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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页



        不过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赚点快钱,眼瞅又到月底了,哥几个的工资不能耽搁,给扫黄队、派出所混关系的份子钱需要到位,以及乱七八糟的开销肯定不能赊账。

        从家里出来,钱龙给李光旭去了个电话,我们约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见面,等了也就二十多分钟,李光旭笑容满面的推门走进来。

        这小子本来长得就人高马大,加上又剃了个锅盖似的圆寸,猛地一瞅比我和钱龙还像社会上玩闹的。

        坐下来后,李光旭随手将手包放到旁边,咧嘴笑了笑出声:“刚约了个良家小少妇,寻思上如家扎两针,一听到皇上哥召唤,我马上飞奔而来,兄弟讲究不?”

        “哈哈,委屈鸡儿了。”我咧嘴笑道:“吃啥你看着点。”

        “我最近修仙,不食人间烟火。”李光旭摆摆手,朝着服务员喊:“给我来盘凉拌黄瓜,再整两瓶高度的粮食酒。”

        “咋地,溜了啊?”钱龙眨巴两下眼睛问。

        李光旭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笑道:“嗯呐,早上闲的没事儿干,放了半管子杜冷丁,这会儿我还感觉两脚好像踩在棉花上,飘飘摇摇得。”

        我叹了口气,有点反感的规劝他:“少玩点那玩意儿吧,整多了容易变成神经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溜冰嗑药竟然变成了一种潮流,不光混子圈里的人玩的不亦乐乎,就连不少富家公子、商圈政圈的的人也都趋炎附势,比如我身边的叶乐天、六子,这些人不玩这前比正常人还睿智,玩完以后比精神病人还癫狂。

        李光旭露出个憨厚的笑容,说了句瘾君子们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不上瘾,就是闲的慌,对了朗哥,我刚才听皇上说,最近你刚好有时间帮我收收账是吗?”

        我抽了抽鼻子,随口编了句假话道:“嗯呐,这两天恰好要去趟w县,皇上这傻逼又总墨迹我,帮你一把。”

        李光旭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小沓票据,兴奋的说:“那敢情好啊,w县我有两个债主,一个欠我五十个,另外一个欠我将近二百个,不跟你俩扒瞎,我最近愁的尿尿都滋血。”

        我愕然的望向他:“卧槽,你挺有子弹的嘛,能让人欠你这么多钱也是本事啊。”

        钱龙拿胳膊靠了靠我肩膀坏笑:“人跟人比不了,投胎是门技术活,这小逼去年就开保时捷发朋友圈,咱俩去年还因为二十块钱的网吧通宵费惆怅。”

        李光旭咬着牙咒骂:“五十万是我借出去的,二百个是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就拉下的饥荒,欠账的以前跟我爸是合作伙伴,生意周转不开,我爸咬牙借出去的,现在我爸没了,狗操的直接给我来句人死账烂,你们说气不气?”

        钱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抽成咋算啊李老板?”

        “咱这关系说这些远了啊,我不为钱就想出口气。”李光旭同样假惺惺的配合我们演:“你俩要是最近缺钱的话,要出来多少拿走多少,就当是我赞助的。”

        我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问:“一码归一码,咱的关系不容置疑,不过做事肯定得有规矩,按照市面上的行情走吧,这种死账,不管要出来多少,咱两家对半分,行不?”

        “行!”李光旭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

        钱龙笑盈盈的拍板:“那就这么定了昂,下午我俩出发去w县,只要出结果,我随时给你电联。”

        搞定了正经事,我们仨人又闲扯会儿“昔日同窗情”,因为下午要办正事,我和钱龙基本上都没喝酒。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从饭馆分开,李光旭钻进一台白色“霸道”车里扬长而去,我和钱龙则杵在门口抽了口烟,钱龙捏了捏鼻头笑道:“这小子还挺够意思哈,提前把饭钱结了。”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说他现在是养大车的?”

        钱龙点点脑袋道:“嗯呐,他其实没啥商业头脑,但扛不过人家老子给他打下的江山厚,去年我跑黑出租的时候,我俩曾经联系过一次,他想让我来市里给他帮忙,一个月给我开八千多呢。”

        我捏着下巴颏轻声念叨:“你说他现在又抽又嫖,时不时还跟人上牌桌上摸两把,兜里还能剩下多少子弹?”

        钱龙立马警惕的看向我道:“干啥?我跟你说昂朗朗,咱缺钱归缺钱,但不能把主意打在自己朋友身上,光旭人不错,你别瞎折腾。”

        我无语的骂了一句:“合着老子在你心里头那么不堪?我特么是想跟他合伙弄个安保公司,算了,这事儿解释起来太费劲,走吧,上炼油厂接下大涛和小涛。”

        钱龙挺有生活的感叹:“钱啊钱,万恶之源”

  410  缺个比较OK的地位

        从炼油厂接到大涛、小涛和阿义,我又跑去跟齐叔请了个安。

        自从温平倒台以后,齐叔就彻底搬到了炼油厂住,平常没啥事很少出门,偶尔有买卖也都是透过电话联系,来到齐叔的房间,他正伏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写毛笔字。

        我嗅了嗅空气中难闻的草药味,冲他问:“你最近在吃中药?”

        “嗯,中药养生。”齐叔放下手里的毛笔,巧妙的绕开我的问题,随即表情从容的笑了笑问:“你看我这几个字写的咋样?”

        瞟了眼宣纸上的四个大字,我豁着嘴角捧臭脚:“宁心静气,这几个字写的好啊,笔走龙蛇,让人恍然一看有种金戈铁马的感觉,叔,我虽然对笔墨丹青这块狗屁不通,但是瞅着你这四个大字也有种灵魂的升华。”

        齐叔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笑骂:“回头我介绍你去天津学相声得了,这小嘴儿嘚吧嘚比特么职业的还会说,老子是让记住这四个字,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宁心静气,你只有静,就不会露出破绽,记住没?”

        我乐呵呵的点头道:“嗯呐,齐叔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就是认识叔晚了,不然现在早考上清华,叔,你这幅字不要卖给别人昂,等我回头裱起来,挂我床头,天天鞭策自己。”

        “你小子有事儿吧?”齐叔坐下身,捧起一杯香茶上下打量我。

        我咳嗽两声讪笑:“我能有啥事,就是单纯的来看看你呗,嘿嘿”

        “那行吧,看也看完了,你该忙啥忙啥去,我得午休一会儿。”齐叔摆摆手冲我下了逐客令。

        一瞅这架势,我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我马上死皮赖脸的开腔:“叔,其实吧,也有点小事情”

        “就知道你目的不单纯。”齐叔哈哈大笑道:“因为三方合作的事儿?”

        “嗯。”我点点头苦笑道:“段磊好像躲着我,我去工地好几回,他都推脱不在家,叶乐天那边天天揪着我耳朵追问,驼子也彻底没信儿了,自从那天我们碰完头以后,他就没联系过我。”

        齐叔微笑着说:“朗朗啊,你得学会用脑子去分析,他们三家的诉求不同,肯定表现方式也不会相同,你分析分析,他们此时都在想什么?”

        我低头沉默良久后说:“叶乐天他爸要上位,现在最差的是政绩铺路,所以他们肯定是表现的最积极的一方,驼子是这次合作的出资方,接盘工程不是小数字,他现在肯定在斟酌,也可能在筹钱,还有可能在打听段磊的老底,相反段磊是最不着急的,对他来说有没有人接盘一样,给谁接盘也一样,他如果说有所求,肯定是怎么样把利益最大化。”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的。”齐叔满意的点点脑袋微笑道:“但你看的还是太浅。”

        我错愕的问:“啥意思?”

        齐叔摆弄着茶盏巧笑说:“段磊现在不缺钱,人嘛总喜欢名利双收,他现在求的是个名!”

        我点点脑袋说:“对,他之前提过,想要叶乐天帮他整个人大代b的头衔。”

        齐叔接着道:“叶乐天他老子现在还没有扶正,他需要观望,或者看看叶乐天他老子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驼子接盘是为了赚钱,所以他现在缺的是一份保证,这份保障的来源得靠叶家父子发出,叶家父子要的是业绩,需要靠段磊松口才能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