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下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十分钟。
在真人把携带的【魂体素材】全都用光前，成功在混乱中找到机会触摸到了藤原夜一的身体。
“哈哈！我要看看你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大笑着把手搭在藤原夜一的胳膊上，真人就感觉意识瞬间模糊。
‘来了！我要把你的灵魂捏成艾伦·耶格尔的样子！’
在一片昏暗的空间中，真人兴奋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呆住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灵魂呢？”
与正常人呈‘面团’型的灵魂不同，真人发现自己来到了异常的生得领域。
散发着威压的紫色龙炁从虚无的地面上蒸腾而起，冰蓝色的虚影就像是一座亘古久远的宫殿轮廓。
正中心有两团盘旋环绕的气团，无论是哪个气团，在真人看来，都散发着足以伤害到自己的可怕气息。
“一个人的身体里居然可以拥有这么多的力量吗？真是奇迹！！！”
从地上爬起来，真人缓步走到了气团之前，看着相生相克，彼此吞噬湮灭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心中忽然有了明悟。
‘或许，我可以寻找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魂体材料进行捏合，说不定会创造出好玩的东西……’
“缝合脸，你还真把我这里当成游乐园了啊？”
真人猛地扭过头，却发现那个人类的魂体此刻正穿着素白的剑道服位于自己身后不远处。
托着下巴，咒术师一脸冷漠地坐在一个凭空构造出来的龙骨王座之上。
脸色一变，发现自己对于对方的行踪毫无知觉的真人多了几分不安。
“我叫真人喔~咒术师呦，这次就先不跟你玩了，下次再见吧~”
心里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来路，心生退意的真人决定先行撤退，只是此刻他才赫然发现，自己与外界的联系已经彻底断开。
无论怎么联系外界的身体，都毫无反应，真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真人，我这里可不是游乐园啊，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藤原夜一从龙骨王座上站起身来，空着双手走向脸色有些难看的真人。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触碰到我的吧？”
看着眼前嚣张的咒灵一步步后退，藤原夜一的声音更加的冷漠。
“我早就洞悉到了你的本质，你与一般的咒灵完全不同，你的本质就是一团诞生于人类怨气的无定形魂体，普通的除灵手段对你完全没用，而你则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自己的魂体状态，让自己由魂体构成的身体随意变化……”
“而你的咒术天赋则是可以通过触碰从而改变人类的灵魂形态，这也是你可以毫不心疼地扔出那么多恶心的半咒灵肉团的真正原因……
简而言之，你从一开始就想通过触摸我让我的灵魂崩坏，所以，我决定给你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可以摸到我，一个让我留下你的机会……”
把真人逼退在了两个炁团之前，藤原夜一淡淡道。
“我说的对吗？真人？”
“【无为转变】！”
仍由真人把手搭在自己身上，感受着一股想要改变自己灵魂的特殊咒力从对方手掌处传来，藤原夜一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就这？”
下一刻，一股可怕的青色雷光仿佛被激怒的猛兽一样沿着藤原夜一的魂体撕碎了想要入侵的咒力，在吞噬掉所有的咒力后，顺着真人的手掌反向侵入到了真人的魂体之内。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雷电啊！！！好痛啊！！！”
就像是普通人置身于可怕的雷暴之中，真人第一次认识到了书本上人类所谓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描述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从未有过的疼痛和死亡感袭向全身，眼睛，鼻子和耳朵同时开始淌泪。
只能仍由【九霄御雷】撕扯着自己的魂体，真人跪倒在了地上在哀嚎声中翻滚着，脸色无比狰狞。
看着在地上反复打滚涕泗横流的真人，藤原夜一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直接坐在了他的背上，拿出了自己的小学课本【居合六式】开始钻研。
“放心，在我的生得领域里，时间可是充足的很，我们可以慢慢玩……”
对真人来说，此刻的时间就像是静止在了一秒内，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从灵魂深处传来。
一次又一次，眼前的咒术师用他那可怕的力量入侵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摧残着原本健康的灵魂，而自己只能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无助地用可悲的哀嚎声来宣泄痛苦。
“啊啊啊啊啊！！！！”
“放心，我把握着分寸呢，就这种程度的雷霆，你死不了的……毕竟像你这么好的素材，我一般情况下也是很难遇到的，自然不会让你白白死在这里。”
咬着牙，真人鼓起的双眼就像是两颗混浊的红色玻璃球，满是可怕的血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跟你对待普通人类一样，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印证一个早就考虑过的可能性，所以我得在你更虚弱一点的情况下才能对你动手。
不过话说回来，看你这样子，几乎没吃过什么苦头吧？仗着自己是魂体就肆意妄为，确实普通的攻击没办法伤害到你，更没法给你带来真正的痛感，所以这次可得给你补足了，虽然你很可能会死掉……”
“杀……了我……杀了……我……求求……”
看着屁股底下开始‘求饶’的咒灵，藤原夜一放下了手里的【居合六式】，一脸轻松地伸手拍了拍真人散乱的蓝色头发，温柔地开口道。
“不，像你这么珍贵的咒灵，我是不会杀掉你的，当然也不会给你再次出去祸害别人的机会，所以我只能试着把你变好，让你做一个好咒灵。
我知道你刚刚诞生没多久，一直努力成长努力变强，期间也杀害了不少无辜的生命，我理解，因为你诞生于人类的怨恨之中，我明白人类的怨恨有多可怕，就像没有正常人会因为老虎吃肉而憎恨老虎一样，我不怨你……真的，我不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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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呵呵呵呵呵~那你今晚就住我家啊，反正明天就是周末~”
“可是木村君已经邀请我去他家跟他一起讨论轻小说了啊，我们上个星期就说好了，要一起看最新章节的。”
“这样啊，本来我还准备了一件洋装当做礼物准备送给你呢，那还是算了吧。”
“是那件黑色的洋装吗？”
“没错，不过你既然不来，我还是把洋装退了吧，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别啊，退了多可惜……我想了想，轻小说下个星期也能讨论，所以今晚还是去你家，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了，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为什么，明明都约定好了的……为什么你却去了山田他家？”
“他……他说他有好康的，我就去了，木村，你，你能原谅我吗？”
“不用解释了，你们都去死吧！”
抽出染血的餐刀，看着地上那两对失去神采的空洞眼眸，在刺耳的警笛声中狂笑着，纵身一跃……
我是谁？
“对不起，费用无法缴足的话，我们是不能开始这场手术的。”
“求求你了，我明天一定想办法把手术费交齐，你们救救我妈吧，她快不行了！”
“不好意思（鞠躬），这是医院的规定，目前的话，我们只能尽可能的稳定令尊的基本生理特征，手术需要在手术费交齐后才能进行……”
“我哥哥明天就能从乡下带钱过来，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先做手术吗？”
“抱歉（鞠躬）……”
“滴……”
“不好了！病人失去生理特征了！”
“很抱歉（鞠躬），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
“妈！！！你们这群见死不救，冷血的恶魔！”
“保安！把这个人赶出去，别让他扰乱医院的环境……”
“我诅咒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呸！还冲我瞪眼睛？你有病吧？自己没钱出手术费，人没了怨这个怨那个的？给我滚远点！”
“你们都不得好死啊！！！”
雨幕中，失魂落魄的中年人迎着漫天细雨浑浑噩噩地走在马路上，红绿灯闪烁间，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在砰的一声后扬长而去。
翻滚着，中年人倒在血泊之中，双眼大张。
目之所见是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的黑幕。
“我诅咒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
这是什么感觉？
“啪！你这都是什么东西？我让你做销售企划，不是让你整活儿！”
“组长，可是这就是企划啊，我准备这个企划已经准备了一个月了，绝对没问题的……而且你之前也说过这个企划可以的，怎么又变卦了？”
“怎么着，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了？我告诉你木野雄一，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多预算，给我回去改了！”
“组长，你看这个行吗？”
“谁跟你说我们要在广告上投入这么多资金的？啊？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回去改了，干不好就给我滚蛋！”
“组长，我已经改好了，这次的广告为了节省经费，我们可以找……”
“呵呵，组长，他就是木野前辈吗？”
“是啊，只不过他已经被解雇了，以后企划这块你来负责，嘿嘿，要好好干啊~”
“放心啦~组长，只是我还有一些问题，不知道组长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当然有了，指导有上进心的后辈，也是组长的职责所在嘛~记得穿上我那天晚上给你买的那件衣服~”
“讨厌~”
哗啦啦，铭刻着心血与汗水的企划文案跌落在地，被一双精致昂贵的高跟鞋踩在脚下。
尖尖的鞋跟戳破了厚厚的纸张，男人呆在原地。
“喔，木野前辈，不对，是木野先生，不好意思啊，踩到你的文件了……”
“没……没关系……反正也没用了……没用了……”
“由美，不得不说，那家伙的企划还是不错的，你捡起来吧，改改就能用。”
“组长，你可真是个坏蛋~不过我喜欢~”
人类，好讨厌……
讨厌的人类，都应该去死……
只是，我，又是什么……
充满了痛苦和憎恨的回忆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快速闪过，既像是刚刚发生，又像是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即将忘却。
与此同时，另一段不存在的虚假记忆改造着虚弱的灵魂，驱逐着黑暗，播撒着虚假的光明。
“你的名字叫真真子，是一个诞生于人民，想要为人民服务的好咒灵。”
瞪大了眼睛，浓密的蓝色睫毛高高翘着。
真真子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学会了爱与正义的人生导师，心里有些彷徨与无助。
“那……那个，藤原老师，我怎么记得我的名字叫真人来着？”
“这个啊……”
摩挲着下巴，藤原夜一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蓝色披肩长发的咒灵少女，盯着她的异色瞳认真地开口道。
“真真子，虽然你很想要成为男孩子，不过你也该认清现实看看自己是怎么上厕所了，这个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真人是你臆想出来的，并不是你自己，要懂得区分真实和虚幻啊。”
“是这样吗？可是我并不需要上厕所啊？”
真真子苦恼地挠了挠头，下一刻，似乎察觉这样的行为不太淑女，强行把手放了下来，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
“这才对，你要记住，你虽然是一个咒灵，不过却是一个女孩子，不能做一些不太雅致的行为，这样才能受到别人的喜爱啊。”
站起身来，藤原夜一拉起了跪坐在地上的真真子，离开了「帐」已经散去的公寓楼。
此时此刻，经历了一番大战的街道显得有些荒凉。
断掉的输电线还没有接好，地区的电力供应尚未恢复。
“藤原老师，这里似乎发生了一场战斗？”
“是啊，我刚刚驱逐了一个大坏蛋……真真子，因为你刚刚诞生不久，有很多关于人类的事情还未完全弄明白，所以这段时间里，你就跟我住一起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藤原夜一手心里的温度，真真子柔和地笑了笑，跟在了藤原夜一身后。
“藤原老师，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请多多指教！”
………………悲伤的分割线………………（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的题外话，我写正文了，不足3k，按2k算）
当袁爷爷的秘书辟谣的时候，难受了一上午的我笑了，笑得很开心。
因为袁爷爷的离开是一个谣言，我总觉得，只要袁爷爷活着，只要袁爷爷还能站在实验田里摩挲着饱满的水稻，共和国就能生产更多的水稻，贮存更多的粮食，这样的话，共和国拥有足够的粮食储备，就不惧任何的天灾人祸，更不惧突如其来的战争冲突。
5年，10年，哪怕不从事任何生产，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储备，拥有强大的PLA 的共和国就不会怕任何的敌人。
再厉害的枪，也需要人扣下扳机，没吃饭的人，没有任何战斗力。
而生活在这样一个伟大而和平的国度，我充分的认识到了，‘袁隆平院士’这五个字的真实分量。
那是国之重器，那是比战略性核武器还要重要的宝贝，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比拟的国之栋梁。
只要袁爷爷站在实验田上，我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踏实感，就像是我家门口蹲了一个朝着美利坚的东风-26一样，踏实，安心。
我也是深刻的明白了，原来袁隆平爷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个我平时并不会特别在意，却根本无法忽视，希望他健健康康地活下去的老人。
因为他，共和国里无数饥饿的人有了饭吃，因为他，全世界都在享受着理所应当地浪费粮食的奢侈感。
虽然我本人向来都是吃干抹净。
（每一次往垃圾桶里倒饭的人，都应该对袁老说一声谢谢，因为是袁老让你有了浪费粮食的资格。）
然而噩耗还是在下午一点多传来了，我苦苦寻找着辟谣的声明，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评论，却再也无法寻到我想看到的两个字。
袁爷爷，这次是真的走了。
带着他那让所有人都无法忘怀的梦。
“我的两个梦，一个禾下乘凉。一个是杂交水稻覆盖全球”
我想说，袁爷爷，你的梦真的很美。
我想，袁爷爷一定是去另一个满是饥荒的世界拯救人类了吧？
2021年5月22日20:29
追忆者，红林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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