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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李渊的信



        月光照耀之下,床上只穿着一层湿纱衣的苏媛,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近乎完美的身材,月光下象牙一般亮滑的肤色,再加上娇羞中变得通红的俏脸,这一切结合起来,李承乾只觉得小承乾都要爆炸了。

        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到底是第一次,李承乾也有些紧张起来。就在他轻车熟路的摸到胸衣之上,准备把苏媛彻底剥光的时候,闭着眼睛的苏媛突然惊叫一声,打掉了他的手。

        就在李承乾不明就里的时候,苏媛却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条白绫,笨手笨脚的铺到了自己屁股底下。

        看到这个,李承乾才想起来“贞操”对于古代女子的重要性。

        完成了这一切以后,苏媛又闭上了眼睛,因为紧张,还能看到她平放着的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嗯,怎么看怎么像是任人宰割的模样。

        明明快被欲望给攻陷了,但李承乾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媛睁开眼睛,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是被屠户摆到案板上的动物,哈哈。”

        听到夫君调侃自己,苏媛差点就哭出来:“您别调笑妾身了,妾身本来就怕的要死呢。”

        李承乾微微一笑,侧身躺到了苏媛的旁边。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是一直以来,惹火的事情他也没少做,谁知道真到了这一步,苏媛竟然还是没适应。

        到底是自己的媳妇,终究是要呵护的,怕成这个样子怎么行?

        伸手在苏媛的背上轻抚,一直等到她平静下来,李承乾才按照原来的步骤,把手伸到了两座高耸的山峰处。

        这样逐步的进行,很快苏媛就适应了下来,虽然还在发抖,但已经不是紧张的发抖了。

        一步步的进行,一直到最后一步,苏媛都没有太恐惧,只有破瓜的时候,因为疼痛,才轻声尖叫了一下。

        月光照耀下,床上的两个人,开始了神圣的造人仪式

        (河蟹大神求放过)

        因为李承乾的呵护,再加上他虽然是第一次,却比较能忍,苏媛还是享受到了应该享受的高c。食髓知味的两个人忘记了时间,足足忙活了半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在炽烈的阳光照射下,苏媛不由得醒了过来。某处的酸疼告诉她,她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太子妃,联想到昨夜的疯狂,不由得面红似血。

        因为她不舒服的扭动,李承乾也醒了过来,晨间的反应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生了。

        感受到夫君渐渐变粗的喘息,苏媛虽然有点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向往。不由得伸手在李承乾的胸口揉了揉,说:“夫君,还要吗?”

        听到这个诱人犯罪的声音,李承乾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近乎粗鲁的把苏媛揽到怀里说:“你才破瓜,这两天就不要了,嗯,我算过,这两天是你的安全期,除非咱们倒霉,否则应该怀不上孩子的。”

        苏媛惊讶道:“您不应该期盼妾身怀上吗?哪有您这样的呀。”

        李承乾郁闷道:“难道你想带个球到处跑?再说,小孩子很麻烦的,有了孩子,你得操心死。”

        苏媛笑了:“哪有怕操心就不生孩子的?给您生孩子是妾身的福分,之前咱们没完成周公之礼也就罢了,现在完成了,要是还不怀孩子,妾身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她的一句话,就把李承乾给说住了。也是啊,这个年头男人以身份地位当荣耀,女人拿孩子当荣耀,夫妻再相敬如宾,公婆也不会当回事儿,而一旦怀上了,再生一个大胖小子,好家伙,放在苏媛的身上,她能立刻超越皇帝的一般嫔妃,达到皇后之下的地位。跟皇帝的普通嫔妃起了争执,所有人都只会判定皇帝的嫔妃无礼。

        想到这一点,李承乾翻身而起,在苏媛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想生就生,记好你来月事的日子,跟我说,咱们专门挑危险期,别人安全期都会中招,老子就不信专挑危险期,还不好怀!”

        见夫君终于答应了,苏媛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丈夫的话,包括这个什么“危险期”和“安全期”。

        再荒唐,每天的锻炼也不能缺少。如果说之前还抱有怀疑,但是这些年坚持下来,李承乾已经认定锻炼是有积极作用的。断过的腿,除了最初的两年,就一直没有出现过问题,至于风寒一类的病症,更是从没有找到他头上过。唯一让他担忧的,就是一些烈性传染病了,这个身体到底没有打过疫苗,还是很危险的。

        说到这个,他就格外羡慕身穿的人,他这个魂穿的,整天都害怕碰到某个身具乙肝之类病症的人。嗯,女人。不过,苏媛她们三个并没有这样的病症,让他的担忧少了不少。

        洗漱早饭完毕走出殿门,吩咐宫女把饭食送到床上去,李承乾溜达着走出了小楼。

        冯家自然是有演武场的,不只是冯盎,冯智戴每天也会到这里练一练。

        远远的看到太子走来,冯盎和冯智戴都停下手,把武器丢到了一边,站在演武场边缘等太子过来。

        父子都是过来人,见太子时不时的扭扭腰,就知道这位殿下昨晚没少“忙碌”。

        “太子殿下。”

        等到李承乾走进,父子二人一起躬身行礼。

        李承乾还了一礼,说:“不是说过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多礼了嘛,搞得每次孤还要还礼,怪费事的。”

        见太子说的滑稽,冯盎笑道:“既然殿下这么说,那以后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我父子就不跟太子殿下迂礼了。”

        李承乾点点头,走到兵器架上,拿下了一张弓。

        这是一个五石弓,还是没有加装辅助轮的,但是此时的李承乾,已经能玩的动这个家伙了。造船厂的两年时间,他可没有偷懒。

        取出一支箭,没有过多的瞄准,就一箭命中了靶子的中心。

        冯盎和冯智戴在一边拍手,冯智戴道:“太子殿下的臂力和箭术,绝对已经赶上了父亲,估计用不了几年,殿下就堪称大唐第一神射了。”

        名字没问题,但是“大唐第一神射”这个词在李承乾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

        见冯盎没有反驳,李承乾谦虚道:“冯公面前,孤岂能自称第一?别看射靶子孤在行,碰到战场上或者打猎,可就不行了。”

        冯盎笑道:“太子殿下不比自谦,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七,再过两年能不能拿的动弓都是问题,更别说射箭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恐怕老夫也该到了隐退的时候了。”

        (冯盎年纪有争议)

        看着冯盎唏嘘的样子,李承乾偷笑不已,这老家伙,显然话里有话。

        再拿出一支箭,射到靶子上,李承乾笑道:“冯公的意思,孤明白,不过您大可放心,李家从来没有过河拆桥一说,就算朝廷开始控制广州以西,冯家的地位也绝对不会动摇。不管怎么说,您也是有大功于国的。去年冯家组织了大量人手下海探索海路,可有什么成果?”

        说起这个,冯盎就笑了:“果然如殿下所说,自南海岛往南,没有太大的岛屿,一直到爪哇,才终于见到有人的地方了。爪哇人其蠢如猪,个个跟没开化的猴子一般,微臣很奇怪,您为什么不允许冯家打下那片土地?当初您下令占领南海,陛下可是专门降旨嘉奖您了啊!”

        微微一笑,李承乾摇了摇头:“哪那么简单,现在世界各地的君主,所求不过是土地而已。一片充满岛礁的海域没什么,但是一片土地可就危险了。那里距离大唐太过于遥远,就算出兵,也要半年甚至更久才能到达,这样的地方,咱们真是取之无用啊。与其拿到手再被抢走,不如盯着别的手,谁敢伸,就剁掉。”

        虽然李承乾说的轻松,但是冯盎和冯智戴还是察觉到了一丝肃杀的气息。只是他们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国家敢跟大唐叫板。

        经历了一系列战争以后,面对蒸蒸日上的大唐,不管是大国还是小国,都选择了臣服。每年的秋天,草原人肥马壮,侵略中原几乎是史书上历来不断的记载。但是打从吐谷浑被打败以后,这件事情直接绝迹了。哪怕“和平年代”依旧往来与边境的所谓“马贼”,也彻底消失。

        而吐蕃,谨守高原的土地,哪怕大唐的军士离开松州之类的边境,略微试探着进入吐蕃的领地,也没人敢动手。至于东爨西爨的土地,他们果然如约的一点没有侵占的想法,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鸿胪寺的使节进入,随后招降成功。而他们的大相禄东赞,几乎都要住在长安了,每年向皇帝进贡吐蕃在别处掳掠来的大量贡品,所求的不过是跟大唐联姻。这要是搁在贞观初年,吐蕃如何会如此的放低姿态?

        至于高丽,则是痛快的将太子桓权送到大唐,名为“侍奉君主国天子”,实际上就是质子了。小动作彻底消失,重新得到高丽东部指挥权的高建武,选择了修建长城,希望能遏止大唐侵略的意图。

        在这样的情况下,冯盎很难想象究竟还有谁敢跟大唐抢地盘的。

        天下安定,边疆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可称盛世。汉朝可以算是一个盛世,但是跟当今的大唐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毕竟,只有大唐,做到了边境真真正正的没有战事。

        李承乾知道,冯盎是了解“鞭长莫及”这个道理的,只是如今大唐的无敌姿态,带动的他也不由自主的骄傲起来,才忽视了这个问题。

        这样的心态连冯盎都出现了,李承乾很担心长安会是什么模样。由谦转骄易,由骄转谦难啊。

        就在李承乾担忧长安的时候,忽然后院出现一个骑士,经过窜天猴的盘查以后,才匆匆的走过来,将一个盒子交到了张赟的手里,随即单膝跪地对李承乾说:“太子殿下,长安的急信!”

        张赟打开盒子,取出信件,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交到了李承乾的手里。

        对于这样的信件,李承乾已经快要免疫了,多半是皇后在皇帝的指使下写的信。要说皇帝老爹想儿子了就直说呗,干嘛让皇后代笔?反正李承乾相信长孙是绝对不可能写出“混蛋小子”之类的话的。

        拆开信件,不看内容,直接看落款,李承乾顿时震惊了,情不自禁的说出了一句“好家伙”。

        不由得他不震惊,这封信竟然是李渊写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李渊早就嗝屁了,如今的他因为心结解了大半,从怀郁等死变成了随便等死,反而没那么早完蛋,一直活到了现在。

        李渊的信很简单,通篇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孙儿啊,爷爷感觉这两年差不多就要完蛋了,你这个大孙子不在跟前守着爷爷,爷爷嗝儿了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真是不孝啊!”

        看完信,见冯盎一副“我很好奇,但是我要保持不好奇”的表情,李承乾干脆的把信递给了她他。

        看完信,冯盎也是苦笑,对李承乾说:“太子殿下,这一次,恐怕您真的要回去了。太上皇都发话了,您再赖着不走,可就是真正的不孝了。”

        “不孝”这个帽子,谁戴上都够呛的,李世民就是因为这顶帽子,才让千古一帝的光环暗淡了不知道多少bit,更不要说他这个太子了。

        无奈的收起信件,李承乾笑道:“看样子,是得回去了,冯公,召集黎勇树、黎勇忠、常怀春等人,孤在走之前,还有些事情交代给他们。同时,孤会修书一封,麻烦您派人送到循州等州府。”

        冯盎知道,太子通过他给这些州府的新刺史送信,也是一种安抚的手段,当下也答应下来。

        再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函,李承乾更加哭笑不得了。

        事实上,就算皇帝不找太上皇写这么一封信,他也该回去了。算上登州的一年,他这个太子已经在外面晃悠了三年的时间。套用皇帝的一句话说,那就是

        成何体统!

  第四百零二章大风

        冯盎的动作很快,没用太长的时间,就把太子要叫的人给带来了。

        其实要交代的事情没有多少。造船厂方面,在李泰的流水线组装法下,效率很快,就算休息七天的时间,也不耽误扬州海船的交付。而黎勇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长孙无忌这只铁公鸡亲自教导出来的,要是在岭南这样简单的局面还不能玩得转,可就丢死人了。

        在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李承乾就让黎勇树把差事交卸给了他弟弟。在岭南拼搏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黎勇忠的交替,李承乾也不好意思让他继续停留在这里了。

        完成这一切以后,李承乾专门出去了一趟,把两个玩疯了的女人带回来,正式宣布启程。

        得知太子回长安了,岭南的各个家族,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当初本以为太子不过是来岭南打个转儿就走,谁知道一连待了两年的时间。最开始他们还期盼着太子携带着一万多军队,经受不起粮草的消耗,但是谁成想一直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有这一万军队的威慑在,他们就一点不敢异动,有,刘家的前车之鉴,谁知道太子会不会再次动手?

        如今好不容易把太子给熬走了,以黎家何家为首的众家族,立刻奉上了大量的所谓“土特产”。

        对于这些“土特产”,李承乾并没有推辞,而是收了下来。现在中原的税收政策还没有正式普及到岭南,这些权当是他们缴纳的赋税了。

        在一众笑脸相送中,太子率队踏上了归程

        “太子殿下,微臣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坐船,也不走水路,而是要走陆路?”

        骑在马上,冯盎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李承乾没坐在马车里,而是坐在车门口,手里还拿着弓箭,时不时的射下来一只被惊飞的野鸡或者别的什么物。

        太子选择走陆路离开,冯盎无论如何是要相送的,只有把太子送出岭南地界,他才能安下心来。

        听到冯盎发问,李承乾放下弓箭说:“岭南将会成为大唐重要的口岸,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口岸的诞生,将会催生无数的产业,以前或许好多人对岭南都谈虎色变,但是,在利益的催动下,总有人禁不住诱惑南下,甚至在岭南定居的。

        走海路确实平稳,河运也不错,但是陆路无论如何是要修起来的。孤选择走陆路,就是为了沿路研判一下,中原往岭南,需要怎么修路。”

        冯盎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不相信。或许太子这一行确实想要研判修路,但是绝对不是主要原因。他算是看出来了,太子这次出长安,算是彻底撒鹰了,不管是赖在岭南不走还是现在非要走陆路回长安,都是尽可能的在拖沓。

        虽然看出来了,但是冯盎还是不敢拆穿,就当太子殿下是为了修路吧!

        闭上嘴,冯盎驱马前进,喝令斥候放的再前一点。

        看着车轮下的野草,李承乾也算是长了见识。以前总以为“中原岭南之间隔着天埑”的说法是夸张,现在看来却没有一点问题。

        鲁迅,是真的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因为人烟的稀少,哪怕是从高州出来前往韶关,这一路都看不到一点路的痕迹,车马队伍只能尽可能的沿着水流前进。至于山林,是根本别想,岭南山林的瘴气可不是纸老虎。斥候呈扇形散开,不单纯为了警惕,更多是为了探路。遇到草木丰茂的地方,甚至还要割草前进。

        夕阳刚刚露出落山的意思,队伍就停下来,开始扎营。士兵将硫磺还有大量冯盎带来的药草丢进营地四周的火堆里面,只有这样,营地才不会被毒蛇袭击,众人才不会喂了蚊子。

        就在夕阳将落山,李承乾准备钻进帐篷的时候,忽然,营地靠山的一侧传来了骚动声。

        快速的爬到马车顶部看去,只见士兵们已经围成了方阵,一个黑色的大家伙正在里面左扑右咬。

        熊!

        到底是岭南的熊,没见过世面,或许大队的军队在它眼里,跟两只脚走路的猴子或者山羊是一路货色?

        才要叫张赟把弓箭拿来,就看到了马车周围持刀护卫的亲卫队。这些从亲率中严格选拔出来的优秀士兵,在亲率行动的时候,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太子的安全,这方面,他们永远不会妥协。

        “张赟,死哪去了,赶紧把孤的弓箭拿来啊!”

        张赟鬼一样的从马车后面钻出来,笑道:“殿下,您还是在这比较好,距离这么远,弓箭的威力有限,根本破不开熊的皮毛,至于靠近,您还是别想了。虽然这只是一只没成年的熊,但是发起疯来,奴婢等人也未必能十成十的保护您。”

        李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到了马车上,站在车门车板处,向上伸手抓着李承乾的脚说:“皇兄啊,您还是老实一点,这东西是弓箭能对付的?八牛弩还差不多。”

        轻轻踢开李泰的手,李承乾郁闷的坐到了马车顶,好不容易遇到了个找死的却不能动手,实在是让人郁闷。岭南的这两年时间里,他可是几乎把冯盎的技术给掏空了,弓箭一道上,没准儿还能压皇帝老爹一手,好不容易遇到机会,却没有展示的机会,就像是得了奖学金却只能交学费一样。

        不过,虽然没办法参与其中,看戏还是没问题的。李孝恭开船离开,只带走了六千玄甲军,坚持给他留下了四千。这四千玄甲军装备整齐,甚至还有盾队。如今,在持盾单纯防御的玄甲军士兵面前,狗熊最多也就是扑倒一两个,还没等正式动手,倒地的人就被队友给保护起来了。

        折腾了好一阵却没有一点建树,狗熊也终于没了耐心,心生了怯意。

        但是,来的容易,想走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好不容易耗费了它的气力,亲率队伍中,刘莽戴上了头盔指虎,哈哈大笑着从盾兵队伍中钻进了中心。

        李泰本来也想趴到车顶,奈何上不来,只能踩着板凳看,见刘莽打算跟狗熊单挑,不由骂道:“这人蠢了吧,这家伙是一个人凭拳脚能对付的?”

        李承乾嘿嘿一笑,拍了一下李泰的脑袋说:“看着得了,今天就让你看看人形猛兽是什么样子的。”

        李承乾的话音才落,刘莽就已经冲向了狗熊。尽管没成年,狗熊站起来依旧有一米八,跟刘莽一个高度,大爪子挠在铁甲上,甚至能轻易的撕下两片甲叶来。要知道,刘莽穿的可是改进版的明光铠,不同于榫卯工艺,他这铠甲可是铆上去的,虽然看起来丑,但是坚固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寻常大砍刀都不能砍动。

        被破防了,刘莽却丝毫没有感觉似的,竟然就那么抱住了狗熊,把头和脖子藏在狗熊的一个腋窝,戴着指虎的拳头,一下一下死命的擂在狗熊的腰部。

        狗熊吃痛之下,大嘴毫不犹豫的咬向刘莽的后背。不过它没能得逞,因为刘莽察觉狗熊的后背实在是结实后,毫不犹豫的松开手,抱紧狗熊,换成了膝击。

        只是一下,就让狗熊惨叫出声。刘莽的铠甲可不是制式铠甲,身体各处都是经过DIY的,他膝盖上的护膝,一点也不平滑,而是类似三角锥一般的隆起,虽然尖端看似圆滑,不是尖锐的,但是这样的构造,在他的全力一击之下,产生的破坏力可以想象。毫不夸张的说,这一下顶在人的身上,能把敌人的胸口顶出一个深坑来。

        腹部,是狗熊的弱点之一,经刘莽这么一顶,战力顿时去了一半。

        一击得手,就是接连三击。

        四次膝撞后,刘莽怒吼一声,居然就把么把狗熊给按倒在了地上,翻身而上,骑在狗熊的身上,双拳齐出,一拳一拳的擂在狗熊的脑袋上。

        以前有所怀疑,但是看到刘莽以后,李承乾才是彻底相信武松打虎的事情了。人真要莽起来,就算不借助刀剑,一样惊人。当然了,至于一个滑铲什么的,还是算了,把虎皮放在案板上切割都格外的费力,更别说一斧子割出一条线了。或许,那老头儿拿的是开天斧?

        在刘莽狂风暴雨般的拳击下,狗熊刚开始还能挣扎一下,试图把他甩下来,但是七八拳后就没了力气,二三十拳过后,更是一动不动了。

        察觉到狗熊并非装死或者昏厥,而是真的完蛋了,刘莽才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吼一声。顿时,两边军阵中的士兵纷纷拿横刀敲击在盾牌或者胸甲上,大声呼喊:“风,大风!”

        这是战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军队传统,苦战,死战的时候如此呼唤,是为了增进气势,而为了一个人呼喊的时候,则是军队中至高无上的荣耀。就连李承乾当初亲自上战场,浴血归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荣耀。

        站在狗熊的尸体上,刘莽也不由得敲着胸口大吼。

        冯盎也在马车边,观战全程以后不由得赞叹道:“太子殿下有一员猛将啊,说实话,老夫这一生也算是亲历战场无数,可是还没有见过这般的人物。就是鄂国公之流,恐怕也没有这般的勇力吧!”

        李承乾笑了笑,道:“没人说过,但是不代表没有,说实话,能从寻常人物坐到开国公的位置上,要说鄂国公等人没有过人的功绩,孤是不信的。孤一直都对先辈充满了敬佩,因为他们的荣耀不是无端得来的,就算是您,不也有三箭定岭南的英雄事迹嘛!”

        冯盎不由自主的抬起头,似乎是想起了当初意气风发的年代,但是旋即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离开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老了,身体正在不断下滑中,谁知道能不能留下身后名?

        见冯盎落寞的样子,李承乾却没有去相劝。将军白发,美人迟暮,都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奉劝的。在他看来,冯盎这一生已经足够精彩了。仰无愧于列祖列宗,附无愧于岭南百姓,对君王有忠,对族人有信,还要如何?

        才在李泰的虚扶下跳下马车,一股子血腥味就过来了。刘莽嘿嘿贱笑着叫兄弟们把狗熊抬了过来,一副等着夸奖的样子。

        李承乾无语的看了一眼狗熊,道:“行了,知道你猛,熊皮就别拿来拍孤的马屁了,自己收着吧。要赏赐没有,踹你一脚孤倒是很想。狗熊啊,一旦你的铠甲不够坚固怎么办?净干这种蠢事儿。”

        一腔热血被扑灭,刘莽却没有一点不开心,他清楚,太子这是关心他才这么说的。当下挠着头保证下次一定不干这种蠢事。

        晚饭很简单,就是热水泡炒熟的米粉而已,粘粘糊糊的像是猪食。熊肉倒是也分下去了,但是吃的都说没什么特殊的滋味。至于熊掌,李承乾也没要。其实好多顶尖的菜肴并非是味道多好,只是因为吃的时候有一种高大上的满足感,才会觉得厉害。跟熊掌比起来,李承乾还是觉得风干牛肉滋味好。

        吃过晚饭,在阿史那雪不解的目光中,秀秀红着脸把她拽走,住到了隔壁帐篷。最令她意外的是,今天的营地,专门给太子的帐篷空出了好大一片范围,平日里张赟和亲率的亲卫队,恨不得跟太子的帐篷挤到一起,今天却均匀的分布在外圈儿,连守门的侍卫都没派。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隔着帐篷,她还是能听到另一边苏媛微弱的呻吟声,还有太子夫君粗重的呼吸声。这个时候再蠢,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想到一样的事情很快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不由得脸红如血,狠狠的把头塞到了秀秀的胸口。

        食髓知味,说的就是眼下。没经历过还好,经历了,绝对上瘾。李承乾本来觉得自己还是挺道貌岸然的,但是只要见到苏媛,特别是俩人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把守不住。

  第四百零三章有喜了

        出乎李承乾意料的是,苏媛从来没有反对过,哪怕此时身在大军合围之中,虽然羞愧的要死,却也没有拒绝。

        这个时候,李承乾才发觉大唐是如此的美好。

        不过再荒唐也不能整天荒唐,基本上三五天,李承乾才会索取一次。至于阿史那雪和秀秀,不是李承乾不想,而是包括张赟在内的所有宫女宦官都不准。正统很重要,在太子没有跟太子妃诞下儿子之前,跟侧妃生下来的儿子,最容易遭受的就是打压,甚至是抹杀。

        有这三五天一次的放纵,李承乾反倒觉得枯燥的赶路反而没有那么枯燥了。人就是这样,总是能将十的压力,换成十个一来承受。

        虽然高州到韶关并不算太远,但是因为岭南根本就没道的原因,反而格外的难走。

        在这漫长且枯燥的旅程中,第一个承受不住的就是阎婉。

        晚上扎营以后,从马车里出来的阎婉面色苍白,整个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看到阎婉这副样子。苏媛顿时吓了一跳,匆匆跑过来代替李泰搀住她,问道:“怎么了这是,前几天还没这样啊。”

        此时天色有点黑了,还有阵阵凉风吹拂,但是,阎婉没好受多久的时间,就又偏头干呕起来,急得苏媛和秀秀只能在一边帮她敲后背。

        李泰在一边急得跳脚,但是也无可奈何,军队里唯一一个御医,在白天的时候中暑了,现在走路都费劲,别人是束手无策啊。

        关心则乱,李承乾只好安慰李泰说:“没事儿,咱们这几天放缓行程就好,现在不是没到中原境内呢嘛,而且荆州以南,虽然属于中原,但是住民很少,你不怕老婆抛头露面的,就带着她骑马上车轮流来呗。”

        李泰焦急道:“之前在长安的时候,不是没带她骑过马,只是,她之前坐车从来都不晕的啊,前两天略有反应,但是不大,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剧烈?”

        “怎么回事儿?不是一天了?”

        看看焦急的李泰,再看看还在干呕的阎婉,一个可能忽然出现在李承乾的心头。

        当下,他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李泰的肩膀上:“混小子,跟哥哥坦白,你们俩,是不是”

        李泰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长兄如父,但是说起这个话题,还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你早说啊!”

        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阎婉,李承乾当即下令大军驻扎,歇息两天。然后拽着冯盎就去给御医看病。说来可笑,想要让御医看病,得先给御医看病。

        冯盎作为岭南人,自然知道怎么应对中暑,指挥着一个军士给御医来了一次凶猛的刮痧,明明刮痧看起来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效果竟然出奇的好。第二天一大早,御医竟然就好转了很多,虽然走路还是很费劲,但是诊脉还是没问题的。

        坐在帐篷外,李承乾看着在眼前走来走去的李泰,不由得一阵烦躁,忍不住呵斥道:“安静点,要是因为你的影响让御医诊断出错了怎么办?”

        听到呵斥声,李泰这才站住,但是那份焦急还是遮掩不住的。

        冯盎就坐在李承乾的身边,瞥了一眼太子身后不打算离开的张赟,喉头滑动,最后还是轻声说:“太子殿下,要是魏王比你先得子”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但是不管谁听了都明白什么意思。皇家最注重的就是血脉传承,这一点,从皇帝的三宫六院就能看出来。而长孙却不是长子所出,说实话,也挺棘手的。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吴王是一个例外,他就算生十个儿子,也没缘分问鼎至尊之位了。但是李泰不同,同为长孙皇后所出,而且皇帝皇后对他的喜爱甚至都破例不之官,可见他是多么的惹帝后喜爱。

        这种情况下

        看了一眼焦急的李泰,李承乾也压低声音对冯盎说:“这个问题就不劳冯公费心了,孤从来没觉得青雀是对手,这不是,蔑视,而是信任。都说皇家无亲情,但是孤不这么看。都是一个娘肚子里滚出来的,只要真心相交,凭什么一把椅子就能超越这份兄弟情?”

        冯盎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很想说太子幼稚,可是,却找不到太实际的证据。要知道,造船厂完成朝廷一大半的任务,他上表为太子、魏王、造船厂请功的时候,太子确实同意了,而到了魏王那里,却固执的把自己的名字划掉了。

        大唐全境更换武装,岭南造船厂拔得头筹,出色的完成了皇帝的命令,毫无疑问是一份大功,但是魏王似乎丝毫没有兴趣的样子。

        现在看起来,魏王和太子之间,确实亲情大于皇权,但是未来谁说的准呢!

        时间过去的很慢,就连一向沉稳的李承乾,都觉得御医有点墨迹了。就在他忍不住让李泰进去看看的时候,这老混蛋反而主动出来了。

        可以清晰的看到,御医的手是颤抖的,甚至还有一种中了彩票的感觉。

        看到御医出来,李泰顾不得他中暑才好点,就冲上去拽住他的脖领子一顿摇晃:“怎么样?快说啊,快说啊!!”

        李承乾没有去制止李泰,因为他知道,换作是自己,恐怕也是一样的反应。

        李泰的力气也不小,一阵摇晃之下御医差点被晃晕,行礼是行不了了,只能大声说:“魏王殿下,微臣的诊断不会出错的,魏王妃必定是有喜了,只是,刚刚怀孕,如此颠簸的赶路,却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所以才会呕吐的如此剧烈。”

        真的有喜了?

        惊喜之色几乎一瞬间取代了焦急,李泰死命的一拽,就把腰上的玉佩拽了下来,连腰带都拽断了,玉佩和腰带上挂着的钱袋一起丢给御医,然后就哈哈大笑着冲进了帐篷。

        “你确定不会出错?”

        对于中医诊脉,李承乾并不怀疑,但是换了孙思邈以外的大夫,还是让他有种不愿意信任的感觉。毕竟,他可是很清楚,太医署里这些混蛋,年纪越是大,就越是喜欢“保健”。头疼了“保健”,腰疼了“保健”,反正就是很少开真正的对症药方。

        毕竟,是药三分毒。

        御医也没想到太子竟然还会问询一句,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开口道:“不会有错的,当初阴妃有喜,还是微臣诊断的!”

        令御医震惊的是,太子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发怒,而是学着李泰的样子,把身上的玉佩和钱袋都赏给了他。或许有一些嫉妒,但是根本没有怨恨。

        很快,李泰就带着阎婉从帐篷里走出来了。确定怀了孩子以后,阎婉整个人都要发光了,李泰更是殷勤的跟个宫女一样,亲自搀着阎婉的手臂。

        走到李承乾面前,李泰笑着说:“皇兄,我这就要修书一封送去长安,咱们还是把速度再慢一些吧,宁可慢到极致,也不能让婉儿出事啊。听说,刚怀孕,是妇人最不容易留住孩子的时候。”

        李承乾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稳妥起见,咱们到荆州还能走陆路,到了荆州,最好是转水路,顺着汉江回长安。在这之前,调配大军前进停歇的权力,就给你了!”

        李泰点头,阎婉也蹲身行礼,却被李泰一阵埋怨:“都怀了孩子了,就别行礼了,皇兄又不是迂礼的人。”

        看着李泰围在阎婉身边,恨不得插个尾巴俩耳朵伸舌头的样子,李承乾忽然很羡慕。

        为人父母啊,以前不敢想,甚至有点抗拒,但是,这终究是要经历的。

        苏媛刚刚就在帐篷里面陪着阎婉,如今也走了出来,看着李承乾的样子,竟然有点幽怨。

        李承乾无奈的挠挠头,这种事儿,也得看概率啊,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东西跟脸黑脸白还真有点关系。不是不努力,实在是这段时间在岭南被晒得太黑了啊。

        接下来的路程,就更慢了,军队抵达韶关,在补充了粮草以后,继续北上,而冯盎,则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带队返回高州了。临走之前,他跟太子秉烛交谈了一夜,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冯盎走的时候,明显精神了很多。

        得到调整大军前进的李泰,完完全全的按照阎婉的反应来确定行军速度了,虽然走走停停的格外折腾人,但是全军没一个有怨言的。一百贯啊,魏王说过,等回到长安以后就会发放赏赐。不过想想也是,第一次有了后代,搁谁身上也兴奋的跳起来。

        李泰倒是享受到了当统帅的瘾,也享受到了要当父亲的感觉,李承乾可就倒霉了。

        因为阎婉的刺激,苏媛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以前李承乾提出的时候,她还要揉捏好久才答应,但是现在不用李承乾说,她自己就做出安排,晚上脱光光的等着他了。

        夜夜笙歌是不错,但是李承乾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扛到长安。实在是

        腰疼啊!更别说白天还要骑马了。可是跑到马车上也不安全,明明都适应大唐太子的身份了。然而

        车震的想法涌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

        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荒唐的日子也就持续了不到一个月,进入彬州范围内的时候,李承乾就已经把发散的欲望给收拢起来了。

        彬州,是岭南跟中原的分界线,走过彬州,才算是正式进入了中原范围。

        再往北走,就是衡山了。令李承乾无语的是,苏媛竟然提出要到衡山少林寺朝拜上香。本以为苏媛在他的熏陶下能理性一点,但是没想到,在怀孩子这一点上,女性不管是什么时代,都是疯狂的。不过好歹苏媛还没到见啥拜啥的地步。

        李泰的信送去了长安,自然是震惊了帝后,皇帝一连下了二十几道旨意给归程有可能经过的州府,要求各州府刺史必须负责好自己的地段,不得有误。

        这已经是乱命了,但是朝堂里却没人敢反驳皇帝。且不说皇帝封禅以后皇威日盛,就是涉及到传宗接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皇帝的血脉虽然不少,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太子魏王这两个。皇家出现第四代的血脉,是好事儿,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对大唐社稷而言,确实是有积极作用的。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衡州刺史得知太子即将进入自己的境内,毫不犹豫的就窜到了彬州交界处,更是含泪自掏腰包让沿路百姓将路修整了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为边远州府,他们本来是最容易赚“官钱”的,但是唐律的修改,再加上税收的改革,让他们的日子也难受了起来。

        经魏征手的律法,在针对官员的一项上,可以说是苛刻到了极点,甚至引发了勋贵的集体反弹。但是,这些反抗却都被皇帝亲自打压了下去。在他看来,魏征大公无私的同时,也帮他达到了制衡勋贵的想法,自然是支持。

        而税收,现在就连衡州也有户部银行了,一切税收经银行的手,地方官员不再接手,看似没什么变化,实则变化大了去了。
        不过好在官员的俸禄待遇整体提高了不少,要不然这个官也没法做了。

        进入衡州境内,就看到了衡州刺史,李承乾却并不意外,没有寒暄,直接让他骑马到自己的侧面。

        “微臣衡州刺史刘成江,拜见太子殿下,衡山少林寺的事情,微臣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您要直接过去吗?”

        李承乾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孤想去少林寺?孤好像没派人通知你吧。”

        刘成江苦笑道:“衡州这么大的地方,恐怕也就衡山少林寺,比较出名了。不然,殿下为何在衡阳不做安歇,而是继续北上?”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过去的衡州州府,李承乾不由得对地方官员高看了一眼。

        这家伙,分明是有备无患啊,要是他在衡阳留下,岂不就不一样了?

        “衡山少林寺的情况怎么样?跟孤说说。”

  第四百零四章国公又如何

        刘成江自然知道太子不是问景色,想了一下才说:“不瞒殿下,如今衡州最出名的,就是少林寺了,衡州地处中原边陲,交通方面虽然占了水利之便,但也只是最近两年才略有发展。可就算如此,衡州最繁华的依旧不是码头,而是衡山。

        衡山自古以来就有南岳的称呼,自从僧人们建造了寺庙以后,一直香火不断。不仅是衡州,最远甚至有淮南的人过来朝拜。说实话,微臣看着他们不断增长的庙产,心痛至极啊!”

        李承乾看了一眼刘成江,从他眼中,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嫉妒。堂堂一州刺史,怎么也是有点眼界的人,就这样,还是掩盖不住自己对僧人的羡慕和嫉妒。

        不由得他不羡慕啊,李承乾扪心自问也羡慕的很。就算东宫各项产业都算是大利行业,还有暴利行业,可是,这都是要经营的啊。虽然寺庙也需要经营,但是,人家是坐地等利,而不需要来回奔走。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道士还是僧人,都是不缴税的。

        因为寺庙道观的特殊性,就连天下大乱的时候,也鲜有人对寺庙道观动心思。曹操够阴损吧,可是他宁愿发死人财,也不愿意这么干。一个是范围挨骂,另一个可是要被大范围的反抗啊。

        正是因为不间断的积累,寺庙道观的财富,才不断的积累下来。袁天罡的小金库够吓人吧?这只是明面上的一个而已。僧人凭什么苦修的同时,却能在三山五岳没完没了的盖房子?钱可不是佛陀送给他的。

        “或许现在是这样,但是等岭南发展起来,你衡州就等着发财吧。长安作为大唐的京城,注定会成为中心,河洛一带,至今地位都不能被长安彻底压下去,依旧是大唐的商业交流重心。岭南的货物想要经销全大唐,这两个地方是首选。走海路的话确实好一点,但是路程遥远。所以啊,将来岭南到长安和河洛一带,必行会快速发展河运甚至是陆运。

        衡阳紧挨湘江,单就水运这一项,就足以支撑他在中原边陲脱颖而出。刘成江,要是衡州能够在你手中发展起来,你的仕途可不止于此啊!”

        看着太子饱含深意的眼神,刘成江拱手道:“太子殿下放心,终有一日,微臣会到东宫拜访,拜谢殿下点拨之恩。”

        点你个妹啊!

        暗骂一声,李承乾依旧保持着笑容,不再跟刘成江说话。这是既定事实,再蠢的人都能看清楚,还用得着点拨?

        知道这家伙是在拍马屁,但李承乾也只有接受下来。

        虽然看不起坐地收钱的僧人道士,但是既然老婆执意要前去朝拜,李承乾还是没有发作,而是全程保持平静的,跟着她一起朝拜。只不过,不跪就是了。

        衡州因为致力于开拓河运发展,所以已经开始清理河道了。原本好多地方都是险滩的湘江,居然也变成了通途。大喜之下的李泰,毫不犹豫的买了最好的渔船、最好的船夫,命大军在岸边前进,他则是坐船陪着阎婉。

        过了衡阳,才终于不用披荆斩棘、开拓道路了。事实上彬州到衡阳一带,虽然属于中原,但还是比较蛮荒的。

        湘江北上,就是洞庭湖。

        说起这个地方,李承乾可算是又爱又恨。恨的是范仲淹这个老龟孙,闲着没事儿写什么岳阳楼记,弄得上学时代还要背诵。但是爱的,却是范仲淹的文笔,说实话,不具备把一个犄角旮旯写成旷世绝景的功力,也登不上教科书。岳阳楼还好些,最厉害的是柳宗元,一个竹林里的泡脚池,都能写出一篇文章,折磨千年后的小朋友。

        洞庭湖边,最著名的州城就是岳阳城了,最出名的景点就是岳阳古城楼,也就是岳阳楼。

        沿着湖边行船,绕了个大圈子抵达岳阳城,甚至没有理会岳州刺史的拜见,李承乾就窜到了岳阳楼。

        虽说这楼已经不是最原始的“鲁肃阅军楼”,而是南朝重新修建的景点楼,可是这依旧不能抵挡李承乾的一腔热血。跟后世翻新的城楼相比,还是最原汁原味的惹人好奇啊。

        洞庭湖前,在一众低矮的民居之中,岳阳楼是那么的显眼。可是离得近了,李承乾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抵达岳阳楼正门前面,展望湖面

        嗯,好大的湖。

        挥挥手,李承乾直接把范仲淹也扔到了柳宗元的行列中。不过稍一思索,还是把他拽出来一半。原因就是现在的洞庭湖,实在是太洪荒了。没有渔歌互答,没有迁客骚人,河运没有发展起来的现在,这里湖面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范仲淹文中表现出来的道理还是有可取之处,环境心境,确实是能够相互影响的。

        好不容易追上来,岳州刺史王志高喘匀了气,才在一边拱手道:“太子殿下,岳阳楼确实是岳州盛景,可您也不能跑的这么快啊,微臣都要追不上了。”

        对于岳州刺史的体力,李承乾还是比较顺眼的。说明这家伙在任上并没有骄奢淫逸,好多时候考验地方官是否尽职尽责,看他们的体力就是最直观的一项。

        点点头,李承乾指着洞庭湖水面说:“好地方啊,但是为何没有发展起来?”

        王志高叹了一口气说:“要说岳阳占据地利,本应该是最适合建立一座枢纽大城的,奈何,需要的投入太大了啊!微臣已经尽可能的缩减款项,跟朝廷申请了,怎奈,长孙户部一连几次都没有答应啊。”

        边说着,王志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笑话,太子殿下啊,全大唐最大的金主之一,这个时候不哭穷什么时候哭?如果不是见太子身边的宦官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甚至都要抱着太子的金大腿哭了。

        哭,从来都是丢人的,但是在官场,适当的跟上官哭一手,还是很有效果的。最著名的就是某位“皇叔”了,哭着哭着就成了蜀国皇帝。

        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王志高,李承乾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这混蛋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但是,就算是他,也没资格用自己的钱,插手国家大事啊。

        很显然,洞庭湖不是湘江,改造所需的款项是难以计算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具体数目如何,但是李承乾很清楚,以长孙无忌的性子,指定不会通过的。这么大一笔钱的投入一旦没能达成预期目标,就算他是皇帝的大舅哥,也得引咎辞职,没准儿还会论罪。

        这两年朝廷致力于巩固边防,精力主要集中在军队上,像衡州这样的要求,还能一咬牙答应下来,但是,岳阳,担不动啊!

        蹲到王志高的面前,李承乾无奈道:“行了,孤觉得你不是蠢货,应该清楚,就算是孤,投入全部身家,对整个岳阳来说,也是杯水车薪。这么浩大的一个建设工程,朝廷不是负担不了,而是不敢负担。就算户部批了你的要求又如何?一旦没能达成目标,你的脑袋都未必能顶得过这海量的投入。”

        王志高停止了流泪,见太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拱手问道:“可是殿下,您不觉得,万事开头难,但是不开头就没有以后吗?洞庭湖是长江的咽喉,岳阳则是洞庭湖的咽喉,岭南的发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没有尽头,作为南北交流的重要地点,岳阳不能一直这么蛮荒着啊。”

        这话没错,李承乾也清楚岳阳的重要性,但是重要跟朝廷准许却是两码事。诱惑越巨大,风险就越巨大,谁也不敢轻易下决断。说句实在话,王志高一个小小的刺史,还不够资格为岳阳的投入当保人。

        微风吹来,已经入秋的天气,哪怕是岳阳,都略有些寒冷了。

        感受到这股略有寒意的微风,李承乾忽然有了主意。兖州的事情,在岳阳上,也不是不能实现。特别是当商律修改,商人只能获取土地租赁权,却不能彻底占有的情况下,就算铤而走险,这个危险也是可以接受的。商人们又不傻,就算朝廷张贴告示,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是利用他们让岳阳兴盛,他们也只能接受。

        毕竟,跟开辟相比较,岳阳能给他们创造的收益,却是他们没办法拒绝的。

        想到这里,李承乾斥退左右,走到王志高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王志高惊讶道:“这样可行吗?微臣不会被朝廷斥责吧!”

        李承乾不满道:“地方官当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你管商人们怎么骂你呢,朝廷该奖赏你还是要奖赏你的,说白了,你就是给朝廷背黑锅的存在。黑锅背的越狠,你才能越来越高升啊!对了,岳阳跟兖州不一样,那里是有人来就行,这里可不能这样,同样一块地皮,你可是要拍卖的,拍卖知不知道,价高者得啊!”

        王志高瞪大了眼睛,刚要反驳,但是一设想这样的局面,顿时感觉一大堆钱币从天而降,砸到了他的面前。

        似乎,这样也不赖?

        再看了一眼洞庭湖,李承乾边下岳阳楼城墙边说:“你好好想想,孤打算在岳阳修整两天,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孤,当然,你上奏的时候,要是敢提孤,孤打断你的腿。”

        教人背黑锅,绝对能让人心旷神怡。不过,李承乾这也不算坑他,就算背负一片骂名,只要王志高能把岳阳建设起来,升官进京城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今后的仕途绝对不至于坎坷。

        下了岳阳楼,就能看到岳阳如今的样子。说实话,现在的岳阳,可真是够落后的。这么一个交通枢纽,在中原持续的战乱下,竟然到了唐朝才略有开发,也是一种悲哀。

        就在李承乾感慨汉末以来的纷争时,前方街道上忽然窜出来一个蓬头污面的小女孩儿,一头扎进了亲率的队伍里,被窜天猴给按住了。

        如果只是一个小女孩儿的话,还不算什么,百姓家的孩子玩闹之下,还不能冲撞太子的队伍了?但是继她之后,又窜出一大片人,可就过分了。最过分的是,这些人竟然还手持棍棒,看到亲率的队伍,竟然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贱婢!有本事你再跑啊!”

        领头的一个,一身绸缎,披金戴银,颇有几分暴发户的韵味,而且从他不惧军队来看,没准儿还有点地位。

        可是,管他什么地位,在张赟看来,只要这人不是皇帝,那就没资格在太子面前动棍子!

        不等他冲到军阵里,刘莽就已经一脚把他踹飞出去。这还是在刘莽没动杀心的情况下,否则只是这一脚,这混蛋就没命了。

        看到主子被收拾了,在后面跟着的大队仆役愣了一下,但是历来的经历,让他们毫不犹豫的又冲了过来。

        怕事儿可就不是国公府的人了!这里是岳阳,不是长安,随便从哪钻出来一个领队校尉,难道敢跟国公叫板?

        然而,他们比他们的主子更惨,没等近前,就一个个惨叫出声,成片的倒下了。可以看到,几乎每个人腿上都挨了一弩箭,倒霉的更是多达三四根。

        完成射击以后,持弩的二十人快速上前,将这群人团团包围,看到几乎顶到脑门上的弩箭,胆小的甚至忘记了惨叫,好多人虽然还在惨叫,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

        打人也不是打了一次了,哪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了?看到这些士兵肃杀的眼神,他们毫不犹豫下一刻就会完蛋。

        “该死!混账!你特娘的完了我告诉你!知道我是谁吗?应国公!国公!我要上奏朝廷,抄你全家!哎呀,疼死我了”

        “国公?”

        李承乾看向张赟,这家伙跟了皇帝也有不断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还够早,全部爵位就算了,国公还是应该认得的吧。

        张赟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年轻的国公,最大的可能是他才承袭爵位。不过,没听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