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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火化+不想让唐唐恢复记忆


  裴临钧看向唐郁,发现脸色是不怎么好看,连忙收敛了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中酒系最为强势,omega很容易承受不住,甚至会有被信息素溺亡的结果。
  “唐唐,难受吗?”裴临钧摸着他有点发烫的脸。
  “有点晕。”唐郁只是闻了闻就要醉了,眼前冒出两个裴临钧,还有一堆星星,手发软地扶了下裴临钧的胳膊,“你的信息素怎么......”
  话都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他怀里,双颊泛红呼吸绵长,已经睡熟了。
  裴临钧无奈把他抱回床上,打了一盆水给他擦手擦脸,然后换了一件舒服的睡衣。
  唐郁哼了几声,眼皮抖动几下,还是转头埋进枕头里沉沉睡去。
  裴临钧做完这些拿了药箱坐在床上,唐郁腺体的伤口还没有换药。
  他动作很轻的拆下纱布,狰狞的伤口露出来,这里缝了12针,伤口整体发红,还能看到缝针的纹路。
  裴临钧按了按自己的手,在发抖。
  几分钟后,他把唐郁腺体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过程中唐郁一直没有醒。
  裴临钧脱力地靠着床头,寻着唐郁的手握住,十指紧扣,空落落的心才安定一下。
  他总是想到绥玺跟他说,来医院看一下唐郁。
  也总是梦到唐郁要离婚的那天,神情里带着许多的情绪,可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发现。
  裴临钧抬手捏着眉心,然后慢慢躺进被子里,从背后把唐郁抱在怀中,没有放开紧握着的手。
  久违的睡前拥抱。
  唐郁睡得很沉,身体却像是带有记忆似的往后靠了靠。
  “唐唐。”裴临钧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唐郁就醒了,遮光窗帘看不出外面是什么时候。
  他稍微一动就被抱紧,这才觉察出身后有人,一转身就看到了裴临钧。
  裴临钧抵住他的额头,“唐唐,早安。”
  “你为什么睡这里?”唐郁红着脸推开他的肩膀,裹着被子滚到一边,才发现手还牵在一起!
  “你昨天要我抱着睡,你醉了。”裴临钧声音微哑,深邃的眼眸掀起笑意,“你拉着我不放手。”
  “怎么可能!”唐郁脸都红了,可他真的没有印象,他用力挣开推着裴临钧的手,“你先放开我!”
  裴临钧笑着松开手,不逗他了,又是一晚上的断断续续的睡不着,睡十分钟就会惊醒,看到唐郁才能放心。
  “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饭。”裴临钧搓乱他的头发,“今天要出门。”
  唐郁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打算去厨房帮忙,就看到了笨手笨脚的裴临钧。
  一看就知道是不怎么会做饭的样子,看了几分钟,实在忍不住了,唐郁说:“煎蛋不要等油烧到太热了。”
  裴临钧没回头,只说:“你先出去,马上就好了。”
  “我来吧。”唐郁上前接过铲子,熟练地翻动煎蛋,“你那边要做燕麦紫薯吗?放在破壁机里打碎更好喝。”
  裴临钧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下,就被唐郁推到破壁机前。
  他看着唐郁把东西一样一样放进破壁机,教他要加多少水,按哪个按钮。
  唐郁说了什么他其实没太听清,只觉得从前的唐唐回来了,一切都没有改变。
  “喂......”唐郁忽然被alpha从背后抱住,煎蛋差点掉在地上,“不要抱我,你去做你的事情呀。”
  “就抱一下。”裴临钧不肯松手,埋在他脖颈间,但是闻不到气味,他觉得自己更像omega,他才像是被唐郁标记了。
  无奈之下,唐郁只能拖着这个树袋熊煎蛋。
  他嘀咕一句,“哪有离婚的像这样总是抱在一起的。”
  “可以复婚。”裴临钧抱紧他。
  唐郁把煎蛋土司摆盘,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连为什么会离婚都想不起来,而且......我们真的不太熟啊。”
  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唐郁余光看了看裴临钧的变得苍白的脸色,还是继续说了,“我还是想见见叔叔。”
  裴临钧给他倒好燕麦紫薯,“先吃饭。”
  “你们认识是吗?”唐郁的语气不自觉带了委屈,“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都受伤了。”
  裴临钧心疼了,这件事说不清了,唐唐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这不是解释就能说清楚的。
  “没有生气,他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裴临钧把勺子放进他的粥里,“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出去。”
  直到出门,唐郁的情绪都不怎么高,他知道自己失忆了,可为什么偏偏忘了最重要的人呢。
  “好冰!”唐郁的脸忽然被冰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盒冰激凌。
  裴临钧把冰激凌放在他手中,“车程要一会儿,吃点甜食开心一下。”
  唐郁打开冰激凌盒子,里面已经少了一半,他转头看裴临钧,“另一半呢?”
  “我吃了,怕你吃了肚子疼。”
  唐郁愣了下,这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上午十点,他们的汽车到了火葬场。
  唐郁站在门口驻足不前,他伸手拉住裴临钧的衣角,觉得心慌,“是谁去世了吗?”
  裴临钧摸了摸他的脸,给他整理好黑色衬衣,“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
  唐郁紧抿着唇,顺从地被裴临钧握住手掌,两人走进去。
  何绥玺已经站了一会儿,一身黑衣黑裤,胸前戴着一朵白花。
  短短几日而已,何绥玺瘦了很多,摘了平光眼镜后更是显得消瘦五官凌厉分明。
  他看到来人后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低沉,“殡仪师在做准备工作,十一点火化。”
  裴临钧按了按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方煜也在,这几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理智。
  何绥玺简直比裴临钧还要理智,井井有条地处理全部事项,没有纰漏,不许别人插手。
  殡仪师准备好后,出来说:“可以见死者最后一面了。”
  裴临钧牵着唐郁的手,“我们进去吧。”
  唐郁点头,心脏惴惴不安,进到殡仪室里,这里开着冷风,温度很低,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慢慢靠近棺材。
  看到里面的人,很漂亮,半长的头发,柔和精致的五官。
  唐郁双手扶着棺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心脏好难受,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裴临钧连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来这里他很担心唐郁想起什么,可他更怕将来唐郁后悔。
  没见到哥哥最后一面。
  唐郁哭得越来越厉害,从抽噎到忍不住放声哭着,他被裴临钧抱在怀里,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腺体也跟着抽痛起来。
  “唐唐不能这么哭,你冷静一点。”裴临钧心疼坏了,安抚信息素却在这个时候没有用,除了拥抱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想买一束玉兰花。”唐郁紧紧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支支吾吾地说完了一整句话,“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裴临钧用力拧眉,眼眶湿润,“我带你去买。”
  唐郁出来后,方煜进去看了看,出来时也红了眼睛,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何绥玺。
  “绥玺,节哀。”
  何绥玺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以为自己这几天消化的很好了,可当他看到里面的人时,扶着棺材的手还是抖了起来。
  唐祁躺在里面像睡着了,合着眼睛皮肤青白,安详温和,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汉服。
  “唐祁,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了。”何绥玺声音发颤哽咽。
  “你说你喜欢汉服,也不知道我给你选的这件合不合你的心意,我眼光向来不好。”
  他弯腰仔仔细细地看着唐祁,要把他的眉眼深深刻在自己脑袋里。
  “我很少向你提要求,现在想提一个。你能不能多来我梦里走走,我会很想你。”
  当然不会有回应,这个人不会再对他微笑,不会再笑着叫何医生,让他照顾好自己,不会再说想听何医生。
  他会化成一柽土,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唐祁,我很爱你。”何绥玺轻抚他冰凉僵硬的脸,笑着说,“早点表白就好了,我还能有个男朋友的称呼。”
  眼泪掉在棺材里的花瓣上,何绥玺舍不得收回手。
  这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火化的时间到了,唐郁买了一大束玉兰花,何绥玺才知道原来唐祁的信息素是玉兰花。
  尸体被推进了火葬炉,在场几人忍不住红了眼睛,唐郁哭得最厉害。
  “住手!不许烧!”不远处响起一道凌厉凄惨的声音。
  是苏庭。
  苏庭满身污泥,长发结块黏腻在一起,鞋子跑丢了一只,衣服又破又脏,看起来像是乞讨者。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没拉住人,现在急忙追过去。
  苏庭疯狂地拍打着身边的人,撕心裂肺地喊着,“把唐祁给我!不许烧!我的唐祁还没有死!你们把唐祁给我__!”
  裴临钧瞪着那两个黑衣人,“怎么做事的!带走!”
  苏庭连爬带滚到了他们面前,看着裴临钧和何绥玺,“求求你们了,把唐祁给我!他没有死!他还能治!他都坚持这么久了......他怎么会死!”
  何绥玺喉结动了动,“唐祁死了,你不要打扰他走最后一程路。”
  “没有!”苏庭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无力地抠着地面。
  “我想唐祁今天不想见你,他是被你活生生逼死的,你自以为是的爱对他来说只是枷锁,你有问过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你除了每天让他坚持一下你还说过什么话!”
  何绥玺咆哮着,脖颈的青筋暴起,拳头死死捏着,晈牙切齿道:“你不配做唐祁的母亲,别在这里碍眼让唐祁走得不痛快。”
  “你在说什么啊......”苏庭发疯了一样地捶打着地面,“我把唐祁当成唯一!他是我的全部!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苏庭狼狈又绝望,他被黑衣人架起来,却看到了唐郁,目光刹那间变得狠厉。
  “你才应该去死!唐郁你就是灾星,谁和你在一起都会死!我就不该生你!我恨自己没在一开始就掐死你!”
  这样恨之入骨的神情,让唐郁愣在原地,他的耳朵被裴临钧堵住,可他还是忘不了苏庭的模样。
  那样的晈牙切齿,仿佛一被松开就会扑过来将自己剥皮拆骨。
  “把人带走!都是一群废物!让你们看一个人都看不住。”裴临钧怒吼着。
  苏庭被人拖走,目光如同恶鬼一般狠狠盯着唐郁。
  唐郁一直看着他直到消失不见,才又呆滞地转过身,等待唐祁的骨灰。
  何绥玺把唐祁的骨灰葬在选好的墓地里,火化的时候烧灼皮肉很痛苦,现在被埋葬在冰冷的地下,该有多寂寞。
  唐郁捧着一束玉兰花哭了一路,眼睛红肿的厉害,有些低烧了。
  裴临钧不敢再冒险,先带唐郁回家。
  “唐唐,是不是难受?”裴临钧开着车,用手背试了试唐郁的体温,真的有些热了。
  唐郁抱住他的胳膊,低着头不说话,他现在极度需要安全感。
  回家后,裴临钧把他抱到沙发上,喂了药,“把药吃了,如果还要发烧就得去医院了。”
  唐郁很听话,说什么做什么,今天哭得太久了,情绪很低落,吃了药之后一直很想吐。
  他像小时候那样用手捂着嘴,放慢呼吸不让自己吐出来。
  裴临钧心脏被狠狠攥住了,他把唐郁抱在怀里,温热的手掌一下下顺着他的脊背,“有好一点吗?”
  唐郁疲惫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声音低哑,“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一想脑袋就好痛......”
  “不想了,那就不要想起来了。”裴临钧抱紧他,吻着他发烫的额头。
  唐郁在他怀中昏睡过去,手指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就算没有信息素,也还是一副很依赖他的样子。
  裴临钧把他抱到床上去,稍一松手唐郁就紧张的浑身一颤,嗓子里发出鸣咽的哭声。
  他便不动了,就这样哄着唐郁继续睡。
  他害怕唐郁恢复记忆,唐郁会痛苦、也会离开他,他们之间就再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了。
  裴临钧看向床头柜上的药物,失神地开口:“唐唐,就一直这样吧,不要再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