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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公开处刑


  “不、那是……”温时星颤着声音,他看见上面悬挂的头颅都是红莲府家仆。
  “没事没事,暂时没有发现城主和夫人,不会有事的!”柳宗鹤抱住温时星的肩,他仔细扫了一遍城楼。
  那城楼上的旗帜仍然是红莲图纹,在大风中如灯芯摇曳。守塔处没有一个士兵,除了悬挂的头颅外,还有许多歪歪斜斜的箭支。
  城门大破,城楼又是如此,叫温时星如何相信无事发生。
  忽然,城楼下传来铁骑马兵的声音,领头的士兵拿着火把。由于离得太远,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在动,似是说些什么。
  温时星的视线落在那些头颅上,那一副副脸庞都是熟悉的模样,他们双目紧闭,脸色灰白,面庞或多或少有着伤口和干涸的血迹。他看见那个管家处在正中央,银白的须发随着风轻轻飘动。
  看见管家的一霎那,温时星眼泪掉了下来,他不知道是何人如此残忍,杀了便罢,还有这般羞辱地悬挂在城门处。
  “等入夜了,我先进城看看,你不要着急。”柳宗鹤低头看见满脸泪水的温时星,他伸手轻轻抹去,有些心疼道。
  他不想让温时星贸然入城,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温时星肯定会出事。
  “我要入城。”温时星挥开他的头,抬眸冷冷道:“倘若,倘若是你父亲对红莲做了这样的事,我一定会百般奉还给你父亲。”
  柳宗鹤直直地盯着温时星,他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即使他与云峰城主一气之下断了关系,可若真……
  身边的温时星眼神这般坚定,柳宗鹤相信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父亲。而他,只会与温时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
  不孝,不义,终究难两全。柳宗鹤松开手,他没有资格去劝温时星,因为现在屠城的,正是自己的父亲。
  “那等入夜,我先去探探,好吗?”柳宗鹤只求在温时星入城之前,找到云峰城主,确认红莲双亲是否健在,好让事情有个回旋的余地。
  “不必了,这是我的城。”温时星抬起头,远远地张望红莲,眼里千丝万缕是柳宗鹤看不清的情绪。
  “我回家,又何必让旁人来探呢?”
  柳宗鹤心里一震,旁人?他低下头,双唇微颤,到底过了这么些天,自己依旧是个旁人的位置。
  第一次,那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接着,温时星转头又道:“我感谢你救了我,也到此为止吧,你该回云峰了。”
  “你赶我走?”柳宗鹤瞳孔布满血丝,墨黑的眼珠子来回看温时星那张冷淡的脸,他像个措手不及的孩童,脸上忍不住几下僵笑,“别这样……让我陪你入城,好不好?”
  “你能看着我杀了你父亲吗?”
  或者,温时星转念一想,你能看着我被杀,而阻止不了你父亲吗?
  与其都痛苦,倒不如回云峰等消息,柳宗鹤终究是云峰城主的儿子,说是断了关系,可没了他云峰以后该怎么办。
  “就让我陪你入城,万一闻子骞手下的兵不长眼,伤了你怎么办?”柳宗鹤说得情真意切,他脸上止不住焦急,激动时还紧紧握着温时星的肩。
  温时星默默叹气,他撇过脸,“随便你。”
  闻言,柳宗鹤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不论城里发生什么,他都定要护好温时星。
  二人在这小山坡上藏至深夜,柳宗鹤想过,这城楼悬挂头颅的做法,明显是在引温时星入城。再看城门,其旁连个守卫士兵都没有,大门放开,意图很是明显。
  温时星自然也是注意到这些举动,可他除了入城,别无办法。
  今夜仿佛特别冷,带着秋意的风吹散了温时星的头发,他带着柳宗鹤绕到西门,发现西门的城门还算完好,只是也是大开着。
  温时星深吸一口气,贴着城墙往里走,刚入西门,他忽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带着奇怪的水声。
  他刚要低头看,被身后柳宗鹤捂住下巴,“走吧,别看了。”
  温时星咽了咽口水,他心底大致知道是什么了,顺着墙面走,在门洞底下,二人久久停留。
  红莲城不似往日灯火通明,今夜城里极黑,没有月光的夜晚连十米之内的东西都未必分得清。
  只是,城内安静极了,静到让人心里忍不住发慌,温时星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可偏偏城里一片死寂。
  他缓了缓自己心里的那股情绪,二人进城,绕过主街道,转入小巷里。
  终于如此,温时星心里的紧张缓解不少,同时鼻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柳宗鹤回过头,看到身后巷子里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黑色的身影。
  这只是刚入城,还未到城中心。柳宗鹤心里咯噔一声,他拉起温时星的手想绕到别的小巷去,结果忽然眼前的大街道有一群士兵路过。
  他连忙把温时星撤到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些兵卫。
  “入城了?”一位士兵如是说道。柳宗鹤心里一紧,这刚入城就被发现了?他立刻转身想带温时星离开这条小巷,却发现温时星呆呆地看着那些身影。
  “走了,他们发现我们了。”柳宗鹤不容多想,他们不能继续呆在这儿了。温时星颤着脸点头,跟着柳宗鹤离开这个地方。
  地上都是这片住着的城民,连小巷都是这般情况,温时星不知道红莲府此刻该是何种模样。
  二人在小巷中穿梭,往城里走得深了,总是容易见到士兵。柳宗鹤仔细看了看,那些士兵都不是云峰的,他们身着异服,人数也不太多。
  云峰安排的士兵都去哪了?按照计划,父亲是准备了三千精兵配合在城外的。怎么如今一个也见不到?
  “等等!”柳宗鹤看见一个身影,他立刻拉住往前跑的温时星,在城中央的主街行刑处,有个巨大的莲花座,这儿是之前专门公开处置犯人的刑台。
  温时星喘着气,顺着柳宗鹤的目光看去,发现莲花座数人在侧,四周点起了好几处烽火,莲花座有个位置,原本是程青寒或者城主所坐的,如今坐着的是闻子骞。
  那男人半倚靠在座位上,手背撑着脸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其双腿不客气地搭在前桌,眼前跪着红莲士兵。
  “这是要做什么?”温时星看见其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男人,他高举亮着银色光的大刀,火光摇曳下,“咻”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头颅半截横在脖子上。
  温时星瞬间睁大双瞳,他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那士兵最终摇晃几下,倒在地上。
  台子底下传来欢呼,那狠心屠夫满脸满身的鲜血,提着刀挥舞呐喊,仿佛一场盛宴。
  闻子骞的视线扫着街道的每个角落,他一直知道那两人潜入城中,做的这一切不过是逼温时星出来罢了。
  “回来!”柳宗鹤一把拉住温时星,将他禁锢在怀里。
  “你看见了吗!那是我们的士兵,他已经手无寸铁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斩首示众!”温时星哭喊着,担心被发现的柳宗鹤一把捂住他的嘴。
  看着那鲜血涌出的尸首,温时星无力地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
  台上那大汉喊够了,忽然伸脚一下子将那士兵踢翻至台下,他高举右手,朝空中挥了挥。
  紧接着,侍卫拎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温时星的视线。他身形一僵,看见那个红色的身影。
  是母亲!以往梳妆华贵,最知礼节的夫人,此刻脸上抹着肮脏的泥土,发上的金银钗钿不知何处,她低着头,双眸空洞,肆意叫人拎着上台。
  “夫人,您说这温时星他还敢不出来么?”闻子骞忽而发声,他玩味地摸着下巴,嘴角的笑愈发诡谲。
  夫人直接闭上眼,不愿开口。
  “不……不……”温时星猛然起身,奋力挣脱柳宗鹤,他无法想象母亲人头落地都样子。
  “放开我!”温时星一口咬在柳宗鹤手臂上,用尽全力,直到嘴里传来血腥味。
  柳宗鹤吃痛,手一松,温时星便钻了空子跑出去。涵^歌_DR/鄭$蜊
  “不要!”柳宗鹤想去拦住温时星,可那发丝只是穿过自己的手,像一阵风,呼啸而过。
  他没抓住。
  温时星一下子冲到主街道,看着那大汉举起银刀,他呼吸一滞,大呼:“住手!”
  这一声,响彻整个红莲。所有人看向街尾的温时星,夫人奄奄一息地抬头,看见是自家儿子,她露出淡淡一抹笑。
  温时星胸膛剧烈起伏,他深吸一口气,迈着颤抖的双腿走向莲座。闻子骞看见温时星终于出现,他眼睛都亮了,直接从台上跳下,走到温时星面前。
  “你可终于出现了。”闻子骞低头看着他的脸,仔细扫视一遍,发现身上没有受伤的迹象,于是沉下心。
  温时星的视线越过闻子骞,直直地望着母亲,她脸上那般从容,除去狼狈,气度仍然是夫人时的模样。
  她越是笑,温时星心里越是痛。
  “你骗我。”温时星移开视线,看着闻子骞时,眼里充满怒火和恨意。
  然而对方却仰天大笑,像是温时星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四周寂静,独独这鬼畜的笑声宛如魔音。
  笑着笑着,那男人忽然凶狠地掐上温时星的脖颈。众人皆一惊,台上的夫人表情瞬间消失,她嘶哑着声音,却唤不出声。
  “……唔……”男人的愈发收紧,二人脸庞靠得极近,温时星看见那张扭曲又可怖的脸。
  少顷,闻子骞低低出声,带着冷意和隐忍的怒气:“是你先违背的。我父亲的命,我要你整个红莲陪葬!”
  说时迟那时快,闻子骞腰间忽然被人用力一踢,他整个人趔趗几步,竟摔在尘土中。
  霎时,一众士兵举着刀枪围上,柳宗鹤立刻把温时星护在身后,“你没事吧?”
  得了空气的温时星咳嗽得双颊发红,他盯着地上的男人,深感奇怪,虽没见识过他真正的实力,但不该一脚就被踢倒在地吧?
  灰尘散去,闻子骞已被侍从扶起,他表情痛苦地捂着腹部,仔细一看,那白布上竟开始渗出鲜血!
  温时星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答案,他与人交过手,并且因那人受伤。能让闻子骞受伤的人,温时星心里一紧,是青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