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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撕破脸皮


  姚家庄子的总管事过来,是为了亲自买字糖。
  唐记开业那天,有一对兄弟就送了他四季字糖做年礼讨好他,可他前几天忘了把糖带回家。
  一直到昨天晚上才拿回去,他的夫郎尝了山楂味的冬糖后,觉得这个口味的糖酸酸甜甜的确实有点开胃,甜味不高,吃完之后不腻味,嘴里也不会有发酸、发涩的感觉。
  总管事的夫郎觉得这样的糖老夫人肯定会喜欢,说不准等过年后会来看老夫人的表少爷也会喜欢,就琢磨着让他赶紧过来买一些到庄子里备着,等老夫人来了尝尝,如果能得表少爷的喜欢,那他相公的总管事就不担心被别人顶下去了。
  总管事过来主要是想亲自看看唐记怎么样,卖给老夫人和表少爷吃的糖,可不能是那种不干不净的作坊做出来,必须要看着干净整洁才行。
  看着他打听到的唐记铺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总管事皱了皱眉,犹豫是往里面挤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是在外面等会儿。
  其实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用他特意打听就能知道,因为周围的人正讨论着,说话的内容足以让他明白。
  苏家?在崇安县卖布料的苏家?
  总管事总管着一整个庄子,手上的油水不少,他不会穿最高档的绫罗绸缎,但稍微普通些的好料子做的衣裳他会准备个几套,接待老夫人、出去办重要事的时候穿着这样的料子有面子。
  他的夫郎觉得苏家的料子价格贵,平日不怎么爱去苏家的铺子买,总管事听夫郎说过几次,有点印象。
  而且他本就是为时不时过来修养的老夫人办事的,熟悉崇安县里有些什么铺子,什么东西哪家好,在主子问起来时能够回答上来,是他做为管事最基本的活。
  大概听了一下苏家和唐记的纷争后,总管事想了想退到一旁去,这种事情没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整日闲着没事干,闲聊别人家事情的妇人、夫郎。
  在旁边的茶馆坐下,总管事叫了一壶茶等着,等一会儿唐记那边的人散了他再过去。
  当总管事过来的同时,唐董也赶紧让大海去唐记布庄,喊苏高平过来。
  简氏之前过来时心里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悔恨,她没想到沉默寡言、阴沉木讷的苏忻,变成了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她之前设想的是同唐董争执。
  唐董再是混不吝,在他自己的铺子里,他总不至于好意思同一个妇道人家多舌,而且这是苏家的事,唐董作为外家不好多嘴。
  算盘打得响,真正到了唐记一点用处都没有,简氏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尽她所能把苏忻说成了任性不听话的孩子,他们是宽容的长辈。
  可唐董时不时讽刺两句,让简氏很难将她的戏唱下去。
  苏高平知道了唐记发生的事后,立马在大海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唐记。
  大冬天的因为着急赶过来,苏高平的额上冒出一圈细细密密的薄汗,脸色微微发红,神情紧张。
  其实现在苏高平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唐熙总是不放心,让他再听听大夫的,继续绑一段时间夹板,让腿伤恢复得更彻底些。
  “大嫂!”苏高平靠近了些怒吼一声,“有什么你对我和夫郎不满的,你尽管朝着我们来,别拿孩子出气!”
  苏高平是真的很生气,最近因为有了唐记的事忙,忻哥儿比以前开朗了不少,要是大嫂跑来闹一通,让忻哥儿又回到以前那样,他找谁说理去?
  “我这几个月每次回家去,你和大哥都拿脸色给我们看,茶水也都是冷透了的茶,我和夫郎没有想过说你们一句不好,尽量少回家去,这样你们还不满足?”
  “我没死成,是不是不和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搬出来了,我以后不在苏家住,我用夫郎的嫁妆开了铺子,不花苏家的钱,你们还要怎么样?”
  “是不是非要我闹着分家了,让爹开口不让我们一家回去了才行?”
  “最好苏家的家产我也一样都不要,净身出户,我的孩子们改姓唐,用不着苏家出嫁妆,这样你们才满意是不是!”
  ……
  想了一路,苏高平想着自己之前对大哥和大嫂还抱着期待,没有亲口说过这些话,估计就是这样才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不会把这些话摆在明面上吧。
  实际上,真的把这块遮羞布扯了,不知道是谁心疼多一些呢?
  若是刚才苏忻的话让简氏觉得难受,那苏高平的话可能就是在戳简氏的心窝窝了,因为他把大房和三房之间那层遮羞布扯了,让大房的小心思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下,被所有人看着。
  苏家没有分家,按理说苏家的家产,应该由大房继承大部分,还有小部分归苏家三房。
  可是听苏高平的意思,似乎苏家的大房想要独占苏家的全部家产,一点都不想分给三房,甚至容不下苏家三房那三个迟早会出嫁的侄哥儿、侄女。
  在这种谁家里都不止一个孩子的时代,苏家大房的做法大概是不少人家中老大曾经想过的,但是没有付诸实践。
  如果只是在心里想想还好,但是苏家大房把这些事做出来了,还让真的把他们三弟赶出家门,这可就不一般了。
  在场做爹娘、爹姆希望家里孩子和和睦睦、相互扶持,肯定就指责作为大房的苏高义和简氏不顾手足之情。
  相应的,作为家里大房的那部分人,则隐约觉得苏高平这样有些过分,再怎么说这些事情是苏家内部的事,何必这样闹到外面人尽皆知,一家子都丢人。
  而作为家里非大房的那部分人,他们不会继承家里长辈的大头遗产,所以他们将自己代入了苏高平,觉得苏家三房着实委屈,换做他们不一定能够忍受,早就闹出来了。
  还有很少一部分人,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苏家三房再可怜,至少是苏家人,不愁吃不愁穿长大,就算现在离开了苏家,凭借着夫郎的嫁妆,他又开了家布庄,日子越过越好,过着这样的日子,他们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大多数人都对三房比较同情。
  简氏受不了了,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还窃窃私语,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她这时候不能躲,她必须冷静,必须想办法把这件事尽量解决掉,不然等这件事被公爹知道了,有得她好受。
  左思右想下,简氏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立马就痛得眼泪流了出来:“三弟,我没想到下面那些奴才竟敢做这些欺主之事!”
  “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你大哥从来没有那样的想法,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你不知道,因为你的事爹娘吃不下睡不着,我和你大哥跟着焦心,家里的奴才仗着我们都没心思管他们,才敢做这样的事,我回去定然好好收拾他们!”
  ……
  人总是同情弱者,不管刚才他们对简氏是什么想法,看到简氏声泪俱下地说他们对苏高平没有这样、那样做,没有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后,之前的想法开始发生变化。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最有体面的手段,但是在女人、哥儿手上,往往能够发挥出比这些手段本身高数倍的威力。
  苏忻嘴角抽了抽,让他同简氏对哭显然他做不到,苏高平和唐董肯定也不可能。
  如果唐熙在这里,他倒是有可能会劝着唐熙哭上一哭,看谁更能哭。
  然而唐熙不在这里,唐记小食的人除了苏忻是个哥儿,其他都是汉子,对着哭得妆都花了的简氏束手无策。
  简氏都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苏高平也不好步步紧逼,只好退了一步,不再同简氏争辩。
  没有了架吵,没有了热闹看,唐记小食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很快散去。
  简氏擦干脸上的眼泪,红着眼,咬着牙对苏高平说:“三弟,我和你大哥真的对你们没有那样的心思,我回去就把那些下人通通教训一遍,敢阳奉阴违的立马发卖出去,你们放心回家。”
  苏高平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希望大嫂说到做到。”
  送走了简氏,唐记小食总算清净了下来。
  苏高平恨恨地看了眼简氏的背影,然后拉着苏忻走到唐记小食里面,他觉得他们父子两有必要好好地说说话,问明白忻哥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同时,姚家总管事将一壶茶喝完,一抹嘴角走到唐记,先挨个看了看唐记小食卖的全部东西,然后说:“小伙计,把你们能做主的掌柜喊来,我有话问他。”
  唐董见总管事气度不似普通人,走过去客气地回应他:“客官,我就是唐记小食的掌柜,您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吧。”
  总管事没客气,稍微压低是声音提出了他的要求:“我要买一些你们的吃食,数目现在定不下来,但是有一点,我需要去看看你们做吃食的地方。”
  唐董思索片刻,猜测了一下总管事的身份,最后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