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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0页



        “哈哈哈,这话说的没毛病。”我顿时被他给逗乐了:“所以嘛,我的难题你帮不上忙,不过还是谢谢你,真的。”

        “道上玩的?”四爷也随意的抓起我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笑问。

        “差不多吧,不过玩的比较差。”我忍俊不禁道:“大叔,我看你们的造型,估计年轻时候都是有经历的前辈,我说的你应该懂,社会上的事儿无外乎打打杀杀,年少轻狂嘛,呵呵。”

        “多少人的年少轻狂,最终化作岁月绵长,有纹身的不一定是大哥,真大哥一定没有纹身,它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外号,叫保护伞。”四爷搓了搓自己那条花花绿绿的小臂,叼着烟卷道:“年轻人,甭管你走的是哪条道,最终会发现,其实都是殊途同归,不同的是有的路是看得见的跌宕起伏,而有的路是看不见的坎坎坷坷,遇上难处的时候,想想自己的风光,风光无限的时候记得长思举步艰难的岁月,来,用力做一次深呼吸,完事迈开步子往前走,可以回头看,但别回头走,更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如果,老爷们!干就完了!”

        “呼!”我照着他说的,闭眼使劲喘息一大口,瞬间感觉确实舒坦很多,完事迅速爬了起来。

        盯着他那张仿若刀削斧刻一般的脸颊,我弯腰深鞠一躬:“谢谢大叔,虽然你刚才说的那些没什么鸟用,但属实让我轻松不少,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再打一场球,完事我可能就得回家了。”

        “今晚上你真要跟人干仗啊?”四爷歪脖笑问。

        我揉了揉鼻子傻笑:“嘿嘿,鬼知道是干仗还是挨收拾,你刚刚不是说了嘛,老爷们,干就完了!”

        “那啥,我社保卡最近刷的有点透支,要不陪你溜达一圈,找个冤大头帮着充满?”四爷揪了揪自己喉结道:“不是我跟你吹,以魔都为圆心,江浙两省为半径,甭管啥阵势,你给我喊过去,只要对方稍微有点排面,看着我要是不哆嗦,那都算我白活。”

        “哈哈哈。”我立时间笑的前俯后仰,但并不是嘲讽,只是觉得这老爷子可爱。

        当然,这也是大部分老辈儿江湖人士的真实心理,总认为自己风光半生,可能走到哪都该有里有面,或许面前的这位“四爷”可能确实有几分实力,也能喊到一些骁勇的后生晚辈,可大家毕竟非亲非故,人家可能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我要是当真,最后容易都下不来台。

        “大叔啊,时代变了,现在的小年轻可不跟你谈什么江湖规矩,尤其是初出茅庐的生荒子,甭管对手是谁,拎刀就敢咔咔瞎干,不过你的好意我真心领了。”我抓了抓侧脸,再次朝他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这次来杭州我还是蛮有收获的,至少我通过你,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明白我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迈步,谢谢。”

        “滴答滴答”

        话音未落,几颗豆大的雨点子,突然打在我脸上,我条件反射的昂起脑袋。

        对面的四爷也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笑盈盈道:“出门逢雨水为财,上路乘风顺是福!年轻人,你这是要走鸿运的预兆啊。”

        “四爷,还玩不!”

        篮球场里,有人大声吆喝。

        “玩啊,必须玩!”四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我挥了挥手臂,然后摇头晃脑的朝篮球场里走去。

        这边的雨和狗日的方便的脸一样,说变就变,转眼间,淅淅沥沥的雨水倾盆而至。

        球场顿时变得模糊,只能看到几个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拍球的轮廓。

        “一壶清茶,珠门半卷,欣赏雨中百花渐残;半世辉煌,金戈铁马,笑看江湖谁主沉浮”

        隐约间,四爷的声音透过雨幕缓缓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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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泊一般的大雨在这座城市肆虐着。

        作为一个外来者,我应该算是最不称职的旅人,既没来得及欣赏“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的绝美,也没来得及流连“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底”的古朴,唯一在这座大城内感受到的就是发自心底的淡薄和无助。

        晚上十点半,我带着地藏、谢鸿勇和陈晓提前来到长途汽车北站。

        和所有地方的客运站差不多,打车里刚下来,就能看到不少拉客的出租和吆喝二道贩正操着本地口音不停的吆喝,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或拎着行李箱,或抱着手机进进出出。

        不远处,一台闪着红蓝警示灯的巡逻车停靠路边,几个年轻的巡捕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完全对那些拉客的黄牛充耳不闻。

        陈晓身着一套藏青色的牛仔服,脖颈斜跨个帆布包,轻轻拍打两下后,凑到我耳边出声:“哥,我和老谢下午到黑市上淘到两把仿六四,虽然膛线磨损的厉害,不过凑合凑合,应该还能用。”

        谢鸿勇叼着烟卷,表情冷冽的也接茬一句:“朗哥,利松让我告诉你,遇事儿不要着急往上冲,跟人撕吧的粗活交给我们负责,他这会儿和九少已经赶到羊城,如果狗日的方便不放张总,他们那头会强制先把马科按住,大不了最后咱们一换一。”

        “不用,不能把马科一击必杀,最后就是得罪李响,犯不上冒这份险。”我忙不迭摆手示意:“你赶紧给老高去个电话,让他先别轻举妄动。”

        “没用,利松那个人我了解,他要是真拿你当哥们,不说肝脑涂地,两肋插刀还是能做的出来的。”谢鸿勇笑了笑道:“这回你慷慨的把培训名额送给我们,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真打心眼里感激。”

        “唉”我叹了口气。

        另外一边,从出发到现在,地藏整场似乎都在神游,目光略显呆滞,话更是少到极致,好几次我跟他对话,他都完全反应不过来。

        “迪哥,不用想太多。”我拿胳膊靠了靠地藏的身体,压低声音道:“方便多半是在吓唬咱们,不会真把胖子怎么样,这年头网络发达,咱们是什么物种,他不是打听不出来,本来能谈的事儿,我不信他非要撕破脸皮。”

        “嗯。”地藏皱了皱鼻子,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我就是觉得挺窝囊,我妹的事儿还没处理明白,现在又把小宇给搭进去了,如果不是他一再叮嘱我,不许轻举妄动,我今天真想冲进大厦里,手刃小富,虐残方便。”

        我抿嘴安慰:“慢慢来,端倪已现,不怕他们露不出马脚”

        说话的功夫,一列打着双闪的车队由街口缓缓驶来,清一色的黑色奔驰,大概能有八九台。

        车队在距离我们还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车门同时间“咣咣”弹开,几乎每辆车里都跳下来四五个魁梧的青年,这帮家伙人手一杆棒球棍,服装很统一,全部青黑色作训服,应该是早上在酒店包围我们的z商银行保安。

        第一台车里,套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方便,肩膀一根棒球棒,歪嘴斜眼,带着满脸鄙夷的走下来,径直将目光投向我:“来的挺早啊王总,不过早点也好,毕竟医院急诊科也得下班。”

        “我兄弟呢?”我踩灭烟蒂,两步跨到他面前,直勾勾的注视他的眼睛。

        “哦,你说死胖子啊。”方便嘿嘿一笑,朝后摆摆手,马上有两个保安打开他车的后备箱,将张星宇粗暴的拖了出来。

        张星宇鼻青脸肿,浑身全是脏兮兮的脚印,半长不长的剪发头让剃了个精光,摇摇晃晃的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眼睛已经肿的完全睁不开。

        “槽尼玛得!”陈晓咬牙就要往前冲。

        张星宇竭力睁大眸子,朝陈晓晃了晃脑袋:“咳咳,稍息立正,别老吵吵把火的,我啥事没有哈,全咳咳,全是小问题。”

        盯着张星宇这副惨样,我的邪火瞬间点燃,努力克制自己不表现出来,张星宇喝住陈晓不会没有原因,如果我们现在冒冒失失,只能打乱他的计划,尽管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后招可使。

        “你电话里不是说,我动他一根汗毛就扎我一刀吗?”方便一巴掌拍在张星宇的脑袋上,盘文玩似的来回揉搓:“他现在被我剃成瓢了,你算好应该扎我多少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