这次去云南的收获,“玉角村的那尊玉佛已经运回来了,等玉石师傅完成加工和修复,就可以拿去拍卖。”
  “另外云南那边也有几个玉石商人,手上有黄龙玉貔貅、缅甸玉镯和南红玛瑙。”
  “他们有意想委托我们代为拍卖,过两天会亲自来湛城一趟。”
  林同尘捻着茶盏听着,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你比老二办事妥当,之前他也去过云南,但是没谈妥。”
  “我经常告诫他,做人公道一些,别把钱看得太重,他倒好,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林懿行沉默地听着,思绪微动。
  先前他也觉得玉明祥说的那个林先生应该就是林慎谦,如今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反倒让他觉得有些地方更想不通了。
  林同尘叮嘱了两句做买卖的道理,忽然话锋一转,吩咐了一句:“懿行,你多跟舒家那个丫头走动走动吧。”
  舒家?
  舒黎?
  林懿行眉头微蹙,“爷爷,您不是一直都不大喜欢舒镇邢的做派吗?”
  跟林家这样一直以来都规规矩矩做玉石生意的不同,舒镇邢早年是靠着做房地产发家的,虽然来钱很快,但是手段不怎么光彩。
  后来跻身上流社会了,就想附庸风雅,靠着倒卖玉石字画,摇身一变成了湛城有名古董收藏家。
  而舒镇邢本人又是那种非常典型利字当头的生意人,行事高调,自视甚高,林同尘向来是不屑于跟这种人打交道的。
  林懿行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他会想撮合自己和舒黎?
  “先谈着也没什么,舒黎那丫头我听老三说过,相貌好品性端,大方有礼,配你也不亏。”
  林同尘说着打量了一下林懿行,目光尽是不解,“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生日一过,就该二十八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都会打酱油了。”
  “也没听你谈过什么朋友,你老实告诉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懿行呼吸一滞,实在是很难想象林同尘会跟他谈论这种问题。
  视线微微挪开看向别处,他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爷爷,我有个东西给你。”
  将聂嘉言买的手环递给林同尘后,林懿行仔细地复述了一遍小男朋友说的话,“这个手环可以检测心率和脉搏。”
  “你戴上以后,让张特助下载一个app,这样你的身体一旦有异常,我们就能及时知道。”
  “虽然目前来说您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林同尘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那个小白盒子,笑得一脸欣慰,“还是你有心思,考虑周全。”
  他说着就把盒子拆了,拿了手环出来研究。
  “老二老三要是能有你一半孝顺,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林懿行看着林同尘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隔了一会儿,才低声告诉他:“爷爷,这个不是我买的,是嘉言买的。”
  “那次陪你去做了体检,他就买了这个,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你。”
  闻言,林同尘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两分,慢慢将手环放回盒子,他道:“那孩子有心了,你帮我跟他道声谢吧。”
  “好。”
  见林同尘似乎心情不错,林懿行就顺便说起了别的事情,“爷爷,我想让嘉言出国读大学,将来毕业了可以进公司帮我。”
  他话音还没落下,林同尘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不赞成地看着他,“国内也有好大学,不一定要去国外读。”
  “再说了,之前上户口的时候我就跟老二说过,这孩子不会跟他们抢什么,现在你又想把他塞进公司……”
  林同尘低叹了一声,语气似劝慰似提醒,“老二毕竟是你二叔,懿行,别让爷爷为难。”
  林懿行轻轻“嗯”了一声,眼里情绪逐渐归于平静,没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林同尘说:“懿行,你说我迂腐也好,老顽固也罢,这个孩子我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你养着。”
  “今天我听冉亦抱怨,说你把他拉黑了。”
  “你要是能分出对那个孩子的一点心思去对冉亦,两兄弟和和气气的,你跟老二的关系也不至于闹那么僵。”
  林懿行下颌微微紧绷,听林同尘念叨完了,才应话:“爷爷,嘉言跟林冉亦不一样。”
  “林冉亦有二叔二婶疼,哪怕闹翻天了,也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供他吃穿。”
  “但是嘉言什么都没有,他离了我就不能活。”
  “爷爷……”
  林懿行还没说完,林同尘就使劲儿用拐杖点了一下地,打断他,“够了!”
  林同尘语气严厉,“究竟是那个孩子离了你不能活,还是你离了他不能活?林懿行,你不要以为爷爷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见林懿行眸色微沉情绪反叛,林同尘脸色稍缓,放软了语气和他说:“爷爷知道,你是想补偿他。”
  “但是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当初是他妈妈要把他卖进林家,银货两讫的事情,我们不欠他什么。”
  林懿行不想和他谈论愧不愧疚补不补偿的问题,沉默了片刻,便道:“爷爷,嘉言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说罢,他就转身往外走了。
  就在林懿行拉开房门的刹那,林同尘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懿行,记住亲疏有别这四个字。”
  “你再怎么跟那个孩子亲近都好,冉亦才是你的弟弟,你迟早有一天是要成家立业的。”
  “不要让爷爷失望。”
  走廊上的风灌进了肺里,泛起了细细密密的刺痛。
  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将他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统统都扼在了喉咙里。
  林懿行在灯影下站了很久,才重新抬起步子离开了。
  回到屋里的时候,聂嘉言已经洗好了澡坐在床上。
  床铺宽大,灯盏明亮,把人衬托得小小一只,身影伶仃。
  聂嘉言屈着双膝架着平板在看视频,见林懿行回来了,就摘下一边耳机喊了一声:“哥。”
  林懿行走过去,抬手虚虚按着他的脑袋,然后低头去看平板上播放的画面,“又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视频?”
  “没有,”聂嘉言捧着平板转过去给他看,“我让同学帮忙录的上课视频。”
  他解释,“就是下午冉亦哥说发错的那个,这个才是我的,我没有,没有偷偷看那种片子……”
  见聂嘉言眼巴巴地扬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眸,一副急于为自己争辩的模样,林懿行忽然觉得那股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都散了大半。
  指腹轻轻摩挲着手掌下柔软的发梢,他微微弯腰,低头在聂嘉言扬起的眼皮上亲了一口,安抚他:“嗯,我信你。”
  聂嘉言被亲得条件反射地眨了一下眼睛,视线往上,就对上了林懿行思绪复杂的目光。
  那双总是温润漂亮的凤眸,此时却像是因为积压了太多的情绪,显得疲惫和沉重。
  聂嘉言微微一怔,刚想说话,林懿行就放下了扣在他脑袋上的手,直起身说:“你继续看吧,我先去洗澡。”
  聂嘉言点点头,等林懿行拿着睡衣进了浴室,就立刻放下平板去楼下找沈云年。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