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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页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小去,我凑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说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做好我自己。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子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人的名号。

        可谁特么知道,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出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人的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下推

        头狼

  627  雄起!

        吕兵点点脑袋道:“他差不多也该到了。”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很费解的问:“不是兵哥,你们到底想干啥啊我现在完全被整懵逼了。”

        吕兵摇摇脑袋说:“一句两句我也解释不清楚,你还是自己慢慢品吧。”

        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突兀传来江静雅的声音:“王朗”

        我刚回过去脑袋,她已经带着一阵香风朝我扑了上来,整个人直接挂在我身上,两条腿盘在我的腰上,冲的我差点没站稳。

        我乐呵呵的搂住她出声:“诶妈呀,悠着点姐妹,小哥哥我腰不好”

        “少来,我就想抱抱你。”江静雅把脑袋枕在我肩膀上,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哼唧:“说,我爸是不是难为你了”

        我趁机揩油,在她的小翘臀上捏了一把打趣:“姐妹,你好像搞反了,你爸难为我,我都没委屈,你哼哼个屁。”

        孟胜乐叼着烟,倚在门口冲我们吧唧嘴:“诶诶诶,都控制一下自己的兽欲昂,屋里挺多人的,你两口子要是真有啥想法,好歹把门关上。”

        江静雅这才臊红着脸从我身上下来,不过生怕我跑了似的,挎着我胳膊撇嘴:“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我皱眉问道:“你也来了还有谁来了”

        “你应该问谁没来,齐叔带着大侠、六子和中特在来的路上。”卢昂着脑袋凑到孟胜乐身后,他俩身后钱龙、苏伟康、王嘉顺、大涛、小涛和袁彬几乎一个不差的都在,瞅着这帮兄弟来的这么全乎,再加上李俊峰之前说黑哥买下来两层公寓楼,我心底瞬间泛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我倒抽一口凉气问:“到底啥情况”

        众兄弟面面相觑,一个个全都表情不自然的干咳几声。

        “还是我说吧。”卢噎了口气,走进阳台道:“家里出事了,刘祥飞把谢谦给嘣了,陆国康趁机发难,找了一大堆人到警局举报咱们,凡是跟咱发生过矛盾的这段时间天天跑警局比回娘家还勤。”

        我揉了揉明显不够用的脑袋发问:“不是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呢,刘祥飞嘣谢谦,具体因为点啥啊还有,陆国康的人举报咱又是因为啥”

        卢走到我跟前,点燃一支烟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透过他的概述,我大概明白过来了什么情况。

        几天前,也就是我和张星宇正忙着想辙救齐叔他们的时候,崇市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谢谦底下的小秘书跟一家证券公司老板喝酒,酒足饭饱后,那小秘书极其无耻的提出想尝点“新鲜货”。

        那老板马上从公司喊过来几个年轻漂亮的女职员,无巧不巧的是跟刘祥飞互生好感的那个姑娘就在此行列,本来当日那姑娘已经和刘祥飞约好一块去看电影,结果被老板临时喊过去“加班”,更巧的是姑娘的手机没电了,至于是真巧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这事儿没人知道。

        刘祥飞一个人从电影院门口等了很久,再接到女孩消息的时候,是那女孩一个闺蜜打给她的,女孩因为不堪受辱从公司大楼上跳下去了。

        本来就不善言辞的刘祥飞顿时间被激怒。

        头狼

  628  诛心!

        被我称作“张叔”的警察顿时紧锁眉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站在原地沉思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询问笔录合上,什么都没说,点点脑袋朝着身后的其他警察摆摆手说了声“收队”

        一帮人就呼呼啦啦离开了,没多会儿张叔站在门口朝我招招手喊:“王朗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我爸躺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该说的别瞎嘚嘚。”

        我走出堂屋,大门口围观的邻居们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钱龙和他哥站在不远处小声聊着什么。

        张叔是我们这片派出所的头头,因为我爸的缘故,我从小就认识他,把我喊到院子里,张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手递给我一支。

        我赶忙摆摆手,乖巧的说,不会抽。

        张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着说:“行了,甭跟我装,我经常在街上看你叼着小烟瞎晃悠,男孩儿抽烟喝酒是社交,不能当回事但也不能不会,抽吧。”

        说着话他把香烟塞到我嘴里,随手替我点着。

        沉寂几秒钟后张叔低声问我:“王朗,你跟叔说句实话,你爸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透过你们胡同的摄像头,我看到闯进你家的那帮人应该是前街开麻将馆侯瘸子养的那几个小孩儿,可你爸不配合,我没法立案,也没法抓人。”

        我微微一怔,摇摇脑袋说:叔,我真不知道。

        张叔吧嗒吧嗒狠嘬了几口烟嘴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抻到我脸前说:“对了,有个不准你认识,他叫李俊峰,绰号疯子,总在你们学校周边勒索学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看到相片上的人脸,我的眼珠子突兀瞪大,一把握住张叔的手腕问:“叔,你说晚上李俊峰带人砍的我爸”

        张叔摇摇头说:“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过前几天他在学校附近抢了一个学生,还把人家打的耳膜穿孔,对方报警了,我们派出所正找他呢,你有他线索没”

        这个时候,我爸从屋里鬼哭狼嚎的喊叫:“王朗,你给我死进来”

        我咬了咬嘴唇朝着张叔点头说:“我知道了叔,如果我见到这个人,一定给你打电话。”

        说罢话我就准备转身回屋,张叔一把拉住我,声音不大不:“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走了你爸的老路。”

        屋里的我爸明显也听到了张青的话,气急败坏的再次呼喊:“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想渴死老子,赶紧给我倒杯水”

        回到堂屋,我爸倚靠着床头,还裹着纱布的右手夹着半截香烟,眯着浑浊的眼睛注视我,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打量他。

        他的脑门上裹着几层纱布,隐隐有鲜血渗透,胳膊和手掌上同样缠绕白纱布,整个人跟刚被刨出来的木乃伊没多大差别。

        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声音沙哑的问:“你把老刘的侄子给打了”

        我舔了舔嘴唇保持沉默,算是无声回答。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我爸叹了口气说:“明天给人道个歉,我晚上请老刘喝酒的时候已经替你赔过不是了,我跟老刘是多年的好哥们。”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又跑侯瘸子那赌钱了咱家一年到头被要账的堵多少回门自己算过吗辛辛苦苦修鞋赚俩钱,都扔到麻将馆里,你亏心不老刘如果真跟你是哥们,能总喊你打牌不”

        他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摆开我掌中的水杯,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溅起片片透明的碎片。

        他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四溅的厉喝:“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再不济没有管你要一分钱花你呢成天游手好闲,学不好好上,工作并不好好干,你不用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子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道理,你配么”

        我胸口剧烈起伏,鼻孔喘着粗气高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下这个家走吗你知道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子痞子儿混蛋,我变成今天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