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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张星宇抢在我前面开口。

        “要钱干什么?”我多嘴问了一句。

        “把钱打给我养母,他们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对我有养育之恩,前几年我不懂事,赚点钱都跟酒肉朋友挥霍了,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想明白,老两口一辈子都没过上好日子,我养父已经走了,想要报答没机会,只能寄希望我养母享享福。”郑清树干涩的笑了笑:“朗哥,我要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信不?”

        “信。”我理解的点点脑袋。

        我们并不是怕李倬禹或者阮宸迪这俩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所有人在对于未知事物时候,都会本能的畏惧,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我把这事儿当自己最后一遭任务走,能活下来,钱从我以后的工资里面扣,活不下来也不枉费他们养我一回。”郑清树点燃一支烟,使劲裹了一口感慨:“这辈子,我们有儿子丈夫父亲朋友兄弟等等一系列不同的身份,就属儿子最好做,却做的最差,最不合格。”

        听着他的话,我再次陷入沉默。

        “不扯啦。”又抽了口烟后,郑清树将烟蒂撅灭,拍了拍屁股,露出一抹爽朗的大笑道:“刚才我看那边的技师房有几个妹妹,跟她们商量商量,能不能陪我玩会儿斗地主啥的,天亮以后我就走,有任何消息马上联系们。”

        “好。”张星宇双手抱拳:“兄弟!”

        “我头狼必定雄起,势不可挡!”郑清树红着眼眶,声音粗重的使劲捶打两下自己的胸脯。

        姜铭着急的站起来,冲着张星宇发问:“宇哥,我做什么?咚咚和大壮知不知道这事儿。”

        “等。”张星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姜铭蠕动两下嘴角,最终没有再多问任何。

        说完以后,张星宇侧脖看向我道:“我刚刚给阿城那边联系过,磊哥告诉我,阮宸迪废了,篮籽破裂,这种伤害比杀了他更痛苦,所以头狼和他之间的恩怨想要化解,除非其中一个永远倒下。”

        我搓了搓鼻头问:“蛋蛋怎么说的?”

        “我让磊哥把消息瞒下了,这种事情蛋蛋夹在当中很难做,一边是自己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一边是有知遇之恩的公司,生活已经够艰难,何必逼着他选择。”张星宇再次掏出手机,翻出来游戏界面按动起来:“我调整自己的方式就两条,第一吃糖,第二玩游戏玩贪吃蛇。”

        “变了,越来越像个人了。”我侧头朝着姜铭摆摆手:“小铭,去弄点酒吧,渴了,想喝。”

        “真不想当人,当人就得有七情六欲,就得陪着们矫情,可特么又实在控制不住。”张星宇表情认真的盯着手机屏幕呢喃:“这人生呐,像极了贪吃蛇,不一定在哪会有转折,或许瞅着机会就在前方,可是奔过去后,又会发现接下来的路线全都变了,可能觉得前面是死路一条,但谁又能保证,会不会柳暗花明又一村,谁都是在磕磕绊绊中,越长越大”

        不多会儿,姜铭抱着一箱啤酒和几瓶洋酒回来。

        我闷着脑袋,咬开瓶盖,扬脖就往嘴里倒,姜铭犹豫一下后,也抄起一瓶酒跟我对瓶吹。

        几分钟后,张星宇放下手机,抓起酒瓶,陪在旁边跟我俩一块牛饮。

        整个过程中,大家谁也不说话,直喝到我肠胃里一阵痉挛,忍不住吐了,一边抠着嗓子狂呕,我一边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特么一定替我兄弟报仇,一定!”

        “尿盆不该死,可又死得必然,他端的就是社会碗,食的就是江湖饭,不论是否自愿,都应该替自己曾经的选择买单。”张星宇咧开嘴大笑,用力拍了拍我后背,含糊不清的呢喃:“我就知道,这点斜风细雨不可能淋湿我那个愈战愈勇的兄弟,觉得厌倦了,那咱就一块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觉得委屈了,我就陪着抽刀跨立诛神灭佛”

  2223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顿酒喝到了将近天明,姜铭在哭哭啼啼中睡去,我也有点懵圈,但神志很清楚,跟张星宇有一搭没一搭的分析着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来一颗吧,解解酒。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两支棒棒糖,递给我一根,自己含起来一支,含糊不清的出声:咱们人手有限,从羊城和山城调别的兄弟过来,一个是时间赶的太急,再有就是很容易引起人警觉,所以我的意思是谁也不喊,就凭咱自己硬磕一把,我给嘉顺打电话了,让他先别过来,就装作什么事情没发生,该干嘛还干嘛。

        你继续往下说。我慢悠悠的拆开糖纸,将棒棒糖叼在口中,挑着眉梢呢喃:你这糖还挺甜。

        主要是你心里苦。张星宇吸了吸鼻子道:就目前来说,咱们能用上的战斗力主要是迪哥周德皇上咚咚大壮和小铭,我感觉这点人马只要安排的合理,绝对富富有余,主要我没跟阮宸迪这种人打过照面,不好分析丫的心理,所以现在只能求稳不求快。

        我裹着棒棒糖道:小树最安全也最不安全。

        确实。张星宇沉吟半晌后点点脑袋叹气:但小白鼠总得有人当。

        如果这次的对手是个心理健康的正常人,一定看得出来,郑清树不过是我们抛出去的一颗烟雾弹,打死也不会碰他,可就怕对手不正常,压根不管什么烟雾弹燃烧弹,逮着落单的就想往死整。

        张星宇半躺半靠在按摩床上,朝着我轻问:你说咱能管高利松借点人不?

        我思索一下后,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道:能借也不借,那家伙是只成精狐狸,如果被他看出来咱们目前实力空虚的话,保不齐会不会临阵倒戈。

        对于高利松这个人,我忌惮多过相信,他的处事风格异常邪性,就比如这次帮着我们拉枯摧朽的铲平李威,他全程没有任何犹豫,嘴上喊着担心辉煌公司会报复,实则肯定已经琢磨好了退路。

        再管谁借点势呢。张星宇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深邃的盯着天花板念念有词,沉默几秒钟后,他朝我摆摆手道:算啦,你先睡会儿,我下楼泡个澡去。

        我点点脑袋,将含了几口的棒棒糖随手扔到烟灰缸里,然后径直躺下身子。

        直至张星宇走远后,我才睁开眼睛,掏出手机拨通谢天龙的号码。

        喂?电话响了两下,谢天龙迅速接起:什么事朗朗?

        我长舒一口气发问:阿城那边目前怎么样?

        谢天龙轻笑道:跟你走前预料的差不多,卖药的事情伊德只跟段磊聊,至于我和老七基本上每天都是被他几个手下拉着到处胡吃海喝,要么就是泡在赌场洗浴消磨时间,狗日的确实想拉拢我俩。

        魏家货站那边呢?我接着又问。

        魏伟挺听你话的,原油宁肯烂在仓库也没往出私卖一桶,魏家货站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是干点运送物资之类的干净活儿勉强保持盈利。谢天龙想了想后说:我听说魏伟开除了不少他家的元老,提拔起来好多新人。

        我满意的出声:这小子领悟能力还不错,知道应该拉起自己的班底,他那头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和七哥受累多拉扶拉扶。

        明白,那我就继续陪着伊德划水呗?谢天龙低声道。

        我吐息一口道:让七哥陪着他玩,你想办法在不引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回国一趟,顺便带上魏伟,话不用多说,只告诉他,我这边遇上点麻烦,你回国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指的是任何人。

        好,待会我就着手准备

        结束通话以后,我百无聊赖的翻动着手机,猛不丁看到前几天我们一大帮人聚会时候的合影,当目光触及到站在角落里的尿盆时候,我的心口禁不住一疼。

        我抻手轻轻抚摸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的喃呢:傻弟弟,我承诺过要帮你把耳朵治好,结果还是食言了

        躺在另外一张按摩床上的姜铭梦呓的抽泣:呜呜尿盆你怎么走了。

        尿盆出事以后,我始终没敢把消息告诉大壮和董咚咚,因为我了解他俩和尿盆之间的感情,更知道以他们的脾气,倘若知道尿盆出事的话,绝逼敢把崇市闹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