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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0页



        “滚蛋,少他妈跟我讲述你们的安徒生童话,来,你把衣服裤子给我脱了!”我不耐烦的蹬在眼镜男身上。

        眼镜男被我一脚踹的坐在地上,抬起头瞠目结舌的咽了口唾沫:“哥您不光劫道,还要劫色呀?”

        “快点个,别废话!”我攥着匕首大声呵斥。

        眼镜男咳嗽两声,搓了搓面颊,神情忧伤的指向身后喃喃:“大哥,您要是非劫色的话,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那边有片苞米地”

        “三二”

        我烦躁的翘起三根手指头。

        眼镜男打了个激灵,慌忙站起来,往下撸自己的格子衬衫:“我脱,为了兄弟们我脱。”

        不多话,这小子脱的光溜溜的,只剩一条豹纹的四角裤衩,鸡肋排似的小胸脯上竟然还纹着个粗线条“義”字,接着他双眼噙着眼泪,两手扶在车尾上,微微撅起屁股,屈辱的抽泣:“大哥,我是第一次,麻烦您轻点。”ii

        没理他的话茬,我迅速将他的衣服、裤子套在自己身上,我又指了指大壮努嘴:“来,把你的鞋脱下来。”

        “哥,我有脚气!”大壮楞了几秒钟,笨拙坐到地上解开鞋带。

        眼镜男扭过来脑袋,挪揄的问:“大哥,你不那啥了呀”

        “你瞅你长那个山炮样儿吧,还特么没我脚趾头盖好看,我能对你有啥非分之想。”我嫌弃的扫视他一眼,迅速换上大壮的运动鞋,清了清嗓子道:“相逢就是缘,我呢,初来乍到也不乐意惹麻烦,你们给我送到石市火车站,咱就当谁也没见过谁,ok不?”

        眼镜男长吐了口浊气,捣蒜似的猛戳下巴颏:“ok、ok,太ok啦。”

        “你也别光不出溜的,暂时先穿上我换下来的衣裳。”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上车。ii

        几分钟后,我们再次起航,这回我确定了,那个开车的社会男还真是个聋子,上车以后就从手扣里翻出一个助听耳廓,戴在了耳朵上。

        “话说,他也听不见,你们是咋招呼人上车的?”我一只胳膊搂着眼镜男好奇的问了一嘴。

        眼镜男缩着脖颈回答:“总共就两句台词,一句哥们上哪去,一句车费二百不还价,剩下他根据客户嘴型临场发挥。”

        “大哥,我能看懂唇语的。”社会男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朗声说道。

        “还挺有才。”我歪笑着摇摇脑袋,冲眼镜男问:“你怎么称呼呀?”

        眼镜男咳嗽两下说:“我叫董咚咚,董事长的董,泉水响叮咚的咚。”ii

        我拍了拍他后脑勺调侃:“嘿卧槽,我这名儿带语音功能的呗,听着咋那么有节奏感呢。”

        “哥,我不骗你,我真叫董咚咚。”眼镜男表情诚恳的望着我。

        “甭管你叫啥吧,往后走点正道,你说像我这样式的,一瞅就知道挺可怜,你们咋还忍心抢人钱呢?”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道:“这也就是我心软,要是我碰上我那帮哥们,不给你们腿掰折这事儿根本不算完。”

        “是是是,我们一定改”董咚咚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原本属于董咚咚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丢给他,皱着眉头威胁:“不该说的别瞎嘚嘚,开免提。”

        “明白。”董咚咚赶紧按下接听键。ii

        电话里传来一道稚嫩的男声:“咚子,今晚上李胖子跟大宝哥在车站谈判,大宝哥这边人头费一人五百包烟管饭,你来不?”

        “我”董咚咚小心翼翼的瞟了我一眼,随即咽了口唾沫道:“我不去啦,我妈让让我回家吃饭呢。”

        电话那头的人笑呵呵的骂了一嘴:“你特么溜大了吧,你妈死多少年了,上坟头跟你妈聚会呀,别废话昂,喊上尿盆和大壮,还有你在职中收的那帮小孩儿,晚上八点半车站不见不散。”

        没等董咚咚再说什么,那边已经“啪”一下挂断电话。

        董咚咚求生欲极强的马上出声:“那啥大哥,我真想学好,你也看见啦。”

        瞅着面前这小子,我莫名想起来我和钱龙、杨晨刚出社会那会儿的时光,最底层的混子想吃饱饭无非就几样活计,要么是跟着有实力的大老板搞强拆,要么就是“出警”占人头。ii

        我唏嘘的叹了口气道:“没事儿,活着不就为了口饭吃嘛。”

        董咚咚讪笑两下,没有接我的话茬。

        行驶了差不多分钟,我随口问了一句:“这块离车站有多远?”

        眼镜男看了看车窗外,语速飞快的回答:“车站在桥西区,咱们目前在藁城区,差不多五六十分钟的路程,很快的,尿盆你踩把油门,别耽误了大哥正经事。”

        “哦。”尿盆回应一声,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将我放到车站广场附近,董咚咚谄媚的笑道:“大哥,这是车站南广场,出站的大部分都从这里走,您看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

        “行,麻烦了啊。”我点点脑袋,将匕首丢给他,利索的蹦下车,随即摆摆手道:“那就再见吧。”

        “诶,大哥慢走。”眼镜男挤眉弄眼的朝我挥舞手臂。

        等车子开出去十几米远后,眼镜男又从车窗口抻出脑袋,冲我竖着中指咒骂:“狗草类,别让我再碰上你,下回肯定把你手打折”

        与此同时,大壮和尿盆也同时抻出胳膊,比划了一个中指。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这仨小混子完美的诠释了一把什么叫欺软怕硬。

        从广场附近杵了几分钟后,找到一家小商铺,使公用电话拨通了刘博生的号码:“喂生哥,你啥时候能到石市啊?”

        刘博生没好气的骂咧:“我特么会飞,既不能坐火车也不能坐飞机,你感觉从羊城开车开到石市眨巴眼能到吗?你先找地方住下来,明天先买部手机,别特么总找不着你人。”

        “劳驾,让一下。”我俩正打电话的时候,六七个扛着大包的民工涌进小商店里,一个民工背在脊梁上的大包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骂街,看了看对方的打扮又没忍心,捧着固话听筒道:“那你抓点紧昂,老子一个人搁这块呆着倍儿没安全感”

  1780  放屁砸到脚后跟

        行行行,知道啦,我开着车呢,就这样吧,你自己注点意昂,看过《征服》吧,刘华强就是那边的,我听说石市的社会人贼啦生性。”

        刘博生不耐烦的应承两句,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后,我趴在玻璃柜台边看了看,低声道:“大姐,再来给我来包玉溪、一瓶矿泉水,你看看多少钱?”

        老板娘“哔哔”按了两下计算器,耷拉着一张扑克脸回答:“烟四十,水三块,电话费五块二,收你五块吧,总共四十八。”

        “你这地方价格不是一般的高呐。”我拆开烟盒,叼起来一支,把手抻进裤兜里掏钱。

        刹那间,我的手指头直接和大腿上的皮肤触碰在一起。

        我慌忙低头看向裤子口袋,不知道啥时候,我的裤兜被人剌开一条二尺多长的口子,像是一张咧开的大嘴正嘲讽的冲我笑,兜里的钞票也全都不翼而飞。1ti1ti

        我朝着商铺的老板娘喊叫:“卧槽,肯定是刚刚那帮民工打扮的家伙顺走我钱的,大姐麻烦你调一下摄像头,我要报警。”

        “我家店没有摄像头。”老板娘面无表情的撇撇嘴。

        看到她这架势,我立时明白了,这店肯定跟那帮扒手都是一伙的,现在说啥也白瞎,整不好这帮人跟车站管理处都有关系,回头再给我扣个扰乱市场的罪名,拘留我三两天也不是没可能。

        “行呗,一共五十是吧。”杵在原地沉思几秒后,我脱下来鞋子,从里面摸出提前藏好的三百块钱,丢给对方一张。

        得亏我做啥事都喜欢留条后路,不然今儿得倒血霉。

        几分钟后,我垂头丧气的离开小商店,直接来到广场前面的空地上,随便找了个靠花池的地方坐下。1ti1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