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反正他家二缺德就是要分家，天天闹。这二房三房以前都巴着石秀才吸血，还能拧成一股绳，现在石秀才一家都没了，他们两家又不像以前那样好了，整天你争我夺的呢。这次三缺德摔下山断了腿，还非说还是老二干的呢。”
大羊二羊都默默的竖起了耳朵。
“烦死了，你们不要说这些了。”一个小子打断他们的谈话，看向了大羊他们。
“喂，听说没有富户愿意拆借粮食给你们大山坳子村。”说这话的，一看就是爱挑事儿的。
好巧不巧，这个半大小子算起来，还是小石头的堂哥。这是小石头爷爷的大哥家的孙子。
他跟其他人口中的三缺德，还是有亲戚关系的。
那是他爹的堂弟。
虽然他也很看不起这家人，但是还是忍不住要说话的。
当然，最好的法子就是说别人了。
大羊冷笑一声，说：“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我们早都借到粮食了，而且那头儿看我们村子困难，利钱还很低呢。”
“竟是骗人。”
大羊：“是不是骗人，你明年看我们村会不会饿死不就知道了？倒是你们，有些人啊，做了坏事儿总是要有报应的。”
眼看风小了，他立刻：“咱们走。”
他爷爷是村长，本来他就是村里这些小子的领头儿，现在他们家帮着借到粮食，大家更是为他马首是瞻。几个小子立刻一起离开，大羊：“咱们快一点，就能就近多捡点树枝儿，往回拿都省事儿。”
“大羊说的对。”
“他们也太过分了，说话真难听。”
“咱们不管他们说的难不难听，咱们本来就是利低，明年咱们村都好好种地，肯定比别人强，他们看不起咱们，咱们更该一条心，好好干。肯定过的比他们好。”
“对！”
这样的小插曲，倒是让这些半大的小子燃起了斗志，一个个的麻溜儿的捡柴，也没边捡柴边玩闹了。
这时石家村几个小子也反应过来，赶紧出来也捡了起来。这都让大山坳的小子捡光了，他们莫不是要去山里？才不要。
大家短暂的接触，不过石家村回去倒是说起了今日的事情，不过石家村倒是没太放在心上的，半大的小子，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说话更是少不得吹呼，不可信。
就算是真的，他们大山坳子本来就土地不肥沃，若是说利低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地肥有肥的算法，不肥有不肥的算法儿。
而且啊，这吃的粮食也是有好有坏的，给好的自然就要还的多，给差的自然就不行。所以啊，不眼气。石家村虽然听说了那边有拆借，不过倒是也没放在心里。
他们是这样，而大羊他们几个回家说起来石家村的事儿，李老头手一颤抖，说：“石老三出事儿了？”
大羊点头：“是啊，听说摔断了腿。”
李老头认真：“所以啊，人真的不能太坏太刻薄，你看，这不就是报应了。”
“我们晓得。爷，您说，他们家那个小孩儿，是被他们害了吗？”
李老头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一定是下手了。”
一大家子都看他，李老头理直气壮：“不然能有报应？”
“那倒也是。”
“不过我觉得，虽然他们下手了，但是人不一定有事儿。”
“怎么说？”
李老头没言语，他虽然是大字不识一个，但是还是有点算计的，他就觉得，那日仙姑娘娘主动问起来，是有含义的。
许是，石家那个小子，是被仙姑带走了。
又或者，是被其他仙人带走了。
这样也不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就是有仙缘儿的。
像是他家李桂花就是，那石家的小孩子未必也不是。
而且石秀才当年也是做了许多好事儿的，难道他家连个孩子都留不下来么？
李老头：“若是那小孩儿死了，这报应不是该更大？现在才是摔断腿而已。”
钱氏吃着饭说道：“那就不能一下下的来？一下子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有时候一点点才是折磨。”
老李头：“……”
他看着自家老伴儿，说：“你这……还挺吓人啊。”
钱氏：“你自己琢磨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钱氏倒是觉得他家老头子想的不如她想的多呢。
李老头：“……”
“爹娘，咱吃饭别说这个，怪吓人的。”
“成。”
钱氏：“也不知道你表弟他们到家没。”
“算一算日子差不多了，年前肯定是能到家的。”
他们算的没错，钱家两个兄弟，还真是到家了，他们是昨晚到家的，一回家，将那头儿给的年货两家分了分，也是立刻就帮着准备起过年。钱老大钱老二两家凑在一起的时候，钱老大忍不住感慨：“多亏了你姑有这个门路啊，不然咱们两家，还不晓得过成什么样子。”
过成什么样子，他们是不知道的。
但是钱老二想，自己估计可能命都没了，先头儿连看病的钱都没有，现在却能准备上年货，这都多亏了大姐。
同样的，他们村子因为卖了一大批海鲜，各种各样都不挑，以往卖不上价钱的都被拿走了，这就更是比以前合适多了，这不，家家都能置办上一点年货了。
他们都很感恩，恨不能天暖了，下海再多捞一点海鲜呢。
当然了，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倒是可以过一个不错的好年了。
因为甄明珠的小举动，倒是让两个村子都过上了不错的日子，过上了一个肥年，而甄明珠这头儿此时正开着车去机场接她爸老甄同志。
难得的，老甄还是坐了头等舱，他回来的比较晚，经济舱已经没有位置了。老甄为了省钱，打算直接坐火车，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低估了新年的客流量。
飞机都坐不上，还要坐火车？
白日做梦。
火车票更难买啊。
没有办法，老甄同志只能忍痛买了头等舱，一下飞机，他也是第一波出来的人，甄明珠远远的就看见她爸了，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里，老甄同志宛如某社会大佬。
甄明珠疯狂挥手：“爸！爸！我在这儿！”
长得好看的人，在哪儿都是瞩目的焦点，她刚站这儿等人，已经好几茬儿上来借故要电话的了，只不过都吃了闭门羹罢了。可饶是如此，很多人都留意她呢。
眼看她高兴起来，不得不说，这人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还好看很多倍的。
整个人都带着几分青春飞扬的明媚朝气。
甄明珠：“爸。”
老甄推着箱子出来，也高兴的很：“哎呦闺女，你这气色真不错啊。”
甄明珠打量她爸，点头说：“您也是啊。”
虽然她爸好像晒得更黑了一点，但是人却更有精神了。
果然啊，从他们父女就能看出，人如果没有经济上的压力，就会轻松很多很多，状态也会好很多很多。
“怎么样？这一路玩儿的挺好吧？”
老甄：“不错，特别不错，我在所有地方都拍照了，等去坟上烧给你妈。”
围观群众：“……”
你们要不要讨论的这么惊悚？
虽然很想上前搭茬儿，但是这大叔看起来不怎么好惹的样子。
而不好惹的大叔老甄已经一手推着箱子，有时候推着闺女，出了机场了，他说：“车停哪儿了？”
甄明珠笑眯眯：“那边儿。”
她软乎乎的，撒娇说：“爸，我自己一个人开店好累哦。”
老甄：“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把客栈租出去，一起旅游。这自从开始到处旅行，我才觉得人生果然要走在路上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