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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师弟感动哭了


  密道内,?众人将洛月明包围得水泄不通。
  裴玄度蹙眉道:“就他画的招魂幡,跟鬼画符似的,那点道行,?还自作主张设阵招魂,?他能行么?”
  “能不能行,?那都得行啊,?否则我们就被困在此地走不了了!”流火满脸愁闷道,“再说了,虽然才第一次见面,我倒觉得洛公子挺靠谱的。”
  “实不相瞒,?经过这一路上的事,我也觉得小师弟挺靠谱的。”越清规分外羞涩,侧眸瞥了谢霜华一眼,又道,?“不愧是从小养在大师兄膝下的孩子,?在修为上,恐怕比我要高出许多。”
  裴玄度:“何以见得?”
  越清规道:“别的不说,?就单是此招魂幡,?我便画不来。”顿了顿,他又感慨,“我听闻,?招魂术乃修真界禁术,一着不慎就会反噬。”
  流火听了,?满脸好奇地问:“那是个什么反噬法?你说来听听?”
  “听说若是受了反噬,?设阵招魂者便会面青唇白,浑身颤抖不已,口中发出咿呀怪叫,?若是严重,还会被招来的魂魄附身,若真如此,那就糟糕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忽见裴玄度伸手一指,冷声道:“你说的反噬,可是这样?”
  众人一听,顺着裴玄度手指的方向望去。
  便见洛月明不知何时,面青唇白,浑身乱颤,嘴里还咿呀发出怪叫声。
  越清规当即立断,忙上前要拉洛月明回来。
  哪知才上前半步,就被一柄长剑挡开。他大惊道:“大师兄!快救小师弟啊!”
  “别过来,都退开,谁都不准擅自动他。”
  谢霜华抬步立在洛月明身前,仔细看了他几眼,便蹙起了浓眉。
  暗想,瞧着不像鬼上身,反而像是在招魂的半途中出现了什么叉子。
  一般来说,在招魂的过程中出现差错,分两种。外因和内因。
  外因一般来说,都是在设阵招魂的过程中,有人从旁惊扰。以至于施法者分神,从而受到招来的魂魄反噬。
  内因就比较复杂了,来源于多方面,可能是施法者内心不够坚定,也或者是在此过程中,意外潜入了对方的梦境。
  谢霜华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只是不知,洛月明究竟看见了什么,居然能将他吓成这样。
  略一思忖,他便同裴、越二人道:“不管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准你们擅动阵法分毫,也不许擅自闯入。”
  “那小师弟怎么办?”越清规急道,“本来丢了一个小师妹,已经无法回宗同师尊解释了,倘若再伤了小师弟……”
  谢霜华道:“无须你们过问,照做便是。”
  之后便迅速盘腿坐下,伸手攥住了洛月明的手。
  耳边轰隆一声剧响,待洛月明再度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在一张刑床上。
  左右布满了鲜红的长帘,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腥香。
  洛月明越嗅越是口干舌燥,越嗅越是四肢酸软,手脚皆被粗重的锁链绑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就像那案板上的鱼肉,供旁人宰割。
  更可怕的是,下一瞬间,一片玄色衣角映入眼帘。柳宗师徐徐摇着扇子,生得那般霁风朗月,风清月皎,说出的话,却阴狠至极:“你既然这般痴迷于双修之术,那便让你死在这事上。本座替你寻来了一百个炉鼎,望你能多坚持几个。”
  什么?一百个炉鼎?!
  什么玩意儿?
  柳宗师又道:“你既沉迷龙阳之好,想必还不知被人破了身子的痛楚,今日便满足你,望你来生不要再投胎成人。”
  洛月明现在满脑壳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绑着我?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又为什么绑着他了。
  柳宗师抬起折扇,微微掩面,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温宗主,多谢你的魂水玉,本座的大徒儿有救了。”啥?温宗主?喊他么?
  洛月明愣了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跑到温老狗身上了,多脏啊!
  还有,难道说柳宗师千方百计地弄来魂水玉,就是为了救谢霜华?
  不对啊,原文里没有这段的。而且,而且既然柳宗师都出手救谢霜华了,后来种种残忍虐杀,又究竟为了哪般?
  “看来温宗主已经等不急了,”柳宗师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冷冷笑道,“一门宗主,最终死于炉鼎之手,传扬出去,不知该是多大的笑话。”
  洛月明:“……”
  他大声咆哮,自己不是温老狗,可是卵用没有。柳宗师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反而一招手,上百个炉鼎一齐涌了上来。
  七手八脚地撕扯他的衣服,用衣带将身上的嫩肉绑成各种形状,而后就准备开始不可描述。
  洛月明吓得腿脚俱软,虽然现在是在温老狗的梦境里,但真要亲眼看着这种场景,那么他晚上睡觉一定会噩梦的。
  心里暗想着,倘若谁能来救他,哪怕是条狗,自己也非他不嫁了。
  似乎老天爷开眼,下一瞬一道剑光嗖得一下飞掠而来,一剑逼退众人,而后铮的一声,直直扎在洛月明面前。
  挣扎着仰头一看,谢霜华从天而降,一跃至他身旁,蹙眉道:“月明?”
  洛月明心里大喊:“是我,是我,就是我呀!”
  谢霜华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忽然咬破手指,在其额头上飞速画了几笔,而后二指虚点温老狗的额头,低声念了个“起”字。
  便见洛月明的魂魄,竟然缓缓自温老狗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
  洛月明不得不感慨,大师兄就是厉害。
  还未来得及思考,大师兄为何也在此。
  忽闻耳边一阵冷风袭来,谢霜华一把揽住他的腰肢,伸手一招,长剑飞去,锵的一声,与一柄折扇相接。
  谢霜华一见那折扇,当即抬眸惊道:“师尊?”
  不错,正是柳宗师。
  折扇倒飞出去,直直落入柳宗师的手中。他抬起眸子,冷眼望着眼前二人,冷笑道:“你们是谁?何故阻挠本座的好事?”
  谢霜华收回长剑,仍旧满脸的不敢相信。
  也是,在大师兄眼中,他的那位师尊永远高高在上,不染纤尘,丰姿卓越,当属修真界第一世外高人。
  不过下一瞬,谢霜华又摇头:“不会的,温敛的死,怎会与师尊有关?”
  洛月明一听,暗想,大师兄千万不能再栽阴坑里了。当即便从旁道:“怎么没关系?我比大师兄先进来一步,什么都看见了!温敛的死就是师尊一手造成的!他想抢温敛的魂水玉!”
  “胡说,师尊要那东西做什么?”
  洛月明:“额……”
  难道要他告诉谢霜华,柳宗师千方百计抢魂水玉,就是为了救你?
  这样一来,大师兄不就更加认为,师尊一定是有苦衷的了?
  好在大师兄还不傻,一招长剑,面露薄怒道:“不管温敛如何作恶多端,师尊怎能暗地里如此这般?你可是天剑宗的宗主,是我此生最敬重的师尊!”
  洛月明:“……”
  心里大松口气,暗想,就是就是,怎么能这样干呢?一点都不霁风朗月,一点都不世外高人,一点都不仙门仙首。
  柳宗师此刻,还不认识二人,听了此话,竟面露疑色。手里执着折扇,须臾才沉声问:“你……你唤本座师尊?那你是……”
  “是你大爷!”洛月明方才险些受辱,抓起旁边的铜炉狠狠往柳宗师的身上一砸,“我打死你个老畜牲!”
  “月明!”
  谢霜华一声惊叫,下意识抬手阻止。
  柳宗师提扇一挥,那铜炉立马倒飞出去,哐当一声,散落一地。他凝视着眼前二人,摇头冷笑:“本座可不是你们的师尊,谁瞎了狗眼才会收你们当徒弟。”
  谢霜华:“……”
  洛月明指了指他:“老狗,你好。”
  这里本就是温敛的梦境,此刻也在打斗中开始崩塌。
  周围的场景便在二人眼前寸寸化作了灰烬。
  待眼前再度能视物时,洛月明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竹林里,仅披了一层薄纱。不知道在地上卧了多久,浑身都湿漉漉的。
  更可怕的是,他身子软绵无力,跟个弱柳扶风的大家闺秀似的,咳个不停。
  挣扎着坐了起来,仰头一看,天上下着小雨,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寒冷刺骨,说不出的难受。
  忽然,耳边传来踏碎枯叶的声音。洛月明定睛一瞧,入目是半寸雪白的衣角。
  来人撑着伞,雨水打得伞面噼里啪啦作响,周围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雾,眼前的人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洛月明惊奇地想,这里究竟是温敛的梦境,还是自己的梦境,怎生在此荒郊野岭,还挺邪门的。
  正当他暗暗思忖时,那撑伞的人将伞往他头顶一倾,滚滚的雨水就沾湿了洛月明的肩头。
  从伞底露出大师兄那张俊美出尘的脸来,沉沉地撞入了洛月明眼底。
  洛月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刚要出声唤一句“大师兄”。
  哪知大师兄率先开口了,淡如琉璃色的双眸不见半分喜怒,薄唇一启,淡淡吐出一句:“原来是只狐妖。”
  等等,狐妖?
  谁是狐妖?!
  洛月明大惊失色,忽觉有什么东西,热腾腾地在背后扫来扫去,伸手一抓,竟然是一条火红色的狐狸尾巴!
  因为被雨水淋湿了,此刻皮毛湿漉漉的,尾巴尖尖可怜地搭拉着。
  只这么一瞬,洛月明就觉得头顶的天塌了。脑子轰隆一声,耳边也嗡嗡作响。
  直到他被大师兄提溜着后颈皮,带回了小竹屋,然后往木桶里一按,洛月明才稍微缓过来神。
  才要探头大喊“我不是狐妖,我是你的小师弟”。
  嘴才一张,就发出“嗷呜嗷呜”的可怜声音。
  洛月明:“……”
  完了,这下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恐怕发出这几声嗷呜,还会让人觉得非常新奇可爱。
  大师兄蹙眉瞧他一眼:“竟还未通灵识,这化形也只化了一半。”目光缓缓往下移动,“肚子倒是不小,母的?”
  洛月明:“嗷呜,嗷呜,嗷呜!”
  公的,公的,公的!
  飞快张开腿,又赶紧合上。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浅浅戳了过来,谢霜华又道:“竟胖成这样。”
  洛月明急得在木桶里乱蹦乱跳,火红的大尾巴将热水扫得四处飞溅,有些许落在大师兄的身上,沾湿了那袭白衫。
  四周瞬间冰冷下来,大师兄的薄唇一启,森然吐出一句:“你想死么?”
  只这么一句,洛月明骇得尾巴一夹,头顶的两只狐狸耳朵都病恹恹地缩了起来。
  他心想,这决计不是谢霜华。
  大师兄才不会这般待他。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破了此幻境,难不成真的像炉鼎文那样,搞一出人妖情未了,缠在一处,各种不可描述一番才行?
  其实,也不是不行,主要是自己现在是条化形化了一半的狐妖,头上顶俩毛茸茸的耳朵,屁股后面还搭拉着一条大尾巴。
  看起来一点都不器宇轩昂,一点都不攻气十足。
  洛月明觉得自己是个正经人,必须得坚持本心,即便在幻境里,也决不能丢了做人最基本的节操。
  最起码他不能在下面啊!!!
  于是趁着大师兄没注意,扑过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这一口咬得极用力,直到尝了血腥都不肯松手。就等大师兄恼羞成怒,一掌将他打出去,然后幻境一破,自己就能逃之夭夭了。
  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大师兄蹙眉低眸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忽然抬手一捏他的狐狸耳朵。
  即便是在幻境里,那也是很痛的啊!
  嗷呜一声,小狐狸吃痛地松了口,两只爪子缠着大师兄的手腕,试图让他松手。
  哪知不仅没能缓解半分痛楚,反而被捏得更紧了。
  洛月明吃痛地想,这人到底是谁,顶着谢霜华的脸,竟对他做出了这种为老不尊的事!
  不等他继续暗地里唾骂,他整个人就被提溜起来,然后被一股大力压坐在木桶沿上。
  更可怕的是,那木桶沿湿滑湿滑的,根本坐不住。硌得尾巴根部生疼生疼的。
  大师兄抬眸冷眼睨他,极不近人情地开口:“坐稳了,你若滑下来一次,我便拔一缕狐狸毛,看看你的狐狸毛什么时候能被拔光。”
  洛月明一听这话,已经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赶紧用爪子死死抠紧木桶沿,不让自己滑下去。
  可这也是一门高难度的技术活啊。更可怕的是,大师兄突然伸手一抓,将狐狸尾巴拽至身前。
  洛月明差点滑了下来,赶紧抬起双腿,一不小心搭在了大师兄的肩头,借此保持平衡。
  可如此一来,眼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又羞耻又惊怒之下,狐狸尾巴嗖得一下往回缩,试图遮掩住满园春色。可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死死拽着尾巴,一拉一拽之下,小狐狸险些一头扎在木桶里。
  为了不被生拔狐狸毛,只能强忍着艰辛的老泪,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兄的一举一动。
  便见大师兄抓着他的狐狸尾巴,先是往热水里浸一浸,而后取过海棠香脂,往湿润的狐狸毛上搓洗,搓出一层乳白的泡沫。
  洛月明竟然可耻地觉得,这样被人抓着洗尾巴,还挺舒服的。
  可下一瞬,他就瞧见大师兄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只刷子。
  洛月明惊恐极了,下意识往后躲,噗嗤一声,险些翻到地上,还好尾巴被人抓住,又给他拉回木桶沿上。
  大师兄的手很冰,抓着他的尾巴,抬眸瞥去,淡淡道:“第一次,再有下回,你且试试。”
  洛月明:“!!!”
  现在的剧情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啊,明明只是简单的招魂之术,怎么能歪成这样?
  歪了也就算了,变成狐狸精不说,还被大师兄扯住尾巴,用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大刷子,打点肥皂,一下又一下的刷尾巴……
  更何况既然都是洗澡,那肯定什么都没穿!
  呜呜呜,还能不能好好做任务了!
  就在他几度欲生欲死,恨不得用狐狸爪子,在木桶沿刨出大坑时,大师兄总算给他刷好了尾巴。
  反手将刷子放好,又转身定定地凝视着洛月明。目光中还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在大师兄的这种目光注视下,洛月明恨不得顶个锅盖在头上。他试图同大师兄讲讲道理,一只狐狸爪死死抠紧木桶沿,一只颤颤地探过去。
  两只粉嫩的狐狸爪子,扒拉着大师兄的衣袖,摇啊摇的。
  大师兄一低眸,凝视着那只胆大妄为的狐狸爪子。忽然伸手提溜着狐狸的后颈皮,嗖得一下往窗户旁边走。
  然后在狐狸瑟瑟发抖,以及满目惊恐中,大师兄取出两个小夹子,把狐狸耳朵夹在窗户沿上。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敢情在梦境里,大师兄还真把他当个畜牲了?
  扒了个干净,用刷子刷干净皮毛,这些洛月明都咬牙硬忍了。
  怎么还夹他耳朵,挂在窗户上风干么?
  更加可怕的是,连件衣裳都不给他披,窗外林声阵阵,雨已经停了,林叶间发出簌簌的声响,微风一吹,宛如一片碧青色的海洋。
  洛月明满脸生无可恋,就想赶紧结束该死的梦境,大不了鱼死网破。
  余光一瞥,便见大师兄立在门槛出,真好擦拭着长剑,剑刃雪亮,泛起泠泠冷光。
  只这么一眼,洛月明又想,其实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自己在梦境里闹得个鱼死网破,鸡飞蛋打不要紧的。倘若在现实中,就是鬼上身咬舌而死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也许,也许大师兄只是觉得他太脏了,遂才将他洗刷干净,应该……应该没其他的想法。
  洛月明这么安慰自己,狐狸尾巴一风干,火红的皮毛再度蓬松起来,在半空中一摇一摆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师兄把剑擦完了,小狐狸身上的水也晾得差不多了。
  走上前取下夹子,拽着狐狸尾巴,一把丢在了竹榻上。
  洛月明:“……”
  不是吧?该不会真的搞一出人妖情未了?
  想不到在梦境里,大师兄的口味竟然如此之重,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居然连这么可爱的一只狐狸都不放过!
  大师兄还是个人吗?
  洛月明宁死不肯屈服。作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在下面!
  一个鲤鱼打挺,狐狸从竹榻上翻了下来,手脚并用地往外窜,哪知还没窜下竹榻,就被凭空出现的青绫捆了个结实!
  居然是钧天,钧天!
  这梦境真实的可怕,竟然连细节都刻画的淋漓尽致。
  钧天死死缠绕住他的手脚,往床角分扯,洛月明又羞又怕,狐狸尾巴啪叽一下,直接挡在了胸前,嘴里嗷呜嗷呜乱叫。
  可是半分用都没有。大师兄将长剑收起,就连着剑鞘挑起了狐狸尾巴,外头忽然电闪雷鸣,大雨将至,狂风一窝蜂涌进竹屋,吹得房檐下的银铃阵阵清响……
  洛月明挣扎着,狠狠扬起头来,濒临死亡的前一刻,他还在想: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用剑……
  为什么要人剑合一……
  轰隆—?—?耳边轰鸣。
  密道内众人团团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洛月明。
  忽听越清规“呀”了一声,指着洛月明道:“裴师兄!你快看!小师弟哭了!”
  裴玄度定睛一瞧,便见两行眼泪唰得一下从洛月明的脸上滑过,当即看得一愣。
  流火也跟着“啊”了一声,咋咋呼呼地鬼叫道:“你们看啊,洛公子的脸好红啊!这是不是鬼上身了?要不要往他口中塞几张驱魔符?天呐,好红啊……不对,他看起来好像挺舒服……”
  “滚开,谁都不准碰他!”裴玄度蹙眉,提剑阻止流火,见洛月明如此,又沉声道,“奇怪,即便他招魂不慎,鬼魂附体了,脸红个什么?还有……”
  顿了顿,他转头望向谢霜华,眉头蹙得更深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大师兄的脸也红了么?”
  越清规点头,拧着眉头道:“不仅红了,你们瞧,这满脸的热汗……到底看见了什么?居然……居然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