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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碎玉簪


  玉簪被柳宗鹤拿走,温时星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午膳也没有心情吃,他缓缓走到柳宗鹤房前。
  里面传来调笑声和男人低沉的嗓音,夕阳照在温时星发白的脸上,他袖子下攥紧拳头。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走到门前,轻叩。
  一声,两声,里面才准许入内。
  温时星低着眉眼走进去,他一点儿也不想看见那些刺痛自己眼睛的画面。
  “哟,这不是少城主夫人吗?”
  江醉整个人窝在柳宗鹤怀里,像只娇贵的猫,张牙舞爪。脸上尽是傲慢的神情。
  “我是来…给我今天的失言道歉的。”温时星依旧低着眼眸,唇边被咬得泛白,他只希望簪子能完好无损地回到自己手上。
  “红莲城的教养看起来也就这样了,这玉簪想必你并不在乎吧?”江醉的话一出,温时星猛地抬头。
  只见他手上把玩着摇摇欲坠的簪子,一脸漫不经心,眼底却全然是威胁。
  温时星的心仿佛跟着他手上把玩的动作微微颤抖,他近乎哀求地看向男人。
  可男人却一心在江醉身上,他的手环在江醉腰上,对温时星的哀求视而不见。
  “这玉簪…玉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从小伴着我,请你…高抬贵手。”温时星的指甲陷在手心里,他的声线带着哭腔,听得男人眉毛微微一挑。
  一声轻笑,江醉从柳宗鹤怀里出来,走到温时星面前。
  “少城主夫人,你这是干嘛呀,小小侍从可不敢欺负你。”江醉突然变了一副面孔,好心地牵起温时星一只手,脸上带着笑意。
  可温时星只觉得心底发凉,他的视线锁在江醉两指捏着的玉簪上。
  “这玉簪这么重要,还你咯。”江醉递到温时星手边,温时星赶忙用手去接,可忽然,江醉捏着玉簪的手一拐,温时星来不及反应,玉簪顺着他的脚边,掉在了地上。
  轻微一声,碎了。
  温时星身躯一震,他呆呆地看着地板上碎得不成样子的玉簪,眼泪立刻蓄满了眼眶。
  他动作缓慢地跪倒在地上,视线模糊,摸索着地上碎掉的玉簪。
  碎片很锋利,一下子就刮伤了他的手。可温时星像没有感觉一样,尽数将那些碎片裹在手里。
  榻上的柳宗鹤默默看着这一幕,温时星红色的血液沾在那白玉上,他微微皱眉。
  把那些碎片都抱在手上,温时星才起身,他满脸泪水,深深看了一眼柳宗鹤,眼底说不尽的悲伤。
  片刻,温时星转身离去。柳宗鹤被那一眼看得烦躁,他撇开脸。
  温时星捧着那些碎片,泪水不住地流,他还记得男人的话,他说要从军了,这块玉佩是他自己第一次学做的。
  如果孤单,就看看这支玉簪。
  可你连这玉簪都忘了,它碎在你面前,被你的心上人毁了。
  想到这儿,温时星感觉自己心如刀割。他想把这些碎片丢到竹林,脑子却不争气得想这是他亲手做的。
  不忍心。
  温时星啊温时星,只是一支玉簪,便已经能如此卑微了么?他痛恨自己,却无可奈何。
  回到房间,温时星找了个盒子,将那些玉簪碎片通通放进去。他呆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这玉簪是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联系。如今碎了,在乎的只有温时星自己。
  温时星手上的血还没有止,脸上到掌痕也未消。
  身心俱疲,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星星,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屋外传来声音,打破了温时星的思绪。
  是夫人来了,他立刻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然而夫人一进门,还是看出来端倪。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看这脸?”夫人一眼看见温时星左脸上的红肿,以及手上血迹斑斑。
  “怎么回事?柳宗鹤那小子打你了?”夫人一脸担忧,反复翻看脸上和手上的伤势,不管温时星说什么,她先是喊来大夫。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温时星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去维护柳宗鹤,可话一说出口,也容不得他思考了。
  夫人有些心疼地看着那原本白净的小手,如今是一片血肉模糊。
  “没事,我不会偏袒那小子的,从成亲之日起,他就没做一件好事!你等着,我去把他叫来给你请罪!”
  温时星想阻止,可夫人一口气把话说完,带着怒意走远了。
  完了,又要被柳宗鹤误会了。温时星有些疲惫,他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上门的大夫给温时星的手上绑上纱布,嘱咐其这几日好好休息。说完话的功夫,一转身,门突然被踢开。
  柳宗鹤黑着脸,身后几个下人抱着被子和衣服。
  大夫一看是这祖宗,赶忙低着头绕开柳宗鹤,溜了。
  见到柳宗鹤到来,温时星的身体忍不住一颤,他的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好。
  男人一声不吭,走进屋里,下人放了东西便离开了。
  看着地上那些被子衣服,温时星不解,却也不敢问。
  “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好好在这个屋睡。成亲的人了,还整天往从前的屋跑,成何体统!”夫人霸气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被几位侍女搀扶着。
  柳宗鹤背对二人,压根不愿意说话。
  夫人走到温时星身前,看着那发颤的手,她轻轻摸他的头,脸上尽是怜爱的神色“你这几日好好休息,东西就不用绣了,要是谁还欺负你,就和我说。”
  夫人说完,还瞪了一眼柳宗鹤,末了才走。
  屋里顿时一片沉默,男人走到塌上坐下,半倚着身体,怎么也不愿意靠近温时星睡过的床。
  见状,温时星从桌上拿了杯子,倒上温热的茶,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递给男人。
  柳宗鹤却心里不耐烦,闭上眼不搭理温时星。温时星尴尬收回手,走回原来的位置。
  原本这个时间,是温时星沐浴的时候。可现在柳宗鹤在此,温时星总有些不自在。
  “温少主,该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