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崴坐在地上,双眼迷瞪且不安的来回张望我们,好像听不懂周智在说什么,两只手掌朝后撑着,嘴里滴滴哇哇的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说国语,草泥马得,你跟我们唠鸡毛鬼嗑。”周体又是一巴掌扇在那汉子脸上,横着脸颊臭骂:“还装听不懂是吧?”
“乌拉乌拉”汉子拨浪鼓似得又摇了摇头。
“铁汁,还装傻是吧?”周智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咬着牙“嘭”的一下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啊!”那汉子瞬间疼的捂着小腿肚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我尼玛还以为,你们叫唤的时候也说英格丽吃呢。”周智再次捡起大石头,表情阴狠的厉笑:“问你呢,到底哪个单位的?”
“卧卧卧真的听不动尼索森嘛。”汉子吓了一哆嗦,连忙咬着嘴皮吱声:“憋憋打了。”
听到这家伙出声,我顿时间扭过去脑袋,没想到让这俩虎逼误打误撞的还真把对方给逼的跟我们正常交流起来。
“黑卧槽,你还真尼玛会说普通话啊。”周体转动两下脖领,也低头抱起来一块锅盖大小的石头块。
休息了片刻后,我抹擦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朝着哥俩道:“翻翻他身上,看看有没有手机、武器啥的。”
“朗爷,我刚刚从一个家伙身上顺了部手机。”周体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猛的从兜里掏出来一部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好使不?”
周智粗糙的一脚踹在那汉子的脑袋上,将他给干晕厥过去后,才手法熟练的蹲下身子在那家伙身上摸索。
我接过手机,来回拨动几下,才发现上了密码锁,最主要的是我特么看不明白手机锁上面写的什么玩意儿。
“给他晃醒,问问密码是多少。”倒腾半天后,我朝着周智努努嘴出声。
“醒醒铁汁,醒醒听没听见?”周智闻声立即薅着汉子的头发来回摇晃两下,那俘虏的微闭眼睛,死活不肯睁眼。
“哥,你先让开,非逼我使出杀手锏。”见自己兄弟没有奏效,周体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大大咧咧的往下放了放裤腰带。
几秒钟后,那俘虏一激灵坐了起来。
“奶奶个稍子的,这两天水土不服,有点上火啊。”周体邪笑:“哥们,最好问你啥你说啥,我们这帮人吃的就是绝户饭,也没指望什么儿女双全、长命百岁,最大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给我整急眼了,我保不齐拿你当洗脚城的妹妹使唤,听没听见?”
“卧卧真的不知道。”汉子眼神惊恐的再次狂摇脑袋,头发上的液体甩了周家哥俩一身,惹得俩精神病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爆踹。
四五分钟后,我将手机递向满脸是血的俘虏道:“密码解开,你能少遭点罪,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放你手脚健全的离开。”
“手手机不是我的。”俘虏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回应:“我们我们是接到秃鹫的悬赏令抓你们的,秃鹫说只要抓到你们,就可以换一百万美刀。”
“秃鹫是谁呀?”我皱了皱眉头问。
“秃鹫是一群人,也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武装。”壮汉擤了一把鼻涕,咳嗽两声解释:“不止是我们,周围村庄干雇佣军的估计都收到了悬赏令。”
“秃鹫?”我揉搓着下巴颏陷入沉思,在我印象中似乎没有跟这种组织产生过任何恩怨纠葛,而且看着面前这个俘虏,貌似跟我在机场伪装成王者商会来接我们的那个司机明显不在一个段位。
就在这时候,我们脑袋上空突然掉下来一片碎石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我马上条件反射的昂起头。
只见我们脑袋上空的两座石头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密密麻麻的二十个人头,不少人两手端着枪,其中还有两个家伙拎着两个汽油桶,照着我们身上“哗哗”往下泼洒。
“卧槽!”
“什么鬼啊!”
周体和周智吓的齐刷刷蹦了起来,两人反应很快的一人捡起来一块大石头。
“很好奇秃鹫是吗?不要紧的,我有时间跟你们慢慢解释。”一个梳着满脑袋脏辫,脑门正当中纹着个太阳图腾的黝黑壮汉“嘎巴嘎巴”把玩着打火机,念念有词:“头狼的王朗先生是吧,我们恭候你多时了,千万不要妄图逃跑哈,刚刚往你们身上洒的是掺过料子的汽油,保证一颗火苗就能把你们点燃。”
“呵呵,蒋钦呢?”扫视一眼山头上站着的那群人,我将目光定格在带队那个梳着满脑袋脏辫的壮汉脸上,歪了歪脖领道:“他不是连和我见面的勇气都没有吧?”
“王朗先生,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方式套我的话,该你知道的,待会我会慢慢跟你叙述,那么现在将你们口袋里的东西慢慢掏出来,全部放在桌上,然后举起你们的双手!”那壮汉撇嘴一笑,朝着左右摆摆手。
个打扮另类的壮汉迅速从山头上蹦下来。
“哥们,有啥事,冲我们来。”周体很讲究的挡住几人去路。
没等他说完,一个汉子一脚踹在他裤裆上,剩下的七八个汉子“呼啦”一下全扑了上去,举起枪托当武器,圈起来他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狠凿
2072 情深义重
见到自己兄弟被群殴,周智嗷的一声,也冲了上去。
“嘣!”
周智一脚刚刚踹在一个壮汉的腰侧,站在山顶上,那个梳着满脑袋脏辫的家伙,突然举起枪,朝天扣动扳机,随即笑眯眯的出声:“这位兄弟,我劝你别冲动,一颗子弹足够把你们全部点燃。”
周智下意识的停顿一下,一个穿着草绿色坎肩,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两手抓起一杆“半自动”枪托当武器,重重砸在周智的额头上,周智原地一趔趄,失去平衡的跌倒在地上,马上又有三四个汉子围过去拳打脚踢。
我吐了口唾沫,昂头看向满脑袋脏辫的男人开腔:“朋友,既然是冲我,那就别为难这些喽啰了,是生是死我都接着。”
“别急,咱们再等等。”他嘴角上翘轻笑。ii
六七分钟后,我和周体、周智哥俩,齐刷刷抱头蹲在地上,而梳脏辫的男人也带着山头上剩余那帮手下来到我们所处的山坳里,我粗略扫视一眼,怎么也得有三十多号人。
周体的腮帮子让打的高高隆起,掉了几颗腮牙,周智的额头让砸出来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不过哥俩的状态很好,仍旧很小声说着话。
脏辫男人走过来,蹲下身子,一把扯住周智的头发来回晃了两下狞笑:“还挺能聊的哈,来跟我说说你们在谈什么?”
周智豁嘴狞笑:“我说你长得像个黑驴得儿,我弟弟非说你长得像疙瘩菜,知道啥叫驴得儿不?”
“呵呵,不怕死呗。”脏辫男人薅着周智的头发,往后使劲一抻。ii
“呵呵”他笑,周智也跟着一块笑,不过却是极其嘲讽的笑。
我清了清嗓子开腔:“哥们,要是怕死我们就搁老家种地了,来这儿跟你扯什么马篮子,不过说实话,你这种选手也属实很难让我们害怕,拎几把小破枪,带几个饭都吃不起的难民,就敢号称某某组织,我只能说这块的银子实在太好赚了。”
脏辫男人松开周智,扭头看向我狞笑:“王朗先生,你最好乖乖闭嘴,待会有的是你说话的机会,不要自讨苦吃。”
我毫不畏惧的反讥:“什么苦啊?是脑袋给我割掉,完事拿个小dv录下来发到国际网站,还是不打麻药就给我五脏六腑掏出来,制成木乃伊呢?”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两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从不远处快步跑过来,然后凑到脏辫男人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鸟语。ii
脏辫男人低头沉思半晌后,摆摆手吆喝:“嘎了布!”
接着簇拥在我们四周那三十多号壮汉纷纷收拾武器,排成一列不算规则的长队朝出山的方向走去,剩余几个应该算是嫡系的男人分别薅拽上我们仨人,跟在脏辫男人的身后,也慢慢往山下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