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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愿做药人”的志愿者


  纵然放在现代,你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到处溜达也是不合时宜的。
  好在从宥言、从医师脑子极灵活,懂得月黑风高,老翁逾墙的道理,轻松地拎着猎物飞过翡翠湾的围墙,直奔08号别墅。
  当他将手里的黑衣人扔在地板上时,将穿着睡衣出来喝水的达叔吓了一跳,以为这位祖宗是背了一具死尸回来。
  从宥言从衣兜里翻出几包药粉,撕开后,对准地板上的人形生物,泼洒起来。
  那双素白的手指,稳得像是有无形托架托住一般,药粉有条不紊地依次撒下。
  尚鹤寅站在二楼的扶手边,垂眸看着从宥言杨手在那堆黑死布料上撒药粉,皱了皱眉,“这又是在干什么?”
  从宥言极满意地嗅着空气,就等着媳妇问话呢,见尚鹤寅忍了几忍,还是问了,急忙解释:“寅儿,我在外面消食的时候,找到一个刺客,正好拿下做药人。”
  又派出了刺客?尚鹤寅太阳穴猛地跳起,手指紧捏着扶手。
  从宥言拍拍手上残余的药粉,插着腰,“现在没事了,这个人从此不会再说话了。”
  “你把他弄成哑巴了!”尚鹤寅好奇。
  从宥言得意地摇摇手指头,着重解释了一番:“不止,不止,本尊出手,哪能如此简单,既然作为药人,只要活着会呼吸就可以了。做实验时,肯定会痛啊,痒啊的,没事就瞎叫唤,特别招人烦。”
  “所以呢?”
  “所以,他只是活着,会喘气就行,余下的那些辅助功能,我帮他关闭了。”
  尚鹤寅无奈扶额---我倒是忘了,此人乃毒医,可不是什么善茬。
  从宥言特别体贴,自然晓得媳妇扶额是想问什么,举起半枚白龙玉佩,献宝,“寅儿啊,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你看认不认得?”
  “白玉蟠龙佩?”尚鹤寅吃了一惊,虽晓得大哥是铁了心要至自己于死地,可万万没想到他动用爷爷传下来的起死回生的保命符!
  “呵呵~看来,我还真是值钱呢。”尚鹤寅缓步走下楼,接过白龙玉佩,端详片刻,捏在掌心,轻轻说道:“白龙佩已经现身,代表暗龙承诺的三次效命时效已过!我安全了。”
  白龙玉佩,蟠龙呈现阴阳纹路,由明至暗,交叠一处,一半白,一半黑,需求方持有黑色,保护方持有白色。一旦白色龙佩现身,代表三次承诺,暗龙已经完成,最后一位执行者会亲自上门,索回黑色龙佩。
  地板上的人形生物,无声无息地闭着眼,药包上粉色药沫正缓慢的侵入他的骨骼皮肤。
  药粉是从宥言从黑甲虫的分泌物里提炼的,闻不出任何味道,区别于现代的很多重要粉末,这种看上去很张扬的的药粉,一旦泼洒出去,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只等敌方吸收殆尽后,才会毫无踪迹的侵蚀对方的所有感官,却并不会伤及生命。
  等敌方四肢酥软,五感全失,瘫倒在地,变成待宰羔羊时,药粉的残忍性,才会暴露出来。
  不得不说,这样恐怖的药粉,他们这等凡人是听也未曾听过。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无神论者,可遇见神奇的事件,还是会忍不住冒一句:“我的天啊!”
  达叔一边喊着“我的天啊~”,一边帮老吴将地板上的活死人抬到厨房的料理台上。
  尚鹤寅望着上半身被扒光的药人,问:“你进来时,没有被社区监控拍到吧?”
  从宥言一拍胸脯:“我天赋异禀,过目不忘,进门前我就将这里的摄像头位置背下来了。保证不会有半个镜头拍到我。”
  笑嘻嘻地说完,他将话峰一转,吩咐老吴:“快点啊,趁热打铁,今晚的直播就是炮制药人的皮肤啊,我们未来的银子就看今晚了。”
  老吴急忙答应了,特别专业的开始布置灯光话筒,从宥言开始整理头发,摆放手术小刀,药包,陶罐。
  尚鹤寅看着眼前画风忽变的客厅,叹口气,懒得计较了,转身上楼,“睡觉前,你负责把厨房弄干净了。”
  窗外刮起夜风,枫树叶也极为配合,应景的飘起又落下。
  画面一转,镜头前的白衣少年束好袖口,高深莫测地转过身来,手里捏着一柄小刀,画外音及时响起:“是的,我是一心求财的药谷毒圣从某人。您或许会问,今晚月色正好,大家睡意正浓,我还有什么干货奉上吗?答案是---有的,今晚给大家带来的是如何修复被大火烧毁的皮肤。”
  镜头转向水墨色的大理石台面上,躺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半果男人。
  从宥言笑嘻嘻地走进料理台,单手舞出漂亮的刀花,一指面目全非男,“这是被人毁容的志愿者,他自愿为今晚的试验献身。”
  生怕镜头前的观众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从宥言解释道:“别看这是陈旧的疤痕,可依然有修复的希望。所谓不破不立,只需要我切开旧痂,割除被损坏的部分,在血管里植入药剂,明晚就能看见效果。”
  “当然,在生长皮肤的过程中,会有一些难以忍耐的痒痛。这一点大家尽可放心,志愿者的感官已经被我封闭了,他是感觉不到痛痒的。”
  头顶的吊灯照亮了白衣少年的脸,他口中说着血淋淋的话,眼角无声无响的闪过勾人的光。
  骨骼分明的手,举起寒光凌厉的刀,充盈的血管里似乎蕴含着无尽力量,事实也是如此。
  “噗嗤”一声,尖刀分毫不差地扎进“志愿者”的瘢痕。
  本来面部就糊成一团的疤痕创面,登时鲜红四溅。
  惨白的吊灯下,白衣少年轻车熟路地挥舞着剜心牛刀,毫不在意的将皱巴巴的橘状皮肤扔在一旁的瓷碗里。
  忙里偷闲中,他转眸对着镜头微笑:“放心,放心,没我的允许,阎王老爷不会收他的。切割损坏的皮肤,这只是恢复容貌的第一个步骤。胆小的可以跳过不看,胆大的可以继续欣赏。”
  这这这,这根本不是胆大胆小的事儿,您做这行,合法吗?
  看上去血糊糊的画面,其实在专业人士眼中却是极完美的。
  做某种特殊买卖的人士:呦喝,这人的手法挺熟练啊,是不是同行啊,等会儿看看有没有自我介绍,等孩子毕业了,我倒是可以带带他。
  刚下手术台的外科主任:呦喝,这是哪家医学院的学生啊,手法挺熟练啊,等会儿看看有没有自我介绍,等孩子毕业了,我倒是可以带带他。
  尚鹤寅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监控,略带血腥的画面清晰度良好,床头加湿器咕噜噜的冒着烟雾,带着温润的湿度,而他的思绪却落在枕边的白龙玉佩上……
  母亲离世的太早,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温暖了。
  而父亲呢,丧事刚结束,便迫不及待地迎娶了别人,那个带着比自己大五岁哥哥的女人。
  瞥见冷酷寡言的脸上浮现的温柔,年幼的小尚少爷由衷感慨,原来父亲也是有微笑这个功能的,只是不愿意对着他和母亲笑罢了。
  做过亲子鉴定之后,爷爷万般无奈,只得接受事实,暗中吩咐达叔仔细照顾好小少爷。
  艰难的成长过程中,遭遇了各种车祸意外,若不是达叔发现及时,及时报告给爷爷,只怕他早就死了。
  于是,意外车祸没有了。
  然后,又经历了数十次的洗胃…对于食物的厌恶感,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吧。
  最后连食物也不敢假人与手,达叔事必亲躬,悉心照料着。只不过,不管达叔的手艺如何巧妙,如何用心,小尚少爷再也提不起胃口了。
  加湿器咕噜噜,咕噜噜,带着白烟,卷着往事,融化在空气里。
  睫毛那里有些湿润,尚鹤寅眨眨眼,用力咽下马上就要显形的难受。
  手机里的画面已经接近尾声。
  厨房料理台前。
  从宥言接过老吴递过的抹布,擦擦手,龇牙笑道:“好了,损坏的皮肤,全部清理完毕,药剂也融入血管,现在就是耐心等待了,明日咱们再来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老吴收好设备,带着习惯性的恭维说道:“主人果然是奇人啊,我估摸就算是龙虎山的那些活神仙,中山医院的一把刀联合起来,也做不了这样的手术。”
  好家伙,全程不带麻药,完全没有消毒,是凭借酒精、火焰,简单的在刀刃上舔了舔,他就敢下刀子切病原了。
  从宥言大言不惭地笑了,摆摆手:“这些都是小场面,以前我都不会亲自下手的,全是我的徒弟们做这些准备工作。”
  老吴:“这些都只是准备工作?”
  “我只是医生,又不是神仙,皮肤的新陈代谢不是我说的算,我已经加快手法了。”
  即便如此,也是惊人的。
  老吴完分庆幸自己没有被杀掉~能喘气,能说话的感觉太好了!当然,首先得伺候好眼前这尊金光闪闪的活菩萨啊。
  从宥言将料理台上的“志愿者”拖上小推车,拉回储物间,自己打着哈欠装备回屋睡觉,老吴则带着讪讪的笑,拖着独臂开始打扫厨房。